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能貴在原地失落地站了一會兒,道:“雖然沒啥結果,但是多謝小鍾記者啦!天不早了,我迴去啦。我有車,你們從電視台趕過來的?我先送你們迴電視台吧。”


    鍾磊等人客氣地推辭,但是常能貴卻盛情邀請,又說改日來花州一定請他們吃飯,又說讓他們幫忙盯一盯這個程如雪,要是有線索了就告訴他……眾人推辭不過,都被他請上了車。


    常能貴開的是一輛國產越野車,能適應鄉下路段,而且價格相對劃算,內部空間也比較寬敞,鍾磊等四人坐進去,並不局促。


    就在常能貴啟車的時候,劉躍辰忽然道:“您知道那手機的號碼嗎?”


    “什麽?”常能貴不太明白。


    劉躍辰:“就是那兩個花州的號碼啊。”


    “肯定知道啊!”陸震起鄙夷地道,“不知道警方怎麽查?”


    劉躍辰道:“那咱們給那這個號碼打一個試試?”


    常能貴微微一怔,旋即輕輕搖頭:“我怕……”


    “怕打草驚蛇?”劉躍辰道,“咱們就冒充快遞員唄?或者外賣唄?大不了就說打錯了。”


    鍾磊聽了,點頭:“我看可以。”


    “行啊。”許蓉蓉誇讚地看了劉躍辰一眼。劉躍辰不禁洋洋得意。


    常能貴沉吟片許,然後掏出來一張紙,上麵是那幾個花州的電話號碼,試探地道:“要不然……試一試?”


    “打!”這是鍾磊等人一致的迴答。


    常能貴掏出手機,忽然道:“不行,我怕驚到……”


    鍾磊道:“這樣吧,我們來。我們的手機是花州的號,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麽來頭。”


    於是,鍾磊便掏出自己的電話,然後選了第一個花州的號碼,撥打過去,按下免提。


    聽著手機裏傳出的“嘟嘟”的聲音,鍾磊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常能貴,顯得十分緊張。


    “嘟——嘟——”的聲音響了好幾下,正當鍾磊認識對方不接的時候,對方忽然接聽了!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喂?”


    “喂……”鍾磊清了清嗓子。


    “喂?誰呀?”對方有些不耐煩。


    “呃……那什麽,你認識程如雪嗎?”


    “認識啊。”對方毫無懷疑地迴答,“幹嘛?”


    “哦……”鍾磊看了一眼常能貴,常能貴盯著鍾磊的電話,眼睛都直了!“我想找她,有點事,她手機怎麽聯係不上呢?總是關機。”


    “她……現在不在我身邊。”


    “能找一下嗎?我有點事跟她講。”


    “找不到……”


    “哦……你有她連聯係方式什麽的嗎?我是她家裏邊人的朋友,找她有點事。”


    “我……我也沒有她聯係方式,找不到。”這個時候,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女人有點警惕之心了。


    鍾磊不能再問下去:“行吧,那要是看見她的話,就告訴她一聲,拜托了,多謝啊!”


    掛了電話,常能貴的目光又恢複了剛才的失落神情,“不成,我感覺這麽打下去,一定能把她驚到!”


    陸震起道:“還有,你聽過程如雪的聲音嗎?”


    “沒有。”


    “那萬一剛才這個女的就是程如雪呢?”


    常能貴聽了,臉色頓時一白:“那就糟糕了!”


    許蓉蓉有些不忍,暗暗捅了陸震起一下。


    劉躍辰道:“接著打!把記錄上的這幾個花州電話都打了!”


    常能貴搖頭表示反對:“不行吧?那樣人家就知道我們這麽想找她,更加懷疑了!”


    劉躍辰道:“我看對方智商也不高。”


    “為什麽這麽說?”許蓉蓉好奇。


    劉躍辰道:“她都沒有問我們是如何得到她的電話號的!”


    “唉!”陸震起不以為意,“這些人就是(坐)台的,手機號遍地都是,所以也不問。”


    “那就更可以撥打剩下的電話號了吧?”劉躍辰頗不服氣地說。


    常能貴道:“我覺得要是繼續撥下去,還是太……太魯莽了。不太好。”


    鍾磊道:“我覺得剛才接電話不是程如雪,前幾天程如雪就給這個號打過電話,對方也承認了認識程如雪,她聽說我們要找她,有些戒備,所以她很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程如雪的另外的聯係方式。這時,要是我們再撥打別的電話,也不會顯得如何突兀,隻不過,再撥打其他電話的時候,我們的確要想好如何迴答‘你是怎麽知道我電話’這個問題……”


    陸震起道:“咱們就說去一家ktv找過鴇媽……”


    劉躍辰立即反駁:“還ktv?ktv裏有這麽老的小姐嗎?這明顯就是紅燈區裏的!”


    “總之,是個鴇媽,行了吧?”


    “那人家再問,鴇媽是誰?你怎麽迴答?”


    “我說我忘了!行了吧?”


    “那……”


    “等,等等等……”就在這時,鍾磊的手機響了起來!眾人登時都安靜下來,向鍾磊的手機看去。


    手機上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花州。五人彼此對視。


    “接!”常能貴叫道。


    “快遞?”劉躍辰低聲嘀咕著,被陸震起和許蓉蓉瞪了一眼。


    鍾磊接聽:“喂?”


    手機裏傳來一個略顯嘶啞的女人聲音:“誰呀?”


    “你是誰呀?”鍾磊說道,對麵頓了不答,鍾磊趕緊問,“你是程如雪不?如雪啊,我!”


    “你?你誰?”


    “我是程大哥他哥們,我還見過你呢,小時候去你家見過你呢!”


    “你認識我啊?”


    “不,我就見過你一次,我是你哥的哥們,我認識你哥,我們在一起幹活的。”


    “啊……你找我什麽事?”


    聽見對方承認了自己就是程如雪,常能貴的臉色忽然一白,又忽而一紅!


    鍾磊繼續:“你哥讓我過來看看你,他找不著你,讓我看看你怎麽樣,聽說你……那什麽,所以讓我給你帶點錢過來。”


    “多少錢啊?”程如雪問。


    鍾磊暗自慶幸自己蒙對了!他說“聽說你……那什麽”的時候,就是亂猜,猜測程如雪現在需要錢,或者至少貪財,果然中的!


    “不多,五千。也不知道夠不夠,總之,讓我帶給你。看看你現在過得怎麽樣,你哥也好放心啊。”


    鍾磊此刻其實也是亂猜,他不知道程家兄妹兩人的關係,但是通過剛才常能貴的講述,講到常能貴去程家的時候,程家二姐說她不知道大哥的聯係方式,隻知道小妹的,於是猜測程家兄妹關係應該不是特別緊密,其中可以鑽一鑽空子,就算被揭穿了,也可以說,你哥太忙,沒有時間過來,所以讓我帶給你。


    不過這麽說的話,如果程大哥真的在程如雪身邊,那麽這話就拆穿了,可是鍾磊想到程如雪是紅燈區小姐,除非程大哥也不是什麽正經人物,否則他絕不會在老妹身邊,寧肯躲著她!然後鍾磊“前來送錢”自然就有了理由,言外之意就是:你哥雖然嫌棄你,但是還是很關心的。


    不過,顯然這些程如雪根本就沒有考慮,她聽到了“錢”,立即就問多少。


    聽說是五千,多也不多,少也不少,所以更加具有真實性,程如雪信了:“五千啊……”


    這是程如雪心動的語氣,鍾磊立刻道:“是啊,你現在在哪呢?我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你在哪?”對方頓了一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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