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一僵,趕緊找了個理由掰扯:“您畢竟是軍團長大人,我……我……”


    “我知道了。”他頗為寬容地頷首,隨後轉到她的背後,再把住她的肩說:“這樣是不是好點兒?”


    人雖然離開了視線,但卻沒有脫離接觸,沒有離開她的想象。肩上的熱度始終敲擊著心頭某處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他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人不由自主地想貼近、貼近、再貼近。


    她深吸一口氣:“嗯!”必須得好啊!不能再在他麵前丟臉了。


    “那我們開始吧。”始終平和的低音仿佛蘊含著一種魔性的振作力量。


    她立刻精神一振,靜下心來激發了飛鳥。


    有了懷溯存的保護,這次她總算可以無所顧忌、放開手地進行嚐試。但要捕捉並且適應磁場變化的頻率,卻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她竭力地讓每一次激發時長縮短、縮短再縮短,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慢了幾個拍子。以至於身體不斷的向著錯誤的方向亂撞,卻在懷溯存的雙手之下穩在了原處。


    漸漸,她開始著急。


    懷溯存適時在她耳後低語:“不要被身體所限製,精神本該沒有束縛,隻是以前我們為適應身體的節奏,將精神拖累了而已。”


    這話頓時令她茅塞頓開。


    是啊,她之所以跟不上節奏,不是因為思維反應不過來,而是因為每次她總想要連同身體一起跟上節奏,結果屢屢失敗。


    如果隻是精神跟上節奏,那就輕鬆多了。我們的思想可以瞬息轉過千百個念頭,又怎麽會跟不上磁場的變化頻率呢。


    她徹底放棄對身體的管控,將注意力集中到精神與磁場變化的協調上,任由身體在飛鳥和磁場作用中被動運行。


    很快,她的身體就呈現出跟懷溯存同樣的微震頻率。


    “領悟力不錯,接下來試試感應每一次身體運動的方向,然後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調整。”


    “是。”反正有人保護,她幹脆閉上眼,完全將注意力放在身體的震動方向之上。


    慢慢地,她感覺到一種熟悉,與速度與敏捷度訓練相似的熟悉。如果把身體的微震視作訓練室中不斷射出的光點,那麽之前她需要做的是閃避光點,而現在要做的是閃避其中某些光點,再順應其中的另一些光點。


    對,就是這樣。


    思維突破的一刻,身體的緊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無限的輕鬆和隨意。她仿佛亂流中的魚兒一般,看著驚險,卻並不需要太過撲騰,隻需順著某些衝在身上的水流而遊,遭遇不順的水流穩住即可。


    由於水流變化的頻率非常地快,所以隻要能準確的把握和判斷,她就可以順利地向自己希望的方向移動,甚至外人看不出其中有任何中斷的痕跡。


    相比此刻仿佛從凡俗解脫、飛升仙界的輕鬆,之前使用飛鳥和彈力鞋就像鳥人拚了命向天堂撲騰翅膀,累得發慌。


    毫無疑問,懷溯存摸索出的才是性價比更高的操控技巧,以遊泳打比方那就是自由泳。


    而她折騰出的不過是狗刨式。


    哎,虧她昨天到今天都得意了很久,真是井底之蛙。


    就在她盡情暢遊之時,背部突然撞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兩條手臂從旁圍攏,在她腰上收緊。


    她震驚地睜開雙眼,發現她依然在半空中飄浮,而懷溯存從背後將她環抱,彼此緊貼,那張俊容就擱在她的臉旁,唿吸相聞,體溫相熨,這姿勢曖昧得一如少女動漫裏那些經典的唯美場景。


    她完全呆住了:這,這,這……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啊喂,是不是在做夢啊?


    男神壓抑著內心的感情,一直默默關注著令他心動的女孩兒,偶然處於孤男寡女的情況之下,衝動地將她摟在了懷中——類似這樣的戲碼一定是她在做夢沒錯!


    練著練著飛鳥就那麽睡著了,難道她是睡神轉世嗎?


    “閉著眼睛幹什麽呢?”他開口了,聲音有點兒無奈,“知不知道你差點兒把自己撞死?”


    說話間已經鬆開雙手。


    她轉身去看,發現背後已經抵到天花板,而且剛才她正在快速地暢遊——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懷溯存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護住她,她就閉著眼睛撞到天花板上去了,而且在毫無自我保護的情況下,很可能把腦袋撞出一個血洞來。


    原來不是做夢。


    不對,其實她是在做夢,一場自我yy的美夢。


    她真想找塊豆腐撞死:“大人,我以為您一直保護著我的,所以才閉上眼。”


    “哦,我看你掌握得很好,而且開始嚐試飄移,所以就鬆了手。”他平靜地解釋。


    這也是說得通的,在飄移的時候,若他還固定著她的位置,那以他超過9000的力量值,估計她隻能當一棵空中木樁。


    隻是,她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嚐試之中,沒有發現他什麽時候鬆開了手。而他也沒想到她一直閉著眼,就那麽放心大膽地讓自己四處亂飛。


    等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他才閃身將她護住,卻是造成了剛才令某女臉紅心跳的美好誤會。


    她一臉要死的尷尬:“抱歉,大人。”


    他不禁又被她的表情逗樂。


    這個女人的麵部表情實在太豐富,而且每一個似乎都很有趣。他甚至看過一段關於她的監控視頻,一個人托腮呆坐著,眼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小腦袋瓜子裏想著什麽,臉上卻是時而皺眉、時而嘟嘴、時而挑眉、時而咬唇,懊惱、鬱悶、欣喜、猶豫等各種情緒像走馬燈似地變換,那雙澄澈的黑眼珠也是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像隻狡黠又敏捷的小動物,十分討人喜歡。


    是的,他承認他喜歡她。


    試問,哪個軍官不喜歡既機靈又肯拚命的手下呢?


    “我還以為你會說謝謝。”他逗趣。


    她就真的漲紅臉,躬身說:“謝謝大人,不好意思,是我忘了。”


    “準備用什麽謝我?”


    “啊?”她被這個問題難住了:認真想想,人家剛才那一下是把她從頭破血流的邊緣拉迴來的,算得上大恩了。但是,懷溯存要啥有啥,她要啥啥沒有,她拿什麽謝他?


    如果她說什麽“大恩難報、以身相許”的話,任誰看都是她死要不臉地占人便宜吧?


    “大人,我發了工資請您吃飯行不行啊?”她糾結了半天,想出這個俗不可耐的謝法。


    她竟然真的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怎麽這麽有趣!


    他大笑:“請我吃大食堂嗎?”


    她頓時淚流滿麵:怎麽就忘記了,她一個列兵隻能在大食堂用餐,連在軍官餐廳裏意思意思一下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懷溯存多半有專人料理飲食,連軍官餐廳的飯菜都未必合他胃口。


    這麽衰的謝法虧她想得出來。


    某女羞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幸而懷溯存沒有繼續逗弄她,轉而問:“你累不累?”


    她搖頭:“不累。”跟他在一起,一點兒都不覺得累。


    “你的進步超出了預想,我很滿意。現在我想繼續嚐試一些新的想法,你能堅持住嗎?”


    “能!”


    (寫完這段,迴頭去看,突然發現這四句對白放在汙汙的角度看也一點兒不違和,捂臉ing)


    他的想法非常有意思,是要嚐試使用飛鳥雙人協同作戰。


    她這才明白,為什麽懷溯存會找上她討論研究飛鳥,因為作為軍團長,他最為關心的就是如何利用新式武器進行協同作戰。


    因為飛鳥的操控技巧才剛被摸索出來,所以可供選擇的人選有限,他就直接找上了她。


    雖然是這樣,她也很慶幸,自己能對他有那麽一點幫助。


    於是,她更加認真地投入其中。


    協同作戰其實應該算是一種小範圍內的戰術配合。花火原這段時間學的和實踐得最多的就是小隊內配合,兩人以上至十人之下。說起來,衛奇對奇兵營的打造思路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參考了特種兵的訓練。三百來號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要達到奇兵的目標,特種作戰的思路是最為貼合的。


    不過,這種思路從陸地挪到空中,應用上就有所不同了。


    因為作戰從一個平麵升級到立體空間,等於從2d世界變成3d世界,簡直多出一個維度,思路上就需要很多細微調整了。


    懷溯存與花火原反複嚐試,配合越來越默契,不斷生出新的心得。在這心得的基礎之上,懷溯存繼續進行調整和創造。


    他一聲令下,她就一躍而上,精神上始終保持著亢奮的狀態,半點兒沒有疲憊之感。


    不知不覺,一夜就過去了。


    等到小韓來送早餐的時候,兩人才停止研究和探索。


    “辛苦了。”懷溯存拍拍她的肩,順手將一瓶豆漿和一個肉包子遞給她,“多吃點兒,一會兒迴去好好休息,我會給衛奇打招唿的。”


    她啃著那肉包子,抿著風味與地球不同的豆漿,食不知味,滿心都是某種難言的歡喜,就算是苦瓜隻怕也能嚐出甜味來。


    不過,能夠這麽親密地與男神接觸的機會也就隻有這麽一點了。


    早餐之後,懷溯存精神不減地準備繼續工作,而小韓則奉命領著花火原迴宿舍。


    懷溯存習慣早起,即便用過早餐,其實也還未到普通士兵起床的時間。


    原本應該冷清的甬道裏,小韓與花火原卻碰到三五成群的士兵。


    他們身上帶著一股冷氣,應是從外麵歸來,卻麵帶潮紅,情緒高亢,笑容有點兒邪乎,本該扣緊的製服卻鬆開了最上麵的一顆扣子,不知道剛剛經曆了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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