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原計劃在海邊,待到第二日下午,才返迴市區。


    第二日上午,羽涅接到醫院院長的電話,說家裏出了點事。


    讓羽涅代他去s市,參加一個為期一天的學術研討會,後天晚上返迴。


    其實這是一個無關痛癢的,與羽涅專業相佐的會議,並不是非去不可。


    參加由協會主辦的此類會議,研不研討是在其次,主是廣結人脈。


    但院長親自開口,羽涅不好拒絕。


    機場進閘口。


    “在家乖乖的,哪也別去,有事無事都給我信息,我一有空就馬上迴複。


    莊瑜他們會每天都過來一下。


    好好照顧九蘺與不留,想我。”


    羽涅擁著我,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端倪,喋喋不休的叮囑,特別不舍。


    “好,好好,我全答應,兩天會過得很快的,快進去,別誤了登機時間。”


    我催促著推開他,展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笑靨。


    機場的喇叭已在播報,他乘坐的航班已開始檢票登機。


    他捧著我的臉,埋頭下來覆蓋到唇上,不是溫柔吮吸,而是用力碾磨。


    臨了不甘心的在唇上咬一口,氣息粗重而急促:“等我!”


    拎著包快速跑進通道,過了安檢,轉身朝我揮揮手,便急步奔向前方,很快就消失在人流裏。


    顧羽涅,再見。


    直到這一刻,淚水才傾眶而出,頹廢的心情縈繞在周身,


    宛如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沒有生氣更看不見未來。


    羽涅一下飛機就來電話,晚上又煲了一夜的電話粥。


    一夜無事,早上起來一開車窗,九蘺就想飛出去,被我一把抓住裝進鳥籠。


    把不留與鳥籠放到我車上,再收撿自已的衣服。


    “這是誰的車。”


    是兩個穿著保安製服的男子,在房車外麵大聲喊道。


    我走下車。


    “這裏現在,不讓停了麽?”我疑惑道。


    “不是,這是醫院的公園,屬於醫院的職工,停多久都沒問題。”


    “外來車輛就不能久停,你這輛車在這裏,也有個把月了吧,停太久我們也不好交差。”


    保安解釋,態度還算誠懇。


    一聽他倆的話,心裏頓然明了。


    這個公園本就是免費場所,正門就隻有一個除了名稱,什麽也沒有的門樓杵在路邊。


    平日裏從未見過有保安來巡邏,連在門口值守的也沒有。


    一個月來,保潔更是隻見過一次。


    我沒辦法去辨別這倆保安的真偽。


    公園另一側,兩輛外地牌照的小車。


    在我的車來到這個公園時,就已停在那個車位,至今未挪動過。


    羽涅前腳剛一走,就冒出倆保安,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麽。


    蘇蓯蓉,就真是這麽急不可耐,要趕我離開麽。


    我寒著臉,冷冷出聲:“好,等下就開走。”


    兩個保安見我迴答的如此痛快,自是也不便再說什麽,轉身走進旁邊,通往醫院的小門。


    將裝有我自己衣服與物品的袋子,拎到suv車上鎖好車。


    房車也給收拾了一番,這才坐到桌子前提筆給羽涅寫留言。


    想說的話太多,但落到紙上的僅隻有保重二字。


    剩下的隻有等顧羽衡來了,羽涅的工資與銀行卡全在我這裏,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這是還沒來z城時,他就把卡與密碼都給了我。


    當聽到卡裏有三百多萬身家,就與他開玩笑說,我要卷款跑路,包養小鮮肉去。


    他說拿錢走可以,包養小鮮肉不行,九蘺就搶著說它是我的小鮮肉。


    那段時光很快樂,每天過得都很開心,隻是快樂通常也是短暫的。


    羽涅上班在醫院吃飯,我碼字也吃得簡單。


    除去必要開支,花錢的地方很少,所以我都是花自己的錢。


    卡放在我這裏,沒動過上麵的一分錢,現在想想,自己也是挺傻的。


    就連買房時交的定金,也是我出的錢。


    羽涅手裏留了一張卡,上麵有五千多,全給我買了那身行頭。


    這個錢我沒給他,那是他第一次送我的禮物。


    除了工資還有獎金,與病人家屬的感謝費,零用錢也不用我,再轉給他。


    有幾次他把收到的現金給我,說去買幾身好點的衣服,我沒動,全都存進他的卡裏。


    給顧羽衡打了電話,說有個會議,要中午才能過來。


    車外,響起汽車駛來的聲音,接著是車門打開,有人朝房車走來。


    不知這次來的又是什麽鬼。


    我看著手機,佯裝不知。


    “唉呀呀,老四怎麽住在這樣的地方,若被外人知道,還以為我們顧家虐待他。”


    顧夏的身影出現在車門口,一臉嫌棄與鄙夷。


    緊跟她一起進入車裏的,還有宋伊洛。


    車窗外,人頭攢動,有許多黑衣平頭男子在車外站成了一排。


    勾勾唇,一抹冷笑爬上眉梢。


    同時,心裏暗自高興,我要接近顧夏。


    確切的是,要接觸到她的肢體任一處,以便啟動憶海歸墟。


    兩個保安的到來,我就猜到還會有後續。


    把兩個車的停車監控全都打開,等著牛鬼蛇神上門。


    我猜到了顧夏倆口子會來,沒料到宋伊洛也會來。


    這倆人能摻和到一起,讓整件事變得更加的豐富有趣。


    也更貼近我的猜測。


    就是宋家會不會與顧夏倆兄妹合夥,以聯姻的方式瓜分整個蘇氏。


    宋家已是日落西山,在勉力支撐。


    蘇氏要將資產轉移,避開顧夏的要挾。


    兩家聯姻,將公司股權各自轉到宋伊洛與羽涅名下,變成夫妻二人的共同財產。


    不離婚,以後財產歸為兩人的孩子。


    離婚,財產對半分。


    宋家的家底定然是不如蘇氏,那自然會分走蘇氏,最少也是三分之一。


    宋伊洛過慣了上層人的奢靡生活,隨便買個包或衣服,動輒一兩萬都是家常便飯。


    顧羽衡曾說過坊間有傳聞,宋伊洛的母親劉氏好賭,是賭場常客。


    其父宋仁懷則包養小三小四,還有私生子。


    羽涅這個大夫,就算是整天紮根在手術室。


    紅包收到手抽筋,也怕是難以填平宋家的欲壑。


    不然,當初倆人在交往期間,宋伊洛就不會給羽涅,戴上無數頂綠帽。


    攀上比羽涅更有錢途的申公子,再棄申投入陳公子,最後送懷何少。


    宋伊洛之所以被何家寧願舍棄,百萬彩禮也要退婚。


    正是因為宋仁懷臨時提出,股權要轉到兩個孩子名下的要求。


    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哪有不知宋家的如意算盤,自是不願入套。


    羽涅,羽衡倆兄弟能看出來,顧世勳與蘇蓯蓉自是也再明白不過。


    這恐怕也正是,他倆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


    顧世勳倆口子不急,宋家卻很急,因為什麽不得而知。


    我推測宋家是想盡快得到一筆錢,以解燃眉之急。


    而蘇氏的三分之一,絕非是宋家的最終目標,有可能是一半或更多。


    如今,顧夏與宋伊洛一起前來,正好印證了我的猜測。


    顧夏那晚吃了暗虧,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讓我離開的。


    “夏姐,這就不知道了吧,這叫潮流,我們涅涅真是與時俱進。


    隨了這車不是太好,其它還挺不錯的。


    周末開著車,去海邊露個營什麽的,真是不要太浪漫了呐。”


    她倆把我當空氣,從車頭評頭論足到車尾。


    在幹淨如鏡的地板上,留下兩行淩亂的腳印。


    “唉喲喂,這張床墊太次了吧,還有這被子。


    夏姐,你上次買的那個三百多萬的定製床墊如何,好用麽?”


    “好用,特別是倆口子辦事時,床墊會自動調整適合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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