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字都是特別的,尤其是這等書法大家,樣貌可以騙人,但字絕騙不了人。


    通過他的字,葉草認出了他是誰。


    這位趙老夫子,可不是僅僅教書匠那麽簡單,而是春秋時期,第一風流王朝“西蜀”的大學士。


    這可是一位敢指著西蜀皇帝罵的猛人,偏生的,西蜀皇帝還不殺他,足可見其當時在西蜀的影響力了。


    而相對,葉草也通過齊鐵匠手中劍,認出了他的身份。


    西蜀有一專為皇室鑄劍世家,便是姓‘齊’。


    當年西蜀被徐驍滅了之後,這兩位一文一武,帶著皇室唯一的男丁跑了,來到了這座小城,一晃眼已經二十年了。


    時間久的,就是連他們自己都忘了,那個自己看著長大,一臉痞相、滿身混混習氣的年輕人,是一朝太子。


    沒錯,葉草方進門與之擦肩而過的,身上有一股天子龍氣的年輕人‘蘇酥’,就是西蜀太子。


    不過那都是曆史了,北涼王府有個叫薑泥的丫鬟,原先還是西蜀的‘太平公主’呢。


    今日裏,葉草叫破了趙學士身份,讓他誤以為是仇家追上門來了,遂即當機立斷,讓齊鐵匠殺之滅口。


    “一品,何懼哉?”葉草巋然不俱,他現在已築基上品,可完全不怕那金剛。


    葉草也不祭出劍丸,隻並指成劍,點在了齊鐵匠的劍尖上。


    “叮!”


    葉草巋然不動,齊鐵匠卻是被擊退往後退了三步。


    “不可能!”齊鐵匠目瞪狗呆。


    其實別說是他了,即便是葉草也很意外,修仙果然就是修仙,每一個境界對力量的輔增,是練武者遠遠不如的。


    “趙學士,你先走。”很明顯,齊鐵匠要拚命了,招唿手無縛雞之力的趙大學士逃命。


    “同生共死。”趙學士卻是沒選擇逃命,而是選擇與齊鐵匠同生共死。


    這些年同在一個屋簷下,兩人沒少掐,像小孩子一般鬥氣,但危難之際他們不會拋下彼此。


    “拚了!”齊鐵匠大喝一聲,瘋狂向葉草進攻,在普通人看來,他的速度幾乎快到看不見,隻剩下殘影罷了。


    “叮叮叮……”葉草屈指連彈,連連道:“太慢,太慢了。”


    武者的輕功,相較於修仙者的飛行法門,相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啊!”齊鐵匠惱羞成怒,指頭在劍刃上一劃,鮮血立時流出,被劍吸收。


    霎時間,寶劍殺氣大漲,老夫子頓覺渾身一寒。


    “這還有些意思。”葉草微微一笑,麵色一正終於決定認真對待。


    “劍丸,出洞!”隨著葉草一聲爆喝,劍丸突兀地擋在他與齊鐵匠之間,並且不斷旋轉,發出連續不斷的叮叮聲。


    齊鐵匠被驚住了,不是被劍丸的突兀出現,而是被劍丸的造型給驚住了。


    他是鐵匠,沒人比他更清楚,這玩意兒看著簡單,設計與製造起來該有多難。


    這哪裏是一件武器,分明就是一件藝術品啊。


    若非現在是對敵的情況,他恨不得捧著它,在紙上一筆一筆臨摹出它的樣子來,然後好好研究,花一生的時間造出這個玩意兒都值得。


    自己一生的時間不夠,那就傳給子孫。


    說起來,他手中這柄劍,便是從父輩時開始鑄造,到了他手中才正式鑄造成功。


    這把劍一成,引得天地變色,萬劍臣服,向全世界宣誓自己是劍中霸主。


    齊鐵匠將這把劍取名‘春秋’,以此來紀念那個百家爭鳴,風流無限的年代。


    “成絲!”


    葉草目光一凝,劍丸當即有了變化,宛若蜘蛛一般,吐出成百上千根銀白色的絲線來。


    齊鐵匠差點沒暈過去,不是被嚇的,而是被幸福到了。


    這這這,莫不是傳說中的仙人法寶,凡人焉能鍛造出這等兵器來。


    對對對,這會吐絲的球球一定是仙人法寶,這叫葉草的必然是仙人。


    啊,自己真個蠢,凡人焉能有他這般盛世容顏。可笑可笑,自己還妄想殺人滅口。


    “專心!”趙學士大喝一聲,將齊鐵匠從胡思亂想中拉出來。


    也不知你個鐵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對手可是個高手,你如何能分心。


    隻可惜,趙學士雖然反應快,卻還是晚了。


    劍絲本就鋒利無比,外加上還附有葉草法力,劍絲一吐,直將春秋劍打的千瘡百孔,是蜂窩煤,也是麻子臉。


    “哐當,哐當……”春秋碎片不斷掉在地上,齊鐵匠手中僅剩一個劍柄。


    完了!


    齊鐵匠與趙學士都閉上了眼,等死。


    “出來吧。”葉草無厘頭的說了三個字,一乞丐即從門口走了進來,臉色煞白,被方才葉草那一手給嚇傻了。


    “小的北涼死士戊,拜見葉公子。”乞丐終於自報身份。


    據說北涼王府有死士多人,各個武功絕頂,卻沒想到,會有一個守在這窮鄉僻壤。


    “葉公子容稟,王爺知道公子匪獲劍被毀,得知此鐵匠鋪有一柄絕世好劍,故而讓小的指引公子前來,隻是沒想到……”


    隻是沒想到,葉草有更為厲害的劍丸在手,全然不需要那殘破的春秋。


    不過這把劍本身就不吉利,就衝它的名字,春秋都不複了,它如何能存。


    當然了,這位死士說的不是全部。


    他呢,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孤兒,是原先代號為戌的死士收之為徒的。


    戌死後其徒弟便成了戊,接替他繼續任務—監視西蜀太子。


    “王爺費心了。”葉草搖頭苦笑,原來徐驍是想送自己一把劍罷了,卻沒想到搞出這麽大動靜來。


    不過也算是弄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實力了。


    “是我魯莽了,還請葉公子勿怪。”趙學士也是個聰明人,率先向葉草賠罪,畢竟是他讓人先動的手。


    “罷了,罷了。”葉草也不去與之多做糾纏,邁步出了鐵匠鋪,戊自是在旁邊好生伺候著。


    神仙啊,可不得供著。


    “啊呀!忘了忘了,我忘了那劍兵器的樣子了。”齊鐵匠一拍腦門,急忙去桌上蘸墨,要憑借記憶畫下劍丸模樣來。


    “躲開吧,就你那腦子。”趙學士一把奪過齊鐵匠手中毛筆。


    作為飽學之士,他不僅擅書法,還擅丹青。


    “對對對,你是過目不忘的。”齊鐵匠宛若侍者一般在旁邊伺候著,陪著笑。


    “謔,家裏遭強盜了,怎麽這麽亂?”太子蘇酥浪迴來了。


    “一邊玩去!”兩老頭異口同聲喝道。


    蘇酥隻能蔫兒蔫兒地迴房去了。太子做到他這份上的,估計也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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