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煩了:“就是自殺而已,我們這是……這是例行檢查而已,你們要好奇為什麽死,等死者家屬到了問他們吧。我們就管是不是他殺,不是,我們就不管了。”


    鍾磊指著那些勘察現場的警察:“那他們是在……”


    “就是看是不是他殺嘛!”那便衣,“目前來看,不是?你們倆耳朵沒問題吧?聽清楚了?”


    也許是鍾磊和許蓉蓉之前和柳堤區的警隊打交道多了,所以鬧了個大紅臉。


    旭日高升。晨風迭起。


    一陣風吹來,“唿”的一聲,將蒙在屍體上的白布吹開了一角,正好露出了屍體的臉。


    “哎呀!”許蓉蓉低叫一聲,雙手捂住了臉,然後撲進鍾磊懷裏。


    鍾磊卻凝目看去……


    周圍圍觀人群看到屍體的臉後也是一陣喧嘩,等到警察將白布重新蓋好,周圍人喧嘩聲結束時,許蓉蓉方才抬頭,可是一見到鍾磊的臉色,卻驚呆了。


    鍾磊眉頭緊鎖,雙目圓睜,仿佛剛才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鍾磊,怎麽了?”許蓉蓉有些害怕,搖了搖鍾磊的身子。


    鍾磊忽然鬆開了許蓉蓉,然後手機,打開相冊,開始向上翻著……


    許蓉蓉:“怎麽了啊?”


    鍾磊:“眼熟……這個人……難道是……”


    翻到了那張照片,鍾磊將手機屏幕亮給許蓉蓉看。


    許蓉蓉頓時也張大口:“是他?”


    屏幕上的照片,是鍾磊從花州市兒童福利院朱院長那裏翻拍的花洪波的照片!


    “你沒有看錯?”


    “長著白癜風,起碼……很像!”


    就在這時,隻見五六個男人向這邊疾步而來,為首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警察同誌,我們是花洪波的同事。”


    “果然是花洪波!”鍾磊和許蓉蓉異口同聲地低聲道。


    來人是對麵那家酒樓的工作人員,為首的是廚師長,說花洪波是自己酒店的工作人員,打荷切墩兒的,昨天請假了,一夜未歸,直到早上接到警方電話,這才趕來,誰知,花洪波竟然死了。


    “他爸媽都是傻子!他是福利院裏出來的!”廚師長說道,“聯係他們家屬沒有用。”


    “那聯係一下福利院的吧。”便衣警察說道。


    廚師長皺眉歎氣:“這孩子,誰知道怎麽就死了呢!警察同誌,真的是自殺?”


    “對。”便衣警察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叮咚!”這時候,一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眾人循聲望去,都是一愣。


    是花洪波的放在自封袋裏的手機響了一聲。


    那便衣警察連忙奔過去,拿起來,隔著自封袋。


    大家都看著他,不知道手機上顯示著什麽。


    鍾磊和許蓉蓉也看不到。


    那警察看了足足有二十來秒鍾,方才放下胳臂,然後遞給另一名警察,道:“查查去。從哪發來的。”


    廚師長關切地道:“警察同誌,上麵發的什麽?”


    “沒什麽。”


    “你不是讓人去查了麽?”


    便衣警察看著廚師長他們:“你們過來,跟著我們去做一下筆錄。”


    鍾磊和許蓉蓉心中疑竇叢生。


    “蓉蓉,你先去辦公室吧,我來悄悄地跟著他們。”


    “跟著警察?他們可不是陳江和路婷婷啊,他們不認識你。”


    “我知道。但是這裏麵可疑之處太多了啊。”


    “我也知道。同時,我覺得警察也不會不知道。我們還是先迴去吧,迴頭讓陳江幫忙去問問究竟怎麽迴事。”


    鍾磊一想也是,便快步走到廚師長身邊:“您好,我是花州電視台的記者,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您有什麽話想對我說,請打上麵的電話聯係我。”


    那廚師長懵懵懂懂地接過來,然後跟著警察走了。


    迴到辦公室後,鍾磊和許蓉蓉把這天早上的事情向劉躍辰和陸震起一講,二人也都是驚呆了!


    “花洪波……這個疑似殺死了胡佳佳的兇手……死了?自殺?”劉躍辰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這他媽叫怎麽迴事啊!”


    “花洪波要是被人滅口了……”陸震起分析道,“我一點都不奇怪!可是自殺……”


    “被逼的!”劉躍辰道。


    “也許吧。可是什麽事情能逼得他自殺?”


    許蓉蓉道:“也許我們都錯了呢!這個花洪波也許根本就不是殺害胡佳佳的兇手啊!”


    沒錯。也許花洪波是無辜的。朱院長說,花洪波桀驁不馴,是個憊懶少年,在胡佳佳“自殺”前和胡佳佳接觸過,但盡管如此,也不能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胡佳佳就是花洪波殺害的。


    鍾磊道:“目前這件事蹊蹺,但是警方守口如瓶,我們什麽也問不出來。”


    許蓉蓉道:“就看那個酒店的廚師長會不會在做完筆錄之後聯係我們了。”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廚師長聯係了鍾磊。


    “警察都問您什麽了?”鍾磊問。


    “就問我們花洪波是什麽人,平常都怎麽生活,都喜歡幹什麽之類的。”


    “那您是怎麽說的呢?”這句話也是在問花洪波在他們酒樓同事們眼中是個什麽樣的人。


    “花洪波這孩子有點懶,還喜歡耍脾氣,但是也不是什麽壞孩子。”


    “有點懶,喜歡耍脾氣,表現在哪些方麵?”


    “比如經理批評他,盤子沒有刷幹淨,或者我說他,蔬菜的水沒有瀝幹,這些都是懶,然後他當時不說什麽,過後卻浪費洗滌劑,或者把蔬菜摘得亂七八糟的,成天不給你好臉色。”


    “他當時是怎麽進的酒樓,您知道嗎?”


    “不知道,應該就是誰介紹過來的吧。”


    “然後您說,他不是壞孩子,為什麽這麽說?”


    “這個呀……這孩子有時候也喜歡幫助別人。”


    接下來,鍾磊在采訪中,花洪波的形象漸漸清晰起來:他長相不好,自卑,所以被批評之後,就暗自發狠,但是被表揚了,便變得十分乖巧,甚至害羞;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爹娘都是“弱智”,自顧不暇,根本管不了他,他賺錢了,就向父母那邊寄錢,自己留得比較少。如果別人遇到事情了,需要借錢,他也很熱心,能借多少就借多少,顯得十分仗義,所以同事們總的說來還是很喜歡他,至少連經理都不是很討厭他。


    他的相貌也就決定了隻能在後廚打工,半夜下班了就迴到宿舍躺著玩手機,好像是在看直播,有同事看見他的手機,手機上是一個美女主播在唱歌,花洪波就微笑著看。那同事對鍾磊說,當時還笑話他來著,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時花洪波自卑地笑了笑,沒說什麽。其實作為兩個“弱智”的孩子,花洪波的智商也不是很高,他借出去的大數額的錢——一百以上的——都會拿手機記下來,但是一百以下的,尤其是一瓶水、一盒煙錢的那種,他根本不記得,別人說,“我還你了啊,你忘了?”他就以為真的還了,有人看不過去,還得替他出頭……


    而花洪波在假期時則經常不見人影,問他,就說出去看望他的爸爸媽媽了,大家聽了,也均不細問。所以,對於他放假時候的行蹤,倒沒人知道,他平時沉默寡言,話也不多,口風很嚴。不過,在酒樓裏工作,放假時間也沒有多少,每周一天而已。


    警方確定,花洪波就是自殺,體表沒有任何傷痕,周圍毫無搏鬥掙紮的痕跡,體內酒精度數極高,暫未發現其他毒素之類的物質,死因就是頸部壓迫唿吸道閉塞死亡——上吊死亡,頸部皮膚痕跡和皮帶完全一致,現場附近沒有發現其他指紋。


    最後,廚師長說道:“記者先生,花洪波的自殺有點奇怪,我們不相信他是自殺的。好好的,昨天忽然請假,不知道什麽原因,然後還說,迴來後請我們喝酒呢!怎麽會自殺?哦,對了,今天早上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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