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翊看見海鷹和柳清菡完好無缺迴來,在柳清菡還在跨進門檻的時候,衛驍翊已經一個箭步衝過去,直接擁入懷裏,頭埋在她的秀髮上,雄渾結實的胸膛一起一伏,長出一口氣:「你嚇死我了!幸好,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該怎麽辦?」劫後餘生的語氣。


    「我沒事,幸好海鷹趕上了。」柳清菡笑著安慰道。


    「我就說讓你不要出門了,你硬是不聽,現在知道害怕了?嗯?要是海鷹沒來,你怎麽辦?」衛驍翊心中仍有那種心悸的感覺,兩隻鐵臂牢牢環住她,力道控製在她不能掙脫又不嘞疼柳清菡。


    「那不是很好,你就能繼承我的遺產了。」柳清菡開玩笑道。


    被衛驍翊毫不客氣的用手指彈了一下額頭,黑著臉:「呸呸,胡說八道什麽!什麽遺產,老子最大的財產就是你們倆,你要是……這是要我血本無歸?」為了表現他的認真,還特意揪住柳清菡的耳朵就教訓熊孩子似的。


    「衛驍翊,別動我耳朵,好癢啊,哈哈!」柳清菡忍不住往後躲,一邊哈哈笑出聲來。


    衛驍翊真是拿柳清菡沒有辦法,夫綱不振啊!


    他想起以前自己是家族裏年齡輩分最大的,他娘是家裏的老大,因此他也就是輩分最大的,那些和表弟表妹就沒有一個不怕他的,他二舅的大兒子每次見他繞路走,有一次在假山避無可避的時候,差點栽進池子裏。還有他三舅的小兒子,他也就捏了捏對方的臉,還沒說什麽話,對方就嚎啕大哭。


    就連秦風,蒼擎這些個刺頭雖然對他恭恭敬敬,忠心耿耿的,也不敢隨便開他開玩笑和他親近,幾乎都被他狠狠削過一頓,尤其是他繃著臉,他們更是大氣不敢岀一口。


    也就柳清菡每次不管他心情好壞,教訓過後故態復萌,他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時候,自己想過娶的妻子大概是自己母親那種賢惠溫柔的,婚後相處相敬如賓。


    衛驍翊狹長的眼眸撇了眼柳清菡,沒有個正形,踮起腳一副你揪了我耳朵,我也要揪你耳朵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再放任下去,自己的威嚴形象真的會被柳清菡破壞的一塌糊塗,扯下她的手,直接打包帶走。


    ?????因為這件突發事件,柳清菡和齊香的逛街計劃徹底泡湯了,本來就不贊同柳清菡出去的衛驍翊更是不同意沒有他陪在身邊出門,主要是外頭人多嘈雜,要是磕到哪裏碰到哪裏,他自己都要心疼死。


    柳清菡自己也有些累了,雖然並沒有幹什麽,大概是那種身處那種險境,長時間的緊繃,一鬆懈下來也有些乏力。


    衛驍翊坐在床榻邊,親眼看著柳清菡入睡,蝶翼一般的長睫毛安貼靠覆在眼簾上,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想起置柳清菡於險地的陌生男人,他狹長的眼眸劃過一抹銳利之色,眼神射如寒星,劍眉漆黑如刷漆,飛斜入鬢。


    來到倉庫,衛驍翊看著地上趴著如死狗的男人,頭髮濕淋淋的,他趴著地方地上一大灘水。


    「你們審訊如何了?誰指示?」衛驍翊知道海鷹他們幾個都是審訊的高手,軍中的再嘴硬的俘虜都是他們想方設法撬開牙關的。


    「主子,他全都說了。」現在一旁的秦風一五一十跟衛驍翊說清楚來龍去脈。


    衛驍翊才知道這原來還真是有預謀的,咬牙切齒的,今天要不是他讓海鷹陪侍他娘子身邊,要是他娘子出了什麽事,他真的不敢想像。


    寧幽蘭去了她姐姐家。


    ????寧幽雪一直為自己的妹妹早點懷上孩子十分高興,反覆跟她強調這段時間要如何注意飲食還有好好照顧自己,跟她囑咐了一些,似乎是看出來寧幽蘭有些心緒不寧的。


    寧幽雪問寧幽蘭怎麽了,寧幽蘭心裏煩躁的不行,對於寧幽雪的問話更是煩不勝煩,隻覺得今天來她姐姐家裏散心還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因此沒有待多久也就迴了府。


    要是她知道自己迴府會發生的事情,是決計不會離開她姐姐家的。


    馬車停在門口,她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手刀頸部打暈,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處於一輛疾馳的馬車,也不知道綁架她的人是不是完全不在意她的微弱反抗,連綁都沒有綁。


    「你是誰?膽敢綁架我,你知道我是誰?」寧幽蘭心裏慌亂,還是有些色厲內荏的撩起車簾訓斥。


    那個駕車的人竟然連臉都沒有蒙,反而是側著臉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寧幽蘭心中一涼,要是對方蒙著臉,她還能當成是求財或者別的目的,可是對方完全不在意她看見,那就是說一點也不怕她去告發。


    這下子寧幽蘭是真正的花容失色,大概是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要錢我也可以給你錢。」隨著車輪快速轉動,大概是是碾壓到石頭,馬車猛然歪斜一下,寧幽蘭一頭結結實實的磕上馬車牆壁,腫了一個大包。


    頭上的銀釵鏗鏘一下掉在地上,她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鋒利的銀釵尖。


    大概是不知名的恐懼縈繞,寧幽蘭看著驅車的背影豪不防備的,突然起了一個念頭,她不是蠢人,要是她被擄走了,就算大張旗鼓的被找迴來了,也是失貞的。


    那些個被土匪擄走的女子就算是就迴來也都是死路一條。


    寧幽蘭發抖的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簪子,緊緊攥著,慢慢挪著靠近,盯著那人淺麥色的較為柔軟的脖頸處,寧幽蘭揚起手上的髮簪,眼睛一閉,急速往那處紮進。


    其實她早就手腳癱軟,根本沒有什麽力氣,戳的位置也弄錯了,而且驅車的秦風早就心生警惕,不可能真的把後背袒露,隨便半歪一下頭,一手一道勁風打過去。


    寧幽蘭不僅沒有刺傷他分毫,就連他的分毫也沒有碰到,十分狼狽的撞開了車簾,頭撞到牆壁,倒在地上,秦風這一下更是把她所有的勇氣和力氣耗盡了。


    隻能開著窗不知所措的不知道去哪裏。


    寧幽蘭並不知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無力掰住周圍能抓住的東西,免得又一次磕上側壁。


    車簾被撩開,一個臉上一條橫貫疤痕的冷硬的男人撩起車簾,對著寧幽蘭嗤笑一聲:「你好好感受,我先走了。」寧幽蘭還傻愣著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就眼睜睜看著那男人重重的揮鞭打了一下馬屁股,本來就疾馳的馬車更因為馬的瘋狂奔跑顛簸不停,而那個男人騰的一下飛身下去。


    寧幽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連滾帶爬的扒拉在車簾處,前麵是山崖!她這是她給安城設置的路線,寧幽蘭嚇得心髒都要停下了。啊啊的大叫!涕泗橫流的下意識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直到斷崖陡然出現在寧幽蘭的眼前,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看著馬騰的一躍而下,失重的感覺,還有淩冽的寒風,寧幽蘭臉色發白,她突然眼前一黑,口吐白沫的暈倒在馬車,要是她這時候清醒就會發現馬車並沒有栽下懸崖。


    「便宜她了,不過是嚇嚇她而已,這麽不經嚇。」秦風冷哼一聲:「真想把這女人扔下去。」


    「差不多了,這下夠她吃一壺了。我們迴去吧。」蒼擎對於秦風的話不置可否。


    ……


    夏天下旬的陽光就跟燃盡了它的熱量,少了很多的灼熱,保留了它的溫暖,曬在身上暖唿唿的又剛剛好。


    耀眼的金黃色的光芒從茂密的枝葉裏投下斑駁的光影,站在樹下的人被斑駁的光影戳的深一塊淺一塊。


    一個黑色勁裝的,無一根釵環的高挑的女子,手中拉著弓箭,從她拉滿的弓還有兩腳分開與肩同寬的標準姿勢,不無顯示這個女子善騎射。


    她對麵一個同樣黑色勁裝的男子頭上頂著一顆紅蘋果,滿臉無奈。


    「哎,鷹子你看準了,小心我的腦袋!我的身家性命可都託付給你了。」那個男子雖然被人拿著弓箭指著,但是臉上絲毫不見緊張急促反而有些調笑說道。


    「你要是再說一個字,我可不能保證。」黑色的女子冷冷瞥了一眼。


    「沒關係,要是有個意外。我就把海鷹許給你。」一旁架著畫板,穿著青綠色薄衫的女子,杏眼微微彎起成了半月形,殷紅的嘴唇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她青綠色的薄衫裙子被盛陽下斑駁的光影戳的深一塊淺一塊就跟繡上的精緻的暗紋一般,到是別有趣味,頭上也是釵環無,不過是用青綠色的頭巾挽起墨黑色的頭髮,普通的髮飾襯的一張瑩然的麵容更加白皙。


    「嫂子,你還是饒了我吧。」蒼擎朝著女子這邊怪叫了一聲。


    「海鷹,蒼擎嫌棄你魅力不夠!」柳清菡故意曲解蒼擎的意思。


    蒼擎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海鷹右手的箭矢陡然離弦,這還不算完,一道箭矢成拋物線射過去,後麵緊跟著四根箭矢。嗖嗖的插在蒼擎的腋下和兩隻腿中間,還有一隻更是牢牢的把蒼擎頭上的蘋果釘在樹皮上,就跟他是一隻刺蝟似的,被牢牢的紮著衣料子束縛在樹上。


    蒼擎一臉滄桑,他這麽一個英武的男子要是有個好歹,簡直是人間慘劇,還沒有等他自憐自哀完。


    「哇哦,好厲害!海鷹你是我女神!」柳清菡直觀了這一場精準漂亮的箭術,跳起來,一邊笑著鼓掌,直到一道哀怨的目光看過來。


    誰知,柳清菡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突然起了一個壞點子,跑過去,看的海鷹跟蒼擎心驚膽顫的就怕她摔倒。早就準備好了隨時隨地在嫂子摔下去的時候當肉墊。


    柳清菡拿過海鷹手裏的弓箭,抬了抬纖細的脖子和下巴示意蒼擎把蘋果放到頭上。


    蒼擎突然有一個不祥的預感。果然柳清菡還試探性的拉了拉弓箭。


    「嫂子,大哥不讓你碰這些利器。」蒼擎試著打消柳清菡的想法。


    「海鷹你看見我碰利器了?」柳清菡問了一句,海鷹聽話的搖了搖頭,她陡然息笑吟吟的看著蒼擎:「你看見了嗎?」蒼擎跟柳清菡相處一段時間也知道她是笑容越大反而是更一肚子壞水,她一笑,蒼擎就全身發毛。


    蒼擎十分識時務的搖搖頭,廢話,這主子都被嫂子壓得死死的,對於狐假虎威的某人,他真是恨得牙根疼。


    「那不就好了。」柳清菡拉了拉弓箭,她力氣不大,也就拉個半滿,對著海鷹問了一句:「是不是這樣啊?」


    海鷹點了點頭,調整了一下她的姿勢。


    蒼擎想著早死早超生,那知道舉起弓箭的某人,又開始鬧麽蛾子了。朝著蒼擎一笑:「我覺得我們這樣太過於乏善可陳,換個玩法。」


    柳清菡把弓箭遞給海鷹拿住,撥拉下自己頭上的青綠絲巾,折了好幾折,覆上眼睛綁在腦後。手一伸,海鷹眼睛蘊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蒼擎臉都要白了,瞪大眼眸,不帶這樣的啊!有一種要被紮成篩子的感覺。


    就在柳清菡拉了半滿的弓箭,一個夥計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掌櫃,掌櫃,前頭來了一大夥的人,看上去大有來頭。」夥計通知柳清菡,柳清菡聽見這話,柳眉一蹙,收了弓箭。蒼擎微不可聞的唿出一口氣,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也不搞怪了,和海鷹相視一眼跟上柳清菡。


    她聽夥計說有三人來了衛驍翊在的院落,朝著院落走去。


    隻聽見一聲尖利的聲音拖長了音調,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威武大將軍虛中以求治,實是肱骨之任臣。學貫經史,才通世務……特授爾三軍大元帥,克忠報國守信全身。將軍接旨吧!」


    柳清菡看見地上中間首當其衝跪著衛驍翊,他連跪都是身板挺得宛如青竹一般,又跟鐵塔似的。


    宣旨的公公手中拿著浮塵,後頭跟著兩個公公侍立一旁。


    那公公看衛驍翊半響沒有起身接旨又催促了一句,衛驍翊深唿一口氣,才起身接旨,向那公公拱了一個身:「臣接旨。謹遵聖命。」


    柳清菡雖然聽不大懂那些文縐縐的文言,但是大概意思也猜出來了。這一迴衛驍翊是一定要迴京都了。


    「灑家就知道將軍能夠官復原職,像是將軍這樣立下汗馬功勞的肱股之臣,就跟埋在沙子裏的珍珠怎麽可能被埋沒,灑家在皇上身邊伺候的時候,就看出來皇上對將軍甚至想念的緊。還希望,將軍不要辜負皇上的一番美意,力排眾議。」那公公笑著跟衛驍翊道賀。


    衛驍翊也扯了一個淺淡的笑容,跟那位公公寒暄一二。


    「灑家也不多待了,還需要迴京復命,將軍,再會了。」那公公匆匆的帶著身後的兩人走了。


    在路過柳清菡的時候,特意看了她一眼,這公公也是職業病,大概是選秀女選出來的毛病,上下打量這女子。點了點頭走了。


    柳清菡站在不遠處看著衛驍翊手中明晃晃的聖旨,似乎想到什麽轉身就走了。


    衛驍翊急忙跟上柳清菡,拉住柳清菡的手臂。


    「你要迴京了?」柳清菡垂下頭,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可以不要迴去嗎?」


    柳清菡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幼稚了,這可是皇權至上的古代,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


    衛驍翊看柳清菡情緒似乎有些不對,還以為她是怕他丟下她,立馬安撫保證道:「清菡,不管我身處何地,我都不會拋下你的。」


    柳清菡也不知道聽沒有聽見去,扯過衛驍翊懷裏的聖旨,狠狠地砸在地上,踩了好幾腳。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一旁的秦風等人下巴都要掉了,他們是狂也不敢這樣藐視皇權吶。


    衛驍翊到是笑了笑,絲毫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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