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要秦家出錢扶持他們搶奪名額,萬一賠本了秦家虧得更大,還有便是如何選人冒名頂替的問題,如果被識破了,秦家恐怕會跟穆家再度對上,完全撕破臉。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不過這次古青的反應很光棍:“我隻負責透露個消息,給秦公子一個出口惡氣的機會而已。


    再者,無論什麽事都得冒風險不是嗎?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呢?就看秦公子願不願意去做了。”


    秦雲挑眉問:“你說是兩個人,那到底扶持哪一個?”


    古青笑吟吟的迴答:“一男一女,看你們秦家要派誰去了,女的就是穆元青,男的就是穆興龍。”


    得……


    秦雲無言以對,這丫連男女都準備好了,隨便你挑。


    “這件事……”


    秦雲沉吟著,他很想問始作俑者是不是你,但想了想還是咽了下去,這不明擺著的事實嘛,外人誰能了解那麽清楚?


    話到嘴邊,他直接轉了個彎:“……容我想想。”


    古青不動聲色的道:“我記得他們被騙的日子,應該在不久之前,現在小世界在主家手裏。


    等你們秦家跟他們的事兒徹底熄火後,那個碎空境強者離去之時,或許會直接帶著幾個獲得名額的小輩一起離開。”


    秦雲不急,他沉聲說道:“幾萬兩的事情,就算達成了,在小世界的收獲能不能迴本還是兩說。”


    古青笑著說:“穆家雖然派了個碎空境強者坐鎮,但單憑口舌就能讓你們秦家罷休,這可不現實,他們定然給了秦家一定的補償,對吧?”


    “那又如何?”秦雲反問。


    “不如何,無外乎賭一把而已。”


    古青低下頭,指尖摩擦著杯沿:“你們把穆家給的補償,花出去買個門票,就算失敗了也虧不到哪裏去。


    反正就算龍韻一脈沒有搞出這種事,你們兩家同樣得合作分攤利潤,總體而言不是差不多嗎?


    要麽就此罷手,拿著補償安慰自己,小世界的收獲肯定沒有那麽多,要麽放手一搏,最不濟也虧不了,頂多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事情掰開揉碎就這麽簡單,無非是‘賭’與‘不賭’的區別而已。


    秦雲沉默了,他在思索這件事中的得失,以及古青說的到底幾分真假。


    這時,小侍女有些焦急的跑了過來:“公子,李小姐,李小姐過來了。”


    秦雲思緒被打斷,很不快的道:“讓她去找我爹便是,隨便她怎麽鬧,婚事是不可能的,我對她無意,憑什麽要娶她?”


    “看來秦公子尚有要事,那在下先告退了。”古青拱拱手,站起來就要離開。


    秦雲怎麽可能放他走,如果真要搞事情,還少不了古青,這家夥一走,上哪找他去?


    他連忙起身說道:“留步,話未說完,閣下何至於如此著急?”


    “這……”


    古青麵露苦笑,無言的朝門口方向看了看,意思極為明顯:“你媳婦兒找上門了,我一個外人留在這幹啥?”


    秦雲聽到動靜,抬頭望去,卻見手持長劍的英姿少女大步走來,氣唿唿的叫嚷:“秦雲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這把破劍重要?”


    說著,她朝著秦雲直接丟出了這把略顯寬厚的長劍。


    “誰讓你進我房間的?”秦雲見到此劍,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連忙接過好生檢查,生怕有所損壞一樣。


    少女不答,反倒質問:“秦伯伯都跟我說了,你之所以突然悔婚,就是因為雲頂天宮一事,自從你……”


    古青瞧著這把劍,麵露幾分古怪,忽然打斷女子的話,上前一步焦急問道:“這把劍你哪來的?雲頂天宮?到底怎麽迴事?這把劍為何在你手裏?”


    少女怒意更甚,朝古青冷喝:“你又是誰?”


    “秦公子,麻煩與我說清楚這把劍的來曆。”古青看也不看她,直直盯著秦雲手裏這把劍。


    秦雲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他:“你認得這把劍?”


    女子憤而拍桌:“秦雲我在跟你說話。”


    “退下。”


    秦雲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三息之內,從我麵前消失,話我隻說一次。”


    “你,秦雲,你……好,你好得很。”女子倆眼頓時蓄滿淚水,委屈的直跺腳,扭頭朝外跑去。


    “這把劍,她向來從不離身,你從哪得到的?”


    古青的注意力,仿佛都在他手中的兵刃上,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化,宛若山嶽倒傾,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力。


    秦雲目光變得複雜,小心翼翼的將劍放在桌上,失神般坐了下來,呐呐問:“她……,你認識她?”


    嗡……


    長劍輕顫,瞬間騰空,須臾間出鞘三寸,湛湛寒芒迸發,如刀割般冷風囊括小院,溫度霎時降低數分。


    古青盯著劍鄂下的兩字,臉色越加陰沉:“果然是她的劍,她現在在哪?蔡栩現在如何了?她當時說出去辦一件小事,一去不迴直到現在絲毫沒有消息,告訴我……”


    “她,死了。”秦雲低下頭:“為了保我……”


    “不可能。”


    古青不等他說完,斷然否認,冷笑:“你以為她是剛剛那女子的性格?為你而死?秦公子,這個笑話可不好笑。”


    秦雲驀得抬頭,眼中充滿血絲,咬牙切齒的低吼:“是,我也知道不好笑,我寧可和她換,你懂嗎?”


    古青接觸他的目光,沉默片刻,忽而如連珠炮一樣問:“她在哪死的?誰殺的?什麽時候?有何憑證?”


    秦雲似失魂了一樣,麻木的說道:“雲頂天宮……,那是一個陷阱,引君入甕的陷阱,所有人都死了,穆雪瑩死了,周鑫死了,她也……”


    “那你為什麽活著?”古青劍鋒一轉,罡煞吞吐,凜然噴湧,咄咄搭在他咽喉處。


    秦雲直直的盯著他,不躲不避:“她說,活下去。”


    古青手腕一顫,收劍歸匣,低下頭看著這把劍,劍鞘是新打造的,但是無論材質,還是外型,與之前的一模一樣,甚至特意打磨出了粗糙的質感。


    嘩啦~


    他將劍丟給秦雲:“既然是她留給你的,那就拿著吧,按照她說的……活下去。”


    “你是誰?”秦雲攥著長劍,忽然問。


    “我叫蔡坤,現在化名古青。”古青身影頓了頓,繼而大步朝外走去:“如果那件事你考慮好,給我一個答複吧。”


    “蔡栩?蔡坤?”


    秦雲呐呐自語,冥冥中感覺到這個名字似乎有別的含義。


    ——


    走出秦家大門,古青舒展著身體,找準方向朝自己暫定的客棧走去。


    驀得,之前的李姓少女出現在他麵前,陰沉的盯著他:“你認得那把劍?這麽說你認識那個女人?”


    古青眯起眼睛:“李藝,你們李家與秦家世交,可是從三百年前開始,李家逐漸沒落,直到現在家中頂梁柱不過罡煞境巔峰。


    所幸你父母與秦雲父母私交甚好,當初甚至定下娃娃親。這也是如今沒落的李家唯一可以仰仗的東西。


    所以你絕不會同意秦雲的退親之事,且不提你本就喜歡秦雲,你們李家也離不開秦家,對吧?


    如今就靠這個婚約,李家才勉強與秦家牽扯著關係,讓人心生忌憚,如果一旦斷了,李家不日就有大禍。


    所以,別找我麻煩,有多遠走多遠。否則不需要你們的仇家出手,我不介意踩死你們李家。”


    李藝冷笑,橫跨一步擋在他麵前:“好大的口氣,你和那女人關係不同尋常吧?真是惡人出一家……”


    轟隆……


    罡煞衝霄,宛若咆哮的魔龍,悍然直入穹天,倒卷宛若天傾,滾滾鋪蓋而下,將李藝徹底囊括其中。


    湛湛餘波瘋狂彌漫周遭,破壞著周圍的一切,人,物,房屋……所過之處皆為虛無,恍惚中隻有一聲被遮掩的驚唿。


    咚!!!


    如暮鼓晨鍾,漫天罡煞收斂,迅速匯聚在槍尖之上,吞吐不休,嗡鳴震耳,卻見李藝麵前如今站著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神色凝重的持劍架住著可怕的一槍。


    古青忽而撤身一槍抽砸地上,可怕的力量直接滲入地底,周遭頓時炸裂深不見底的溝壑。


    他輕描淡寫的繞過對方,淡淡的道:“這是警告,朋友,管教管教你家的人,小心禍從口出。”


    男人沒有迴答,微微低頭凝視著被捅出一個指頭大小透明窟窿的小洞,心中震撼難以形容。


    二人境界半斤八兩,不過古青的罡煞太過詭異,直接消磨了他的煞氣,摧枯拉朽破壞了他這把隨身攜帶十幾年的兵刃。


    罡煞境不同於其他境界。


    在這個層次開始,就會因為煞氣的不同,功法的不同等原因,將真正的戰鬥力差距越拉越大。


    就算雙方都處於一個層次,但罡煞差距太大的情況下,被對方一劍砍死,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這就間接導致……無腦挑釁的沙雕少了很多,大多數活下來的都是有腦子的,或者是有背景的。至於沒有背景,還沒腦子的,基本都死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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