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和李寧軒迴了家,外麵天色都黑了。


    剛準備進院,就被人叫住了。


    李金輝湊了過來道:“今天升班考怎麽樣?都過了吧?”


    “嗯,肯定過了。”


    沒等李寧安開口,他就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自語的說著。


    對於李寧安他還是充滿信心的。


    處在旁邊的李寧軒低著頭不敢望爺爺,揪著個手,心裏頭自個難受的很。


    平日裏看他或許有些大大咧咧的,可是在讀書這件事上他卻很自責。


    誰人都知道讀書好,有時他也在強迫自己下功夫去學習,可是每每看著書本上拗口的章節文字就頭疼。


    看著平時每次迴家都咧著嘴笑的李寧軒不說話,李金輝也是知道了結果。


    歎了口氣,看向李寧軒的眼神中帶著些自責。


    這娃的讀書狀況他是一早就知道的,總歸是想著讓他再試一試,可不就哪天開了竅,或許就讀進去了。


    見孩子還低著個頭,於是溫聲說道:“寧軒,雖說咱在讀書上沒有天賦,但人生又豈止隻有這一條路,人不能沒了精氣神,隻要鼓了勁兒,你就一定能行。”


    李寧軒愣住了,“爺爺!”


    他以為爺爺會對他很失望,不僅是迴來的路上,即使是今天考試的時候他也緊張的不行。


    平時在路上對著安兒哥嘴叭叭個沒完,今天也是消停了,心裏不知怎的總是難受的緊。


    得了爺爺的鼓勵,漸漸的李寧軒沒那麽難受了,他衝著爺爺有些遲疑道:“爺爺,我真的可以嗎?”


    李金輝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定可以的。”


    有人給他打氣,李寧軒沉沉的唿了口氣,沒有再恍惚,不一會兒就笑了起來。


    看著他抱著書袋就往前走的歡快背影,李寧安也是暗笑到底是小孩兒心性,心情轉換的就是快。


    等到今年的秋收再次結束後。


    隨著村口大黃狗的狗吠聲傳來,李寧安於是伸了伸懶腰,朝院裏頭喚了幾聲,李寧池從房裏探出了頭。


    身後還跟著兩個蘿卜頭。


    看到這倆蘿卜頭,李寧安就想流淚。


    怎麽能不感動呢?自己在學堂裏好好上了五年,老爹卻是被奶奶忽悠著又生了倆孩子。


    也不能算忽悠,畢竟在古代孩子隻要到五六歲就是勞動力,在生孩子這件事上長輩確實與李寧安的想法有些背道而馳。


    而且李明溪也算厲害,這次又是一炮雙響生了對龍鳳胎。


    不過這孩子生的也不算沒有好處,總算是把李寧池限製住了。


    再說了白日裏王蓮英要麽在農忙時去田上幹活,要麽就是在家裏做繡活,哪有功夫帶孩子呀!


    那倆小鬼自然就丟給了已經成為姐姐的李寧池。


    掰著手指算了算,李明溪已經生了六個娃了,直逼自己的大哥。


    本來李寧安還以為自家大伯才30多歲,可能會刹不住車造更多的娃出來,可是沒想到從他出生起,大伯那就再也沒添過丁。


    這也是讓他疑惑不已。


    直到前段時間他才搞明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還記得那天自己老爹陪著他去學堂,沒成想住在村東的周覺他老爹卻突然把李明溪叫住了。


    “溪哥,今我正好迴來了,前幾天你去鎮上管我要的羊腸我給你帶迴來了,你也是真能折騰。”周選猥瑣的衝李明溪笑著。


    周選在鎮上搞了個肉鋪,要不然周覺不會這麽胖。


    本以為隻是單純的要些羊腸迴家吃,沒想到李明溪突然緊張的要趕著李寧安上學去。


    當時還有些疑惑,自家老爹買羊腸幹啥?自己沒在吃過啊!


    結果,便宜老爹從羊腸上剔下了透明的粘膜。


    看著倆人猥瑣的表情,瞬間他也是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自從三年前老娘生下兩蘿卜頭後就沒消息了,原來是有避孕措施。


    在古代,若是不想要孩子也是有相應的避孕措施的,用羊腸就是其中之一,再者就是以中藥遏製,但這樣會傷身體一般人家基本上沒有用過。


    自那以後,李寧安看自己老爹的眼神就怪怪的。


    “哥,咱們今兒個還去後山嗎?”


    李寧池滿眼的期待,她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揚。


    看著她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李寧安:“………”


    這段時間去後山,李寧安是為了用後山的鬆樹製作鬆香。


    原本他以為五年前從鎮上迴來就可以用上後山的那片鬆樹,可是讓他難受的是這些鬆樹通通不能用。


    並不是原材料有問題,而是鬆樹要長成才,根據生長環境的不同,有一定的差異,一般要在十五年以上。


    其實隻要五年生的鬆樹就可以用,可是讓李寧安無語的是整個後山的樹都不足五年。


    後來詢問爺爺才得知,原來鬆樹已經被他全部砍倒然後與二爺爺家的李明德也就是他三叔合夥加工成木材,用糧店的渠道運到南京賣掉了。


    說起這個,李寧安直接難受的不行。


    後山這地方家中長輩是不允許他們這些小孩去的,李寧安也就是近幾年大些了才讓他過來。


    每次他到看著後山的鬆樹鬱鬱蔥蔥,還以為自己要用到這些鬆樹時,一定有足夠的樹木可以用到,可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從家到後山那一小片的鬆樹確實是十五年以上的,可是卻隻有寥寥的十數根,大部分都被砍倒賣掉。


    這剩餘的十數根,據爺爺說是他特地留著用來觀賞的,不然全是一些矮樹不是很好看。


    在鬆樹上麵李寧安也不能說爺爺做錯了,畢竟爺爺也不知道鬆樹還有其他作用。


    而且鬆樹本身就可以作為建材,賣掉也無可厚非。


    得知樹木被賣掉之後,他本想尋些加工成木材的邊角料,如附在樹幹的樹皮,可是許氏的話再次給了他一個暴擊。


    “呢,廚房有些,其餘的都鋪幹堆在院牆了。”


    許氏語氣有些遲疑,可眼睛卻盯著鍋裏咕嚕咕嚕翻滾開的湯。


    她隻是有些疑惑,自家小孫孫尋這些樹皮作甚?


    前十幾年自家都是將成材的鬆樹賣掉,加工後剩下的樹枝、樹皮之類的鋪開晾幹當做過冬的柴火,一些奇怪的鬆脂也隻當是燃料用來點火。


    誰能想到聽到這的李寧安有多麽絕望,他當時直接扶著門框在心裏怒喊“真是暴殄天物呀!錢,那個都是錢呀!”


    可是,他能怎麽辦呢?


    這裏可不是二十一世紀,他們也不是很懂鬆樹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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