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已經徹底顛倒了,不久前還囂張的黑衣人,此時卻成了敗家犬,留在原地苟延殘喘。


    曆恆臉色白得可怖,嘴角掛著一絲鮮血,眼底浮現出些許恨意,死死盯著夜弦。


    西之見狀,不屑地冷哼,提劍走到他麵前,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利劍,正欲劈下去……


    “慢著。”夜弦不知何時下了馬,正緩緩走向他們,嘴角勾起,懶懶地瞥了眼西之,淡淡道:“他交給我,你們可以退下了。”


    聞言,西之迅速收迴劍,拱了拱手,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後抬頭掃了眼旁邊的三人,示意他們離開。


    春芝等人點頭,對夜弦道別之後,便齊齊離開了。


    “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曆恆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道。


    夜弦雙手抱臂,悠哉停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聞言嗤笑了起來,聲音裏透著幾分漫不經心:“放心,我也沒興趣知道。”


    曆恆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不過轉瞬即逝,很快又怒斥道:“不管你有沒有興趣,作為一個殺手,既然殺不了你,我隻能以死明誌。”


    說著,他低頭快速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黑衣人,臉上流露出了些許悲傷。這些人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如今落得如此下場,隻能怪他無能。


    這般想著,曆恆不再猶豫,狠狠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提劍刺進了胸口。


    夜弦依舊淡笑,沒有出聲阻止,反而往後退了幾步。


    曆恆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大量鮮血從他口中奔湧而出,染濕了他臉上的黑布。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身體的溫度正一點點的消逝,曆恆眼神渙散,茫然地望著前方。


    夜弦慢悠悠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微微往前傾,低聲笑道:“一品堂果真不行了,竟會派你們這群蠢貨過來。嘖嘖嘖,看到你們,我都懶得出手,免得髒了我的手。”


    話音剛落,曆恆渾身猛然一震,雙眸重新聚焦,轉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從喉嚨裏擠出了幾個“你”字,卻無法進行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曆恆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不過拚著一口氣,才勉強找迴了一點意識。


    很快他便徹底失去了意識,“嘭”的一聲往後仰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瞪,顯然是死不瞑目。


    夜弦隻低頭瞥了一眼便快速收迴了視線,徑直轉身朝著疾風走去。


    一品堂的人皆是一群沒用的蠢貨,夜弦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故意假裝不知。之所以要留下曆恆的命,僅僅隻是為了剛才那一刻。


    殺人有什麽意思,要讓人在垂死的邊緣感受到真正的絕望,那才是真正的有趣。


    夜弦翻身上馬,隨後調轉馬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策馬揚塵而去。


    ……


    南宮瑾帶著章淺跑了一段時間後,驀然停了下來。


    章淺茫然環顧四周,卻見周圍盡是陌生的景色,眼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疑惑。


    “這裏似乎不是十裏坡啊。”她稍微仰了仰頭,緊盯著南宮瑾緊繃的下巴,不解地問道。


    南宮瑾沉默了半晌,方才側頭看向她,眸底帶著幾分歉意,低聲歎道:“對不起。”


    “你……”


    章淺剛想問他好端端的為何要道歉,然而話還沒說完,後領陡然傳來一股疼痛感,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南宮瑾眸光微微波動,看著她清秀的臉龐,片刻後,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強硬地別開了頭。


    他從袖中取出一隻短笛,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下,悠揚的樂聲頓時響了起來。


    不多時,一輛馬車從正前方疾馳而來,最後停在了他麵前,駕車的弟子衝他恭敬地行了個禮。


    南宮瑾淡淡點頭,隨後抱著章淺躍下馬背,徑直走到了馬車裏麵。


    片刻後,馬車又緩緩動了起來,朝著某個方向急速而去,隻留一匹白色的駿馬孤零零地立在原地。


    夜弦慢悠悠騎著疾風,遠遠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眼神暗了暗,卻沒有絲毫驚訝之色。


    他遙望遠方,笑意微斂,良久,微不可聞地低歎了一聲。


    青蒼派。


    章淺醒來後,赫然發現自己被南宮瑾軟禁了起來。


    這幾天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仔細迴想了之前發生的重重事情。


    南宮瑾打暈她這件事絕非一時興起,或許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就等著她上鉤。說不定那些黑衣人也是他找來的,為了能和單獨相處,從而更好的下手。


    越想越有可能,章淺頓時氣得牙癢癢,虧她當時還以為南宮瑾是真心待她,如今想起來,那些想法真是可笑。


    小白狗從衣袖裏探出了半個腦袋,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道:“南宮瑾是有苦衷的。”


    “嗬。”章淺冷笑,眼神如刀,冷颼颼看向它:“苦衷?有苦衷就可以隨心所欲打暈我?就算偏袒他,也不用這麽明目張膽吧?”


    小白狗看了看她,隨後轉頭望向了門口,“有人來了。”說完,又迅速鑽迴了衣袖中。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章淺眉目驟冷,譏諷嗤笑道:“想進便進罷,還裝什麽裝。”


    敲門聲忽然停止,門外之人停頓了一會兒,隨後推開房門,大步踏了進去。


    來人不過四十上下,五官依舊俊朗,氣質絕佳,舉手投足之間皆是說不出的尊貴之氣。


    章淺沉默地打量著他,確定自己沒見過此人,但也沒有出聲詢問,隻是輕輕挑了挑眉,漠然地看著他。


    南宮明宇同樣也在打量她,距離最後一次見她,已是十年前。


    自從月兒去世後,他極少踏出青蒼派,即使有應酬,也是讓南宮瑾代他前去。所以他對葛媛的印象,隻停留在她的小時候。


    他毫不避諱的視線讓章淺渾身不舒服,當即緊皺眉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


    聞言,南宮明宇不怒反笑,眼角因眯起而冒出了些許皺紋。歲月無情,終究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十年不見,你果然還是那個脾氣。”


    十年?


    章淺心頭微動,不動聲色地反問:“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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