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太監還沒到護龍山莊,葉草便已收到宮中秘報說成是非逃婚了。


    “這個小兔崽子。”葉草一陣頭疼,原本好好的一樁婚事怎麽搞成這樣了?


    “一葉,傳信給張進酒,三天之內一定要給我找到成是非。”


    張進酒,天下第一莊成員,他的名頭是天下第一神探,交友滿天下,護龍山莊的情報網他也有參與建設,這個世上就沒有他找不到的人。


    而一葉剛去沒多久,皇宮那邊的傳旨太監就到了,葉草不用想也知道,皇上是為了成是非的事情。


    有這場好戲,曹正淳怎能錯過,早就在皇帝邊上選好了位置站著。


    朱鐵膽啊朱鐵膽,這迴看你怎麽辦。


    “皇叔,成是非抗旨逃婚了。”


    “什麽!竟有此事,他為何逃婚?”葉草裝傻充愣,假裝自己事先並不知情。


    “孫公公,你來說說吧。”皇帝讓當事人孫公公前來說說詳細經過。


    “奴才也不知他為何逃婚,”孫公公捂著起包的腦袋道:“當時奴才正伺候郡馬爺沐浴,順帶跟他講講婚後的規矩,卻不想郡馬爺突然發難,將奴才以及伺候的十幾位小太監都打暈了。”


    “婚後規矩,什麽規矩?”葉草追問道,這他真不知道,他也用不上也就沒費那個心思去記了。


    “第一……第二……第三公公婆婆要向兒媳婦請安。”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莫說是成是非了,就是葉草聽得第三條都怒了,倘若讓古三通知道,非得將立規矩的人腦袋擰下來不可。


    “神侯慎言,這當然是皇家的規矩。公主、郡主嫁娶都是下嫁,先君臣再妻子,這是應當應分的。”曹正淳言道。


    “皇上,臣以為,這規矩過於陳舊要改。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且自古以來就有百善孝為先的說法,如因地位差別而無孝心,又何來恭敬之心,皇權又何來權威。”葉草此時鋒芒大盛。


    “皇叔,未免危言聳聽了。”皇帝聽了十分不高興。


    “陛下,奴才以為,成是非乃是護龍山莊的人,神侯身為護龍山莊莊主,需為此事負責。”曹正淳見皇帝不悅,急忙補上一刀。


    “陛下,請治曹公公大逆不道之罪。”


    葉草冷不丁說出這話,將皇帝與曹正淳都驚呆了,這哪跟哪兒啊?


    “護龍山莊既名為護龍,其內密探自是真龍鱗片,是真龍身上的一部分,現如今鱗片出的問題,曹公公卻想株連,難道是想屠龍不成。”


    葉草沒有把話說的那麽明白,言下之意是:曹公公你想株連我,難道是認為我是真龍天子不成。


    “陛下,神侯這分明是狡辯。”曹正淳都快氣岔氣了,聽過歪理,沒聽過這麽歪理的。


    “皇叔……”皇帝正要說些什麽,卻聽得外麵大叫大嚷起來“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雲蘿郡主強闖了進來。


    “皇兄,請你饒成是非不死。”雲蘿郡主哭哭啼啼地跪倒在皇帝麵前。


    “雲蘿,成是非是抗旨逃婚,若不法辦他恐難服眾啊,你要理解皇兄。”皇帝為難道。


    “你要是不答應,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雲蘿也是剛烈,拔出頭上金釵就對準了自己咽喉。


    鮮血當即就流了出來,再往前進幾分,其必定一命嗚唿。


    “喂!”


    雲蘿這一舉動可是將一眾人嚇的不輕。


    皇帝就搞不明白了,這成是非到底有什麽好的,雲蘿怎麽就不惜為他去死呢。


    “好好好,朕答應你,答應你。快吧金釵放下,放下。”皇帝這個寵妹狂魔,當場就妥協了。


    “不行,寫詔書,赦免成是非。”雲蘿怕皇帝事後反悔,要皇帝白紙黑字寫出來,來個蓋棺定論。


    “雲蘿,別太胡鬧了,詔書豈能說寫就寫。”皇帝拿出了當哥哥的架勢來,準備跟自己妹妹討價還價一番。


    “父皇!女兒來找你了。”雲蘿嗚唿,金釵往前要更進一分。


    曹正淳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但見得其屈指一彈,一道真氣打了出來,想要將雲蘿手中的金釵打掉。


    但是他並沒有得逞,反倒是眼睜睜看著雲蘿脖子上鮮血流的更多了。


    是葉草出手擋下了那一道真氣。


    原本是一件頭痛的事,被雲蘿這麽來一攪合,說是絕處逢生也不為過,葉草是巴不得其繼續鬧下去,反正皇宮裏有禦醫。


    “等等等!我寫,我這就寫,孫公公,愣著幹嘛!”


    皇上立時慌了手腳,妥協到了沒底線的程度,忙命孫公公鋪開紙筆,寫下了赦免成是非的詔書。


    “雲蘿,看清楚了,這就是詔書,來,把金釵給我。”皇帝伸出手來,準備跟雲蘿來個一手交詔書,一手交金釵。


    “皇叔,詔書是真的嗎?”雲蘿還是不相信皇帝,直勾勾盯著他,卻是問葉草。


    “真實無疑。”葉草確認道。


    “那就好,那就好……當啷”金釵落地,雲蘿也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妹妹!雲蘿!”皇帝一把將雲蘿摟入懷中,使勁按住她的傷口。


    “一個個都死人嗎,快傳太醫!”孫公公嘶吼著。


    葉草趁亂拿手一吸,將那掉在地上的詔書拿起來,藏在袖中。


    白紙黑字有,你就賴不掉了。


    曹正淳是眼睜睜看著葉草這一波操作,恨的那叫一個牙癢癢,可葉草畢竟是皇叔,他僅僅隻是一個太監,在其沒有謀逆大罪之前,斷然是不能跟他動手的。


    至於說爭搶那一份詔書,更是萬萬不能,往少了說是殿前失儀,往多了說是以下犯上不敬皇上。


    太後聽聞雲蘿鬧了這麽一出急忙趕了過來,她這輩子就這麽個女兒,那是寶貝的不得了。


    “雲蘿啊,雲蘿,你怎麽能這麽傻啊,你要是死了,母後我可怎麽活啊。”


    “母後,我要成是非,我要。”雲蘿虛弱到這種程度,還想著情郎。


    “好,我們改規矩,改規矩。咱老朱家從前也是平民百姓,算不得多嬌貴,況且侍候公婆也是應當應分的事。隻要我家雲蘿願意,怎麽樣都行。”


    太後娘娘抱著雲蘿老淚縱橫,這場鬧劇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皇叔,成是非去哪兒了?”


    “安樂鎮。”


    “小奴,我們去找他。”郡主因過於思念郡馬爺,帶著自己的貼身婢女前去安樂鎮找成是非。


    “曹正淳,東廠,也是時候動一動你了。”對於那日曹正淳想致他於死地,葉草表示很憤怒,非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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