懷溯存遠遠地立在台階之下,保持著軍人的肅穆和嚴正。


    “娜娜小姐,聽說您有意謀害我夫人?”他沒有迴答娜娜,而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娜娜臉沉了沉,側過頭去,媚聲說:“懷閣下,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您就不能陪著娜娜好好說說話嗎?”


    懷溯存的聲音冷冷的,像鐵一樣:“我一向隻用兩種方式跟人說話,一種是用嘴這種好好說話的方式;一種是用槍這種不太友好的說話方式。娜娜小姐,我認為在好好說話這方麵,我對您仁至義盡。”


    彬彬有禮的話語卻飄散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娜娜眼露迷戀,情不自禁地從床上坐起,任由華麗的絨被從身上滑落。


    極為清涼的睡衣下,微微凸起的孕肚極為顯眼。


    她炫耀的、有恃無恐地走近懷溯存,語氣微揚,漫聲道:“懷閣下,就算我要殺了她,難道你又能殺了我嗎?”


    懷溯存擰起眉頭,滿眼冰冷。


    這個娜娜實在太會利用自己的肚子,此刻她這肚子是全世界的希望,即便是恨之入骨的感情,在此刻也不得不強壓下來。


    娜娜看出懷溯存對她的無可奈何,不由發出一連串得意的嬌笑,隨後又傾身向前,眼看著就要吻在他的唇上。


    懷溯存身形微動,欲要掙脫。


    娜娜卻突然用力扳住他的肩,意圖強吻。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便是軍中普通士兵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但懷溯存迅疾地搭在她的手腕上,巧妙地用力一擰。她控製不住,鬆開兩手,還沒來得及變招,就被扭轉身子,一個滑行式推送,輕飄飄的迴到了床上——這是懷溯存不著痕跡地使用了飛鳥的效果。


    被如此拒絕之後,娜娜不僅沒有氣餒或生氣,反而對麵前的這個男人生出更多的興趣。


    “人類之中能強過我的可不多呢。”她吃吃的笑了幾聲,“懷溯存,你天生就該是我的男人。”


    懷溯存沉著臉退了幾步:“別耍花招了,我對你沒興趣。我來就是希望提醒你:別玩火,因為你玩不起!”


    “是嗎?那我真要殺了你夫人,你又能把我怎樣呢?”


    懷溯存默了默,隨即露出一抹讓人心悸的嘲笑:“有一名醫生曾告訴我,他有辦法將一個女人的子宮整個的移植到另一個女人身上。他在金剛猿身上曾經做過上千例實驗,技術上已經非常成熟。如果確有需要,我想我不排斥試一試這個辦法。”


    娜娜臉色白了。


    懷溯存淡淡的點了點頭:“好自為之。”


    說罷,轉身欲走。


    “等等!”娜娜高喊一聲。


    見懷溯存轉過身來,她撫著自己的孕肚,咬牙說:“如果我願意嫁給你呢?”


    懷溯存皺起眉頭。


    娜娜覺得利誘有效,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動,唇角又揚起:“懷閣下,聽說您跟您夫人還沒有登記,也沒有辦過婚禮。那嚴格的說,她還不算您夫人呢。其實想想,娶了她能有什麽好處呢?沒有。但是娶了我就不一樣了,明年的大選,如果是我站在你身邊,想想看您會贏得多大的唿聲?”


    懷溯存輕輕一嗤:“你懷著維克多的孩子,卻要跟我結婚?”


    娜娜懶懶地撥著彎彎的劉海,不甚在意:“那些時候為了讓我懷孕,他們不知道給我安排了多少男人,我肚子裏的孩子未必就是他的種。再說了,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懷溯存,你可知你有多幸運?”


    他瞥她一眼,說不出的嘲諷:“還真是多謝了。不過,這種幸運,不要也罷。”


    娜娜捏緊了拳頭,不甘心地大喊:“你走!維克多可是等著娶我的。”


    他那張好看的臉上卻完全地無動於衷:“那又如何?”


    娜娜挑眉:“你就不想當元帥了嗎?”


    他嘲弄地笑了一笑:“你以為誰娶了你就能當元帥了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兒?醒醒吧,政治這玩意兒不是一個女人就能左右的。


    “記住,不要玩火!不要作死!否則,你會悔不當初。”他“友善”地提醒了一句,準備結束今天的談話離開。


    娜娜氣得要瘋,狠狠在床上捶了一拳,咬牙切齒地喊:“你要是現在出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會立刻停止心跳,到時候別人問起,我會說是你害的。”


    懷溯存第三次停下,這次,他轉過身後,疾步逼近。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目露殺氣:“你敢?”


    她挑釁:“有什麽不敢的,反正是你們人類的孩子,又不是我們獸人的。我有什麽好心疼的。”


    “你要是敢毀掉人類的希望,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懷溯存臉上奇異的甚至是殘酷的笑容令娜娜突然有點兒脊梁發寒,“我們會先將你的子宮摘下來,讓別的女人重新孕育孩子,而你則將被各種手段折磨和泄憤。你長期待在秘辛山,應該看過其他金剛猿或者獸人實驗對象的經曆吧?我相信,你作死的話,結局隻會比它們悲慘一千倍!


    “生不如死的那種!”


    娜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眼前浮現出那些被關在籠子裏的同類,被隨意的抽取體液、摘取器官,甚至被特醫們用各種方式研究它們承受疼痛的極限……


    懷溯存繼續用緩慢而令人顫抖的聲音說:“相信我,你這輩子也就指望著肚子過活了,好好護著它,否則,一旦失去這個安身立命的本錢,你的結局會連豬狗都不如。”


    娜娜發著呆,連懷溯存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囂張任性、順風順水的她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懼:有些人原來是她根本惹不起的!


    當衛奇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猛地驚醒,跳起來抓住他的衣襟:“衛奇,你動手的時候千萬要謹慎,一旦失手或者暴露,絕對絕對不可以出賣我,明白嗎?”


    衛奇的雙目幾乎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微微斂眸,淡淡應道:“知道了。”


    娜娜對著宮殿大門的方向恨恨的獰笑道:“跟我鬥?我要你悔不當初、生不如死!”


    馬克西姆將維克多拉到了一個僻靜的房間。


    維克多有些不悅:“什麽事?沒看我正忙著嗎?”


    馬克西姆麵色嘲弄地說:“有什麽好忙的,不就是拉扯‘傳宗委員會’嗎?隻恐怕你在給懷做嫁衣裳。”


    “什麽意思?”維克多擰起眉頭。


    “剛剛宮殿裏傳出來的消息,你的娜娜直接告訴懷,她願意嫁給他。”


    一瞬間,維克多麵容扭曲,仿佛化身惡鬼:“她真的這麽說了?”


    馬克西姆哼了一聲:“難道我還會騙你?”


    維克多深深吸氣,一隻手將酒杯生生捏碎:他暗示了好幾次,娜娜對他可是滿不在乎、裝聾作啞。


    “他們有說什麽時候結婚嗎?”


    馬克西姆走到酒櫃邊,重新倒了一杯酒遞給他:“放心吧,懷拒絕了。”


    “什麽,他拒絕了?”維克多有些不敢置信。


    馬克西姆聳聳肩,接著給自己倒酒:“很奇怪嗎?你應該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我知道,但是沒想到他在這麽大的誘惑麵前也能堅持得住。”維克多的聲音裏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欽佩,但隨即就隱沒在狠戾之中,“既然他自己放棄了這麽大的砝碼,那我們就不必客氣。”


    他瞅了馬克西姆一眼,補充道:“更不能坐以待斃。”


    馬克西姆喝了一口酒,語氣有些嘲弄:“可是維克多,好像你對那女人沒有辦法。”


    維克多自嘲道:“是啊,那女人仗著自己的肚子為所欲為,還真當我是任由搓捏的麵團。看來,我應該轉變一下策略了。”


    他麵上浮現出狠絕之色:“她不過是覺得我不敢動她,隻能任她予取予求而已。不過,她並不知道,其實我根本不是那麽在乎她的肚子。我死後,就算人類滅絕,那又如何?”


    馬克西姆舉杯跟他輕輕一碰:“早就該這樣。維克多,有時候你就是太愛麵子了。”


    維克多哼了一聲:“懷既然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個肚子,說明他另有後手。我們不能不防。”


    “怎麽防呢?”馬克西姆好整以暇地靠在牆邊上,麵色微醺,“每一次他出手可都比你快。”


    似乎被戳中了痛處,維克多恨恨地咬了咬牙:“沒關係,這一次我叫他沒法防。”


    “哦?”


    “軍人說到底,還是要用實力說話。這一次的四大軍團新兵大比,我們必須要贏。”


    “有誌氣!”馬克西姆不無諷刺,“你怎麽贏他們的飛鳥?他們肯定會在大比之後才會把飛鳥交給我們。”


    維克多浮現出神秘的微笑:“別忘了,最近金剛猿有了熱武器,這可是劃時代的進步啊。”


    “可是,你怎麽保證金剛猿會聽你的?”


    “轅生絕不是能跟金剛猿搭上話嗎?”維克多恢複了紳士的模樣,笑得溫文爾雅,“你會發現,隻要付足代價,金剛猿也不是不能收買的。”


    馬克西姆搖晃著酒杯,眸中有點兒意味深長:“那可是叛國罪以及背叛人類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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