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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頭,朝他委屈地看了一眼:“你為何要瞧不起我?我說的明明是對的,難道你也認為那臭老頭說的是對的?”


    他突然靠近我,拿起帕子,仔細地幫我擦幹淨嘴角的湯漬,一臉無可奈何道:“你這是在向我撒嬌嗎?”


    這話倒是說的我麵紅耳赤,我的樣子是在撒嬌?我的天,從來還沒有人這麽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我是被撩撥了嗎?


    也不知道咋的,他之前明明很擰巴、很羞澀的一個人,我原來怎麽找話題他也對我愛理不理的,如今倒是怎麽了?今天太陽從西邊冒出來了?我還伸頭朝屋外看了一眼,今夜月色甚美,黑夜中的星子異常燦爛,不知比宮燈明亮多少倍。


    “你可知道,那書裏雖然有些頑固不化的言論知識,但是亦有讓人受益終身的大道理,你如今隻看了第一篇所謂的糟粕,卻棄了後麵的精華,是否太魯莽了?再說,流傳到現在的經典,便是如今的正統思想,雖是有些糟粕,但是卻代表了士人階層的所思所想,你要是不了解這些,怎麽能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全部拋棄,不如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審視,去評判,去了解他們,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聽了他的話,思想被扭轉過來,哈哈一笑,道:“你說的話,倒是和我讀的兵書有異曲同工之妙呢,也就是思其所思,反而克之,對吧?”


    他拉著我已經坐到書房,攤開書本,突然問我一句:“那個張蔡是誰?為何聞所未聞?”


    我拿起一旁的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邊啃蘋果,邊說“我杜撰的,哪裏有什麽張蔡。再說了,如今好多書籍都是歌頌王侯將相的,哪裏會有人把精力放在一個被君主陷害的將領身上,就算腦袋長多了,也不夠被砍吧!”


    我添了一句:“還是像我大王叔叔一樣的君王比較好,人又慈祥、又不窮兵黷武。”


    他倒是暗自嘀咕了什麽,我也沒聽見。


    他搶走我手裏的蘋果,道:“你還想不想完成任務了?否則明日是真的會受罰的。”


    我看了他搶走的可憐的蘋果一眼,吞了口口水,擦擦自己的手,拿起書:“好,我背我背還不成嗎?”


    我背了一頓飯的時間,才背了兩篇,望向進來給我端杯水的他:“我要不還是明天遁了吧,這這這也太多了,我背不完的。”


    他拿起我的書,食指大拇指相扣,輕敲我額頭一下,“你又想逃跑了?算了,我和你一起背,這樣我們同時背,一個時辰之後相互提問怎麽樣。”


    我正想看看這家夥的記憶力如何呢!


    一間書房,他坐在椅子上默讀,我怕影響他,便到屋子另一端開始讀起來。


    房門被敲了兩下,“小荔,你要吃東西嗎?敏夫人派人送了點心過來。”是墨竹在門口喊我呢!


    我剛想打開房門出去,迴頭望了瞿炎一眼,他這個家夥還在背呢,不行,我要是現在出去了,豈不是浪費了我的時間?


    我連房門都沒開,隔著窗紙朝墨竹道:“啊,我先不去了,你替我接待一下她,就說我被罰背書呢!記得替我向敏夫人道謝”


    ……


    一個時辰之後,我努力地背下了十篇,我得意洋洋地提問他,沒想到,他居然流暢地、一字不漏地全都背出來了。我的天!記憶力真是令人羨慕,我不死心地想看他說不會的樣子,於是往後翻,提問了他第三卷的內容。


    他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


    怎麽樣,吃癟吧!我心想。


    然而現實卻是他頓了一下,接著就繼續流暢地背出來。


    好了換我吃癟了!


    我“停停停”喊道,你別打擊我了!“你是不是提前就背了?”


    他倒是沒瞞我:“前日發下的書,我熟讀了幾遍,今日是真正得背下來了。”


    好吧,前提條件也沒說不準提前看對吧。


    換我背了,他一篇一篇地抽,雖然斷斷續續,我最終還是結結巴巴地背下來了。


    他合上書本,道:“可以了,背到這裏就可以了,先生看你努力背書,誠意到了,必然不會罰你的。”


    我欣喜地一叫,“哦豁,可以吃點心去咯!”


    他站起來阻止我道:“晚上吃那麽多,你不嫌撐的麽?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鼓著眼淚道:“就吃一小口,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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