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茸痛苦道:“我不知道……”


    “迴到燕城後,我是不是跟你保持距離了,嗯?”商少衡逼問。


    薑茸:“……”


    原來商少衡成天不見人影不是忙的家都不迴,而是因為有她在,有家不能迴啊。


    這麽一想……確實。


    商少衡當初帶她迴燕城的時候說要報複她,但她在白鷺莊園好吃好喝別提多愜意了,哪裏像是在還債。


    “可你昨天。”商少衡盯著她的眼睛,“又撩撥我。”


    薑茸幾乎都被他逼得縮進沙發角落了,她眼睫顫了顫,忽然伸手勾住商少衡的脖頸,一雙眼睛水光瀲灩,猶若江南三月的春雨,看不清,又勾人。


    “說了這麽多……”她緩緩問:“商少衡,你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喜歡?”商少衡微微挑眉:“什麽樣的感情,叫做喜歡?”


    薑茸躺在沙發坐墊上,黑發散亂,襯的一張臉雪白似瓷,纖長眼睫垂下,蓋住了眸中的情緒,聲音也淡了幾分:“那你現在這樣壓著我,是因為什麽?”


    商少衡認真想了會兒,才說:“因為對你的身體有欲望。”


    薑茸:“……”


    就商少衡這種的,狗都不跟他談。


    “我問過聶羲。”商少衡又說:“一般來說,在男女的接觸中,有一段過渡時期叫做談戀愛。”


    “你對我的直白如此不滿,是因為我跳過了談戀愛這個階段麽?”他道:“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跟你談戀愛。”


    薑茸雙眼放空的看著頭頂璀璨的吊燈,喃喃說:“連喜歡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要跟我談戀愛……”


    她抓住商少衡的衣領,“到底是你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聶羲也提供過第二種思路。”商少衡道:“如果你不想跟我談戀愛的話,我包養你也可以。”


    薑茸:“?!”


    “咳咳咳咳咳……”薑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就說你怎麽怪怪的……聶羲那個王八蛋到底教了你什麽啊?!”


    “沒什麽。”商少衡淡淡道:“隻是一些情感上的基本問題。”


    薑茸憐愛的摸摸商少衡狗頭,道:“我承認你很能打,很聰明,在燕城的地位無可撼動,但是商少衡。”


    “說起感情上的事情,就算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也比你厲害。”


    “等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叫喜歡,再跟我說戀愛的事情。”


    商少衡蹙眉:“很難懂?”


    “很多人研究了一輩子都沒有研究明白。”薑茸隨意說:“就連那些哲學家,都沒能研究透徹,當然很難懂。”


    她細嫩手指撫過商少衡眉眼,忽然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很喜歡你這樣坦誠的人。”


    或許是見過了太多虛情假意,太多曲意逢迎,商少衡這種不懂就問的態度倒是挺讓她欣賞。


    又或許……正是因為商少衡已經足夠強大,他才不需要任何偽裝。


    “你現在的喜歡,和之前說的喜歡不一樣?”商少衡又問。


    “嗯。”薑茸點頭,“不一樣。”


    她想了想,忽然抬手按住商少衡搏動的心髒,笑著說:“等什麽時候你想起我就心跳加速,就緊張又期待,就歡喜又甜蜜……大概就是你喜歡上我的時候了。”


    商少衡反手扣住她的手,道:“那你呢。”


    好一會兒,薑茸說:“我這人比較沒心沒肺,很難說啊。”


    “或許等你愛上我很久很久之後,我才會愛上你,又或者……”她手指沿著商少衡虎口上的紋身輕輕打了一個圈,纏綿悱惻中卻又透出疏離冷淡,她吐出口氣,在商少衡耳邊輕聲說:“你愛我愛的要死了,我也不會愛上你。”


    商少衡垂著眼睫看了她很久,才說:“你很自信。”


    薑茸莞爾。


    “不如試試看。”商少衡啞聲說:“看看你能不能教會我,什麽叫做愛。”


    “看看我會不會,愛你愛的死去活來。”


    薑茸看他一眼,忽然用力一個翻身,將商少衡壓在了自己身下,她貼著商少衡的唇角說:“好啊。”


    她手指緩緩撫過商少衡的喉結,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道:“不過我今天很累,要去休息了。”


    說完薑茸就起身想要離開,商少衡卻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道:“既然如此,不如一起睡?”


    “……”薑茸差點沒繃住,道:“你這進展也太快了,人家正經談戀愛的也沒有一來就睡一起的。”


    商少衡:“我們之前也睡一起過。”


    “那不一樣。”薑茸冷聲說:“那時候你不會對我動手動腳,我也不用擔心你半夜對我做什麽。”


    商少衡:“我不是那種人。”


    薑茸:“是嗎?”


    “……我送你迴房間。”商少衡妥協。


    他抱著薑茸上樓,將人放在床上,薑茸鑽進了蓬鬆柔軟的被窩裏,安詳的閉上眼睛,道:“我要睡覺了,晚安。”


    商少衡臉上沒什麽表情的看了她一會兒。


    明明他是要去把人抓迴來算賬的,事情怎麽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他還是說:“晚安。”


    等商少衡離開,薑茸立刻從被窩裏坐了起來,她捧住腦袋:“……我之前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麽?!我這不是教壞小朋友嗎?!”


    【022!】薑茸叫道,【你剛剛怎麽都不阻止我!】


    022幽幽道:【我都喊破喉嚨了,也沒見你理我啊。】


    薑茸:“……”


    【不是……你不緊張嗎?】薑茸道:【你的男主說要跟我談戀愛!】


    【哦。】022說:【我已經習慣了。】


    【?】


    022歎氣:【你兩之間那氣氛,看著還像是可以容進第三個人的樣子嗎?女主隻是你們y的一環罷了。】


    薑茸:“……”


    【可是我們的任務就是撮合男女主在一起啊。】薑茸喃喃說:【要是男女主不在一起,我們都得死。】


    022滄桑的道:【不是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薑茸沉默了很久,才任由自己向後摔在床上,她雙眼沒什麽焦點的看著虛空,低聲道:【對不起,022。】


    【我想選擇第二個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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