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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昨天試完戲,項天羽還坐在那兒。他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導演,嘰哩哇啦,生怕不出聲,到手的金子就飛了。


    白芷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捧著一包樂事共享裝的原味薯片,電視裏正在放著項天羽主演的電視劇《顧南向北》。白芷看著這張精致的臉,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一個把試戲地點安排在自己的辦公室的導演,足以見得這個導演近些年來混得真不咋的。白芷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決定給林夏打個電話,就她那腦子說不定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電話響了很久,等來的卻是一句“您撥的用戶尚未開通開電助手業務,請稍後再撥。”算了,這家夥應該在忙吧,聽說最近她在她們台裏的日子不好過啊,每天除了工作以外,還要忙著對付台裏的心機團。


    放下手機,白芷抓起一把薯片往嘴裏塞,剛塞到一半,手機響了,是林夏。


    “大忙人,終於有空迴我電話了。”


    “大姐,你這電話就56秒之前打過來的,哪有‘終於’可言?說說吧,什麽事啊?是不是碰到一個變態導演,不陪他過夜就不給你出境的機會啊?”


    “林夏,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啊?就你這腦瓜子,當上位片的編劇絕對綽綽有餘。”白芷繼續嚼動著嘴裏的薯片,聽著電話那頭無厘頭的猜測差點被薯片噎住。


    “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太激動了。千萬別叫出聲啊!”白芷又抓起一把薯片往嘴裏塞。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那種容易激動的人嗎?說吧,什麽事。”電話那頭的林夏正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閑適地轉動著轉椅,等待對方說出“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那天……那天試戲的時候看見了個人……”


    “嗯……然後呢?”林夏玩弄著胸前的工作牌。


    “那人是項天羽……”


    話音剛落,刺耳的尖叫沿著電波傳到白芷的耳朵,猛烈地撞擊著脆弱的耳膜。白芷下意識把手機從耳旁移開,手機震得白芷的手麻麻的,就知道她會是這反應。待聲音一點點弱下去,白芷才敢把它移迴耳旁。


    此時電話裏正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對不起”,還挺真誠。不過這人向來都不跟她說對不起,這次怎麽會如此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白芷也走心地迴了句“沒關係”。


    “沒跟你說。”林夏小聲說道。


    媽的,剛剛就應該跟她說“有關係”。


    還好今天很多人接到任務要去出差,辦公室裏人不多,否則就真的尷尬了。林夏連連道歉後,疾步走到辦公室外的走廊,繼續刨根問底。


    “是那個最近特別火的項天羽?”林夏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


    “是啊。”


    “哇塞,你走了什麽狗屎運。無數粉絲花重金也不能見到他一麵,你居然碰到了此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大姐,你就應該去買彩票。”


    “可是,你難道對此不感到奇怪?不奇怪我為什麽會在那碰到他?”


    “咦,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奇怪……你去試戲的那部片子是小片子吧,拍完了能不能在地方台播出還是個問題,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一線演員,怎麽會出現在那?公司怎麽會給他接這樣的片子?”


    “所以,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按這情形,白芷對林夏也不抱什麽希望了。謎終究還是個謎。


    “而且那天他是隻身一人出現在那的。”


    “他們公司居然敢放那麽一個高危物種落入凡世,還不派保鏢?”林夏越聽越覺得奇怪,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說不定是因為那導演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為了報恩,才接了這部片子。公司試圖阻攔,未遂,他隻能一人赴戲。”林夏一本正經地對白芷說。


    “算了算了,你忙吧,我還是掛了。”白芷徹底對林夏失去了希望,要是報恩,項天羽怎麽會對導演這副嘴臉。


    “哎……”林夏想要挽留對麵的聲音,不料,白芷已經掐斷了電話線。


    等戲開拍,說不定能對事情真相略知一二。反正現在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白芷麵試的那部戲叫什麽《你的世界我來過》,導演特地托人算好了個日子,這部戲定在六月初六開拍。那天,導演組準備了一個簡單的開機儀式,場內一片混亂,雲山雲海的記者問訊而至,隻為能寫出一篇關於項天羽的獨家爆料。幹狗仔記者這一行,誰搶占先鋒,誰就是勝利者。


    白芷本就是無名小卒,在大腕兒麵前,她甚是渺如滄海一粟。記者們看到白芷,仿佛事先統一過口徑一般,都隻說三個字“讓一讓”,連“請”字都免了。


    開機儀式莫過於上香求佛,祈求電視劇一炮而紅,最後是劇組合影。所有人都拚了命的往前擠,特別是往項天羽身邊擠。白芷選擇當一個旁觀者,等大家都爭完了,撿個空站站就好。


    等開機儀式結束後,項天羽就被記者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起來。“請問你為什麽要接這部劇?”“你是出於什麽原因選擇這部劇的?”……大家七嘴八舌地問著,大都不離問他為什麽接拍這部戲,這正是白芷所疑惑的,果然,知民心,莫過狗仔。


    至於劇組的其他人該散的就散了,反正無人問津。白芷被夾在人流裏,並不那算挪動,人總有散的時候,不急。


    “請問為什麽沒有看見這部劇的女主,也就是兮沫小姐到場呢?”大家一致問著同樣的問題,其中一個狗仔說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而顯得與眾不同。大家仿佛被摁下了靜音按鈕,屏息等待著項天羽的迴答。項天羽蹙眉,看來並不打算迴答。


    聽狗仔這麽一問,白芷這才察覺到從頭至尾她都未曾聽聞有關這部戲的任何關於女主的消息。由於項天羽存在的幹擾,她都忘記了一部戲除了有男主還得有個女主。


    剛才狗仔提到了誰?兮沫?對,就是兮沫,黎西mv的女主!白芷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不好意思,大家讓一讓,由於天羽等下還要趕片場,不是很方便迴答大家的問題,謝謝配合。”經紀人,就是在藝人被問敏感問題的時候幫他名正言順地逃出尷尬的氛圍。就這樣,在經紀人的掩護下,項天羽俯身進了一輛保姆車,留給記者的隻是一個有奔馳loge的車影。


    “還好我出現的及時。話說迴來,你根本就不應該接這部戲,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這一舉動引起了全國的轟動?會對你產生多大的影響?”經紀人憤憤地說。


    項天羽左手撐著頭,看著車窗外,隻字未語。


    “你不會這是為了她才接這部戲的吧?”經紀人好像正走在雷區,小心翼翼地問道。


    項天羽依舊不語。


    經紀人像踩到了地雷一般,“不行,公司不會同意你在這時候出現任何岔子的。你跟誰傳緋聞都可以,公司會幫你澄清的,可唯獨她不行,你知道了麽?”


    項天羽放下了撐著頭的手,開始撥弄手表,毫無語氣地問了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你難道還不清楚嗎?當年那件事鬧得如此沸沸揚揚,你覺得你現在還跟她傳緋聞,合適麽?聽江姐的話,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項天羽嘴臉扯動了一下,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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