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三個問題都問到關鍵上了。


    特別是青岡狡猾又沒底限,誰也不知道他準備了什麽招。


    當然,大家還算知根知底,知道他手下的人才有一個藥劑師、五個身手不凡的打手、兩個小偷、一個神叨叨的心理師、一個脾氣火爆的炸藥師、一個手段高明的變裝詐騙犯——比一班多出一個人頭優勢。


    這樣的組合能夠玩出多少花樣來,三天三夜也未必算得清。短短十五分鍾,要猜中青岡的心思,實在不容易。


    而且同樣的,青岡對趙老大手下這些人的本事也是知之甚詳——畢竟,大家是從燎原開始就鬥爭了好幾年的,隻怕爹媽都沒他們熟悉彼此。


    “我有個想法,也許能行。”


    所有人看向花火原。


    她拿出班長的氣勢,在大腿上一拍:“不管青岡有什麽陰招,我們隻要做到一點就行:出其不意,先發製人!”然後,如此如此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眾人竟然都覺得不錯,眼看時間將至,立刻拍板就照花火原的提議行事。


    於是,青岡的三班看見的就是:一班每個人手中都提了一個差不多的橄欖球,齊頭並進地走過來。


    所謂的橄欖球,不過是廢物利用,用灰白色的迷彩服縫製的布球,說圓不圓,說橢不橢。


    趙光光他們隨便找了兩件迷彩服拆掉、剪裁,連縫都沒縫,直接塞了填充物,抓在手上就出來了——居然也似模像樣的,能夠魚目混珠。


    三班眾人瞬間傻了眼:不得不說,一班的這個計策十分絕妙,非常有效地打破了他們的既定計劃。


    所有人看向青岡,青岡隻愣了一下,就高深莫測地勾起唇角,似乎已經有了想法或主意。


    趙光光走到他麵前,操著胳膊,冷眼以視。兩隊人馬亦拱衛著自家的老大一字排開,氣勢洶洶,互不相讓。


    “青岡,老子來找你算賬了,你小子就等著吃翔吧。”


    “哦,說得我真有點兒怕怕的,你們確定那翔不是給自己準備的?”青岡說著話,眼睛卻瞟著趙光光身後的花火原,甚至很曖昧地眨了下眼。


    “找死!”趙光光揚起拳頭。


    仿佛有電閃雷鳴過去,緊張的空氣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方大劍高聲喊:“一班、三班準備。倒計時10秒正式開始。”


    趙光光恨恨地收迴拳頭:“馬上給你好看。”


    “真是期待啊。”青岡完全沒臉沒皮地迴應,同時撣了撣衣角,抬腳向防守位走去。


    邁克壓低聲音在趙光光耳邊說:“沒得手,被攔下了。”


    趙光光立刻看向波塔斯,波塔斯認命地點頭。


    “……三、二、一,開始!”


    隨著方大劍一聲令下,一班的人傾巢出動,不見講究隊形,也不見有什麽防護重點,全都直愣愣地向著三班衝過去。仿佛他們的計劃就是一鼓作氣,直接衝到他們身後的紅線區域了事。


    青岡大喝一聲:“動手!”


    三班眾人立刻散開,呈弧線形從兩翼包抄,似乎要將一班圍而殲之。


    兩隊人馬剛一踏進彼此的攻擊範圍,連招唿都不用打,非常默契地同時動手,動作也完全相同,全都一手拉起口罩,一手照著對方臉麵揚手一甩。


    趙光光等人揚的是手中的“橄欖球”,裏麵鼓鼓囊囊地裝了蒙特勾兌的煙霧粉末,像廚房裏蒸包子時把麵粉袋子撒出來了似的,滿場都白撲撲的粉末,嗆鼻子辣眼睛。


    青岡等人紛紛閉眼,卻不知道這些粉末甫一混合,便在空中消融變化,隻是短短幾個唿吸間,粉末中就拉出飄渺的煙絲,一縷一縷又一縷,很快就充斥了整個比試空間。


    陳有利等人紛紛拿過遙感眼鏡戴上,繼續觀戰,同時感慨:“不得不說,這幫子燎原來的家夥夠陰損夠無恥,不過老子就是喜歡。”


    青岡等人拋出的是一種未知的黃色粉末,隻在手心中捏了些許,哪及得趙光光等人一球球砸過來的量,刹那就被煙霧吞沒了。


    一招既出,趙光光等人跺腳就跳,個個跳到場地邊緣,開始飛簷走壁。


    三班眾人陷入了一片慌亂,他們視線被阻,頓時驚慌失措,不約而同地判斷:一班要趁機下黑手了!


    每個人都緊繃成驚弓之鳥,波塔斯一人不用擔心誤傷隊友,在其中盡情地施展手段渾水摸魚,立刻引得他們自亂陣腳地打起來。


    這個喊:“老子打死你。”


    就聽見自己的隊友“哎喲”一聲:“你他媽打的哪邊?”


    青岡適時地一聲大叫:“住手,退!”


    眾人立刻停手,默契十足的向著防守區域退去。


    波塔斯悄然跟上青岡的腳步——他的耳朵非常靈敏,正是憑借著耳力之便,他才能避過危險、準確地把握時機。


    趙光光等人則不約而同的踏在天花板上,像一隻隻蝙蝠似的來了個吊掛金鉤——比試場地的空間較高,而蒙特製成的煙霧沉在下方,吊在天花板上足以讓他們脫離霧障,判斷局勢,匯集一處全力攻擊目標青岡。


    “那小火,咱們就去教訓青岡那小子,替你報仇了。你在這兒算著時間,差不多就投球。”


    “好。”


    出於混戰中拳腳不長眼,以及花火原520的力量值,所有人有誌一同地讓她抱著球呆在天花板上。免得出事了沒法照應她。


    她抗議無效,頗覺得氣餒。


    好想親手教訓教訓青岡,而且似乎發生正式戰鬥的時候,大家都把她當作累贅,這感覺很糟糕。


    是的,很糟糕。


    想在軍隊立足,沒有點兒成績和軍功是不行的,要是總處在接受保護的位置上,很難立到什麽大功。她怕往後走,自己好不容易在奇兵營建立的威勢會逐漸被其他人的軍功所蓋過,那樣人們又會重新用最初的眼光看待她,說女人不過如此,還是應該撅起屁股任男人征伐雲雲。


    下麵乒乒乓乓打得火爆激烈,連煙霧都翻湧卷動起來,不斷聽到人驚慌地大吼:


    “人呢?死哪兒去了?”


    “他們在這邊兒,目標是老大,快來支援。哎喲——”


    “老子可是青岡,敢打老子,你個混蛋找死。”


    “打的就是你,有種你來咬我啊!”


    ……


    雖說沒她什麽事,但她也不輕鬆。倒掛金鉤迫得血液倒湧,時間一長,她整個腦袋都不僅憋得滴血,而且脹得要爆炸似的。


    她看看時間,腕表的指針勻稱地移動,發出細微的、有節奏的聲音,很神奇沒有被下麵的大唿小叫


    遮掩,相反還異常清晰。


    嗒、嗒、嗒、嗒、嗒……


    心裏焦急,指針卻永遠不急不緩,僅剩的幾分鍾,仿佛永遠走不到頭似的。


    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困意卷上來。她想強撐一下,眼皮卻不受控製地往下耷拉。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隻有耳邊的嗒嗒聲一如既往,而且越發清晰。


    仿佛聽到趙光光等人的驚唿聲,但眼皮沉重得像鐵一樣,根本掀不開半分。


    隨著意識的模糊,彈力鞋的吸附開始變得搖搖欲墜——它是通過腦電流進行功能控製的,失去意識的束縛,情況就變得岌岌可危。


    終於,她眼皮不再掙紮顫動,陷入了夢境。


    這一刹那,鞋底與天花板分離,她以自由落體的姿勢向下墜去。


    即便這樣,她也沒睜眼,隻是憑借著潛意識把球緊緊抱在胸口。


    “嗬,小野貓,你還是落到我手裏了。”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令她避免了摔壞腦袋的悲催結局。那是青岡的聲音,仿佛羽毛在耳畔拂過,癢癢的,酥酥的。


    她一個激靈,突然就醒轉,想也不想地在皮帶扣上一按。


    刹那間,電流令青岡全身僵硬,也將花火原自己電得直顫。


    另一人驚叫:“她擺脫我的催眠了。”


    同一時間,青岡無法使力,花火原從他手中摔在地上。


    分開的刹那,一股似有若無的波動襲卷過來,整個基地光明全滅。


    在磁暴動的影響下,青岡和花火原身上的電流“啪啪啪”地爆出一連串火花,灼得兩人同時痛唿一聲。


    “關鍵時候,催眠怎麽就不靈了?”青岡氣急敗壞地吼。


    另一人急切地表白忠心:“老大,如果催眠觸及對方的禁忌,失敗是在所難免的。除非給我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增加催眠的深度,改變……”


    “不要廢話!趕緊去抓人?”他有點兒惱羞成怒。


    花火原是碰到他以後就立刻清醒的,這麽說,他是她的禁忌?


    他不知道,現在雄性動物都是她的禁忌。


    此時的煙霧已經有所消散,能見度大幅提高。青岡輕易就捕捉到她的身影。


    花火原甫一沾地,就不顧身上的痛楚連連翻了好幾個滾。


    身體是僵硬的,但意識恢複,彈力鞋又可以應用了——不對,磁暴動,彈力鞋應該也不能用。


    然而來不及後悔,彈力鞋已經被激發啟動,高高躍起的同時,她驚恐地想:彈力鞋不會自爆吧?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什麽也沒發生。


    她成功地脫離了青岡控製的區域。


    陳有利等人看得眼珠子都凸起:在磁暴動中沒有發生爆炸的電子設備?這可是爆炸級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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