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反倒是讓魏長樂心中好笑。


    老子真想占你便宜,方才摟著你腰的時候,順勢就能將你壓在身下。


    他見蘇夫人遲遲沒動作,幹脆雙臂枕在腦後,閉目養神。


    越是應對急事,越要不驕不躁。


    片刻之後,終於感覺蘇夫人靠近過來,卻也是掀開被褥上床,但還是保持了一些距離。


    她畢竟是少婦,不似少女那般實在放不下臉。


    而且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隻是在同一張床上說話,實在算不了什麽。


    “今晚進來的有不少高手,耳朵靈敏。”魏長樂微轉頭,看著蘇夫人側臉,盡量壓低聲音:“我不敢保證這樣的距離說話會安全。但我需要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知己知彼,方能克敵製勝。”


    “相公他.....?”蘇夫人還是沒敢靠近。


    “他和你是同一天失蹤。”魏長樂這次沒有客氣,直接伸過手臂,摟住了蘇夫人脖子,輕輕帶過來。


    蘇夫人似乎也知道這種時候不可太計較,倒也沒有抗拒,身體側過去,貼近了魏長樂。


    她本錢不差,飽滿的胸脯擠在魏長樂身上,香軟異常。


    “據我所知,你那天帶著一名侍衛離開,去了何處?”魏長樂雖然不是柳下惠,卻也不至於摟個女人就神魂顛倒。


    蘇夫人見魏長樂並沒有亂摸,微寬心,猶豫一下,才貼近魏長樂耳邊道:“我和老妖婆越好,在城南一處巫婆家見麵。提前數日就定好,事發當日按時前往。”


    “巫婆?”


    “我和相公一直無子,老妖婆幾次提及可以幫我。”蘇夫人也不隱瞞,“她說城中有巫婆,能溝通鬼神,擅長求子,十分靈驗。”


    魏長樂皺眉道:“你沒有告訴蘇大人?”


    “他整日裏都在架閣庫待著,那裏是堆積如山的書卷檔案。”蘇夫人幽幽道:“雖然都在衙門裏,但有時候我幾天都見不到他人。”


    魏長樂問道:“他行伍出身,雖然讀書識字,但應該不至於這般沉迷書卷。”


    “其實我知道他在書山卷海中找尋一些什麽。”蘇夫人道:“但他很多事情都不對我說。我跟他到山陰之後,他讓我多與那些士紳女眷交往,有時候會讓我從那些女眷口中探聽一些虛實。”


    魏長樂早就猜到蘇長青到山陰絕非偶然。


    “也正因為平日交往,我和譚家的老妖婆走得很近,輕信了她。”蘇夫人滿是怨恨,低聲道:“那日我前往巫婆家中,隻以為去一趟很快就能迴衙門。之前出門,我都會告知相公去往何處。但求子這種事,也.....也是不好和相公說。”


    “見到巫婆了?”


    “沒有。”蘇夫人微搖頭,“那是一間空屋子,我和周恆進屋之後,就覺得不對勁,便要和周恆離開,剛轉身,就有人從後麵捂住了我的口鼻。隻是一瞬間,我就眼前發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蘇長青夫婦前來山陰赴任的時候,帶著兩名黑槍軍出身的護衛,周恆自然是其中之一。


    “有人偷襲你?”


    “是。”蘇夫人柳眉擠在一起,“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被囚禁在一處黑屋裏。過了好些天,便被送到這裏。”輕咬下唇,問道:“這裏暗無天日,不知時辰。我....我失蹤多久了?”


    “兩個月。”


    “啊?”蘇夫人吃驚道:“才兩個月嗎?我.....我以為都有兩年了。”


    魏長樂心想,被關在這種鬼地方,度日如年也是理所當然。


    “你的匕首從何處來?”


    蘇夫人手中一直握著匕首,此時意識到,忍不住往後收了些,道:“我先前被關在小黑屋的時候,摸到了這把匕首,就一直藏在身上。”


    魏長樂若有所思,閉目不語。


    隻是他一直摟著蘇夫人的脖子,這時候就像是迴到前世和女網紅躺在床上,一隻手不自禁輕撫蘇夫人秀發。


    “你.....你幹嘛?”蘇夫人自然察覺到,臉頰微紅,卻並沒有太抗拒。


    魏長樂卻是沉默不語,似乎沒有聽見。


    好一陣子,魏長樂終於問道:“那兩名護衛與蘇大人的關係如何?”


    “他們都是黑槍軍出身。”蘇夫人不解魏長樂為何這樣問,卻還是如實迴道:“在太原時,相公與程韜關係很親近,但與周恆並無太多走動。隻不過都是黑槍軍,所以都是弟兄。”


    “蠢貨!”魏長樂冷哼一聲。


    蘇夫人一呆,隨即有些委屈道:“為....為何罵我?”


    “不是罵你。”魏長樂也沒有心思安慰,淡淡道:“是那位節度使趙大人,當真是蠢笨如牛。也難怪他身為節度使,如今卻隻能看別人眼色。”


    蘇夫人一臉懵,蹙眉道:“你....你怎能罵節度使?”


    “夫人,你可知道,當初你和蘇大人踏入山陰那一刻,就已經注定走不出去了。”魏長樂歎道:“當日在巫婆家中,你覺得是誰偷襲你?”


    蘇夫人搖頭道:“不知道,但一定是極厲害的高手。周恆身手不弱,卻也沒能發現。”


    “夫人,你也不聰明。”魏長樂扭頭過來,兩人咫尺之遙,差點親上,“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當日襲擊你的人,就是周恆。”


    蘇夫人赫然變色,但立馬道:“不.....不可能。他和相公情同手足,怎麽可能.....!”


    “可知道我為何說趙樸是個蠢貨?”魏長樂冷笑道:“他定然是發現了山陰有狀況,所以派了蘇大人這位親信來調查。如果隻是這樣倒也罷了,可他偏偏還派了與蘇大人關係一般的周恆。周恆跟你們到山陰的任務,其實就是監視蘇大人。”


    “可.....節度使大人很信任相公。”


    魏長樂輕歎道:“這就是趙樸愚蠢的地方。既然派了蘇大人過來,自然要毫無保留信任。可他卻又派了周恆監視,這就讓人有可乘之機了。”


    “我....我還是不明白。”


    外麵又有腳步聲,魏長樂唯恐又有人掀簾而入,毫不猶豫側過身,一把將蘇夫人抱入懷中。


    蘇夫人這一次倒沒有吃驚,顯然也是聽到了腳步聲,麵紅耳赤蜷縮在魏長樂懷裏,聞到少年郎身上的味道,心中更是一陣慌亂。


    她是有夫之婦,知道被其他男子這般抱在懷中,實在是大大不該,換做以前那是萬不能接受。


    但這時候沒有選擇。


    她臉頰貼在魏長樂脖子上,因為心跳加速,鼻息也急促起來,那氣息吹在魏長樂頸脖上,卻是酥酥癢癢。


    “夫人,對不住。”魏長樂低聲表達歉意,畢竟不是鐵打,這樣一個香軟的美少婦抱在懷中,起伏的綿軟酥胸擠壓著胸膛,還是讓他心下起了漣漪。


    “不.....不怪你.....!”蘇夫人自然也是不敢看魏長樂眼睛。


    待腳步聲過去,魏長樂才微微鬆手,卻沒有完全鬆開。


    蘇夫人也沒有掙脫過去,任由魏長樂抱著。


    “那個程韜與蘇大人交情深厚,自然是不會出賣你們,那些別有居心之徒也不敢輕易從程韜下手。”魏長樂嘴唇幾乎是貼著夫人的耳朵,輕聲道:“但他們肯定也調查過,知道周恆與蘇大人是泛泛之交,必然會從這裏入手。”


    蘇夫人畢竟也是頗為聰慧,這時候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他們收買了周恆?”


    “蘇大人是趙樸的親信,來到山陰,是個人都知道不簡單。”魏長樂感覺蘇夫人螓首微動,那柔軟的秀發摩擦著臉頰,頗為酥癢,竭力穩住心神,解釋道:“馬靖良那幫人一定是坐立不安,也一定想搞清楚蘇大人到底意欲何為。”


    “我知道了,他們想弄清楚相公的心思,便收買我們身邊的人。”蘇夫人恍然大悟,“他們不敢收買程韜,卻看中了周恆。”


    魏長樂道:“周恆雖然與蘇大人同出黑槍軍,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那幫人拿出讓周恆無法拒絕的價碼,要收買他似乎並不難。”


    “那個混蛋。”蘇夫人咬牙切齒,“難怪那天他一反常態,要跟隨護衛。以前外出,都是程韜,那天卻沒見到程韜,而是那個混蛋冒出來。”


    魏長樂冷笑道:“所以那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周恆參與計劃,早知道你當日要出門,所以事先找由頭讓程韜沒能出現,自己則是趁機要陪同護衛。你到了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便被他們挾為人質了。”


    “這樣說來,譚家的老巫婆、周恆早就知道了計劃。”蘇夫人粉拳握起。


    “他們應該不至於知道全部計劃,隻是負責自己該做的一部分。”魏長樂道:“譚家的老巫婆應該是受到威脅,隻能將你誘騙到事先安排好的地點。”


    蘇夫人也大概理順了事件的真相,道:“他們挾持我,是為了威脅相公?他們.....他們就不擔心節度使大人震怒?”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或許真的不會輕舉妄動。”魏長樂微一沉吟,才繼續道:“如果我猜的沒錯,蘇大人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線索,對馬靖良那夥人造成了巨大的威脅。他們不敢讓蘇大人繼續調查下去,所以才迅速出手。”


    蘇夫人道:“你幾次提到馬靖良,是說背後的主使全都是他?”


    魏長樂並無迴答,反問道:“你可知蘇大人當時究竟查到了什麽?”


    “似乎也沒有查到什麽啊。”蘇夫人想了想,忽地抬頭,差點撞到魏長樂下巴,低聲道:“我記起來了,事發前幾日,相公從架閣庫出來,心情很好,那天晚上還找程韜和周恆飲酒。當時我聽到他們提及什麽陰兵,還有什麽王.....對,難陀王。”


    “難陀王?”魏長樂反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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