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來!!!”


    樓小凡一聲狂吼,磨盤大的拳頭撕破空氣,音爆震響,空氣被壓縮成一團,一道蒼白的真空浮現,鐵拳攜著龍虎巨力,直直的打向榮文陽。


    惡鬼猩紅的眸子古井無波,無量的汙穢之力凝聚,凝聚成一杆戰戟,劈向樓小凡。


    “轟隆!!!”


    驚天巨響傳來,觀戰的眾人無不頭暈目眩,腦海嗡嗡作響,大半的戰馬受到驚嚇,竟馬蹄發軟,癱倒在地。


    鐵拳將戰戟打的彎曲,樓小凡得理不饒人,左手伸手一抓,將戰戟擒住,右手捏拳印,金色血氣運轉,鐵拳大放光明,直直打向榮文陽腦袋。


    榮文陽絲毫不避,鬼爪捏拳,一拳打爆空氣,對上樓小凡。


    “轟!!!”


    沉悶的轟響,榮文陽化作的惡鬼肉身終究是沒有樓小凡強大,被一拳逼退,後退三步,將祭壇踏得震動不止,幾欲散架。


    左手擒住的戰戟忽的化作一道流光,迴到榮文陽手中,樓小凡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腳步一踏,手捏拳印,向著榮文陽打了上去。


    他渾身血氣湧動,金光閃耀,兩層的金色血氣,加上法天象地神通,光憑肉身就無限逼近金丹,配合《武神經》上記載的種種戰法,縱使金丹他也不怵。


    更何況,現在他占據上風,痛打落水狗,就要一股做氣,將榮文陽這怪物打殺。


    “哼!”


    榮文陽穩住身形,自從化作這地獄修羅惡鬼,他的情緒似乎變得更加淡漠,不似之前那般激動,麵對襲來的樓小凡,他手中漆黑的汙穢之力凝聚,再次化作一杆森寒戰戟,些許藍色的冰霜出現在戰戟鋒刃之上。


    “罡氣化形。”


    這一招,是他收集無數的武學秘籍推演出的一招,他沒有修仙的功法神通,這一式,就是他最強大的一招。


    “鐺······”


    戰戟斬在拳鋒上,竟爆發出金鐵相交的嗡鳴,榮文陽當即被一拳打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校場之上,硬生生在地上犁出了深深的溝壑,掀起大片的塵土。


    但樓小凡也不好受,無往不利的鐵拳竟被斬出一道創痕,兩隻指骨幾欲斷裂,隻剩下些許皮肉相連,鮮血噴灑而出,但眨眼間又被血氣封堵,止住了傷口。


    樓小凡疼的齜牙咧嘴,饒是他肉身強悍,這等傷口,起碼也要蘊養數十天才能完全恢複。


    “咳咳咳······”


    榮文陽掙紮著從地下爬出來,正麵承受了樓小凡一拳,他的胸膛幾乎被打穿,渾身力量差點被打散,成了亡命鬼,縱使他現在是惡鬼之身,也不住的咳血。


    但他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感情,似乎受傷的不是自己,冷冷的盯著樓小凡。


    樓小凡臉色一沉,剛剛那一拳,除了法則之力,他已經竭盡全力,但還是沒有將榮文陽打死,難道真的要動用法則的力量?


    在承受神通的壓力下,再加持法則會讓靈魂重壓呈指數上升,他也沒有信心能打出那樣的一拳。


    就在他猶豫的時刻,榮文陽卻是已經飛身而起,手中戰戟一震,斬向樓小凡,劇烈的風壓吹散煙塵,直取他項上人頭。


    樓小凡腳步一錯,躲過一擊,眼中金光直冒,管他那麽多,先將這人打死了再說。


    胸口的傷勢終究還是有影響,被躲過一擊,榮文陽迴轉慢了半分。


    樓小凡欺身而上,完好的左手擒住戰戟,用力一扯,左腳力轉,右腿頓時如同龍蟒一般,踢破空氣,帶起陣陣音爆,抽向榮文陽大好頭顱。


    這一擊,躲無可躲,麵無表情的鬼臉終於變色,發出一聲怒吼,全身的汙穢之力向著戰戟匯聚,想要以傷換傷,將樓小凡逼退。


    但終歸是慢了一瞬,戰戟還未揮舞起來,樓小凡已經一腳抽中了榮文陽腦袋,將它狠狠的砸在祭壇之上,飽受摧殘的祭壇當即垮塌,將榮文陽掩埋。


    腳尖借力,樓小凡安穩的落到校場之上,喘著粗氣,剛剛兔起鶻落間,他又險勝一招。


    “吼!!!”


    滲人的鬼吼從廢墟中傳來,剛剛起身的戰馬又開始腿軟,樓小凡神情凝重,縱使他現在占據上風,但卻沒有給予榮文陽致命傷,恐怕還得找機會給他來一記狠的。


    突然,廢墟爆炸,無數的木頭石塊襲向樓小凡,一道黑影混雜其中,想要渾水摸魚,但樓小凡一直精神緊繃,感知著榮文陽的位置,哪裏會被他偷襲到。


    “哼!”


    他一聲冷哼,渾身血氣爆發,嫋嫋白煙纏繞在他周身,絲毫不理會襲來的磚石,左拳金光閃閃,砸向準備偷襲的榮文陽。


    樓小凡稍退三步,榮文陽卻再次被砸的翻滾出去。


    察覺到榮文陽渾身氣勢稍弱,樓小凡心頭一喜,腳步連踏,衝進廢墟之中,一腳狠狠的踏向正準備從地上爬起來的榮文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踢壞了腦袋,他竟不躲不避,硬抗了這一擊,生生被踩進了大地之中。


    樓小凡得勢不饒人,渾身血氣爆發,已經開始潰散的大道之力凝聚在拳鋒之上,他想要在其中混雜力量法則,但一股沉重的壓力降臨,差點讓他聚集起來的力量潰散,趕緊打消了念頭。


    樓小凡左拳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白眼繚繞,攜著風雷之勢狠狠的砸向想要掙紮著起身的榮文陽。


    這一拳,躲無可躲,無可阻擋,直直的貫穿了榮文陽胸膛,在他胸前開了一個碩大的坑洞,前後通透。


    不過一瞬,大量的力量流失,青麵獠牙的榮文陽竟瞬間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這具現出來的身體又變成了靈魂之身。


    他似乎也從惡鬼冷酷無情的心境中恢複了過來,察覺到自身狀態,崩潰的大叫。


    “不,這不是真的,怎麽會這樣!!!”


    “迴來,迴來!!我的力量!!!”


    “怎麽會這樣······”


    他視線一轉,看向樓小凡,眼珠子發紅,臉上滿是瘋狂和扭曲。


    “是你,是你搶了我的力量。”


    “你給我死!”


    他手舞足蹈,如同潑婦罵街一般伸手想要抓撓。


    “哼!!”


    看見榮文陽此刻的慘樣,樓小凡心中不由得舒爽起來,但接著心頭一沉,就算他打殺了榮文陽又如何,那些死去的人,卻是已經死去,活不過來了。


    那滿地的屍骨,那橫陳的骨骸,都是人間悲劇。


    他心頭沉悶,忍不住一腳將榮文陽踹飛出去。


    “媽的。”


    汙穢的力量開始反噬,榮文陽卻沒有足夠的力量鎮壓,靈魂開始崩潰。


    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倒在地,雙眼無神的盯著天空。


    “我不做人了······”


    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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