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得追蹤
桃運職場：小人物升遷路 作者：紫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鍾磊一臉為難，都委屈得快哭了：“爸爸媽媽們，您看，多欺負我啊……”
老人們頓時更加同情了，想起了在外打拚的子女，也一定都是這樣在領導的淫威下戰戰兢兢，受盡委屈……所以呢？所以自己的健康就盡量不要讓子女操心啦！
當天，鍾磊的免費發放的什麽“液”“膏”，就被老人們風卷殘雲般兌換一空。
鍾磊知道接下來的套路：“免費幾次後，會組織許多活動，吸引老人們購買，然後說明購買的錢款會在翌日返還，然後組織一次旅遊，參觀‘本草液’是如何生產的，在旅遊途中繼續對老人們洗腦，然後就開始‘收割’了，讓老人們掏錢購買大量‘虧本價’的保健品。很多老人還以為是錢款翌日返還呢，結果翌日一來，人去樓空……”
但是，鍾磊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套路，卻有點不一樣了。
這天晚上，那昨天和鍾磊一起去菜市場發“雞蛋券”的老員工找到鍾磊，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很會說話，很能調動情緒。跟我幹吧。”
“啊？”鍾磊一陣意外。原本是當老人們購買了大量保健品之時，就是警方出動之日，哪知一個“老員工”卻忽然要“單飛”，還要“翹”他一起飛？
鍾磊：“這樣，不好吧？”
老員工道：“老板知道我要走。以後我就找他拿貨，然後我們倆去賣。你要知道，現在花州市的市場是老板的，但是老板也沒有精力去管花州市附近的縣城。現在縣城的那幫大爺大媽們，真的，特別有錢！花錢如流水！我上一周去了一趟玉山鎮，就在一個小區外邊發了幾張宣傳單，又發了幾樣樣品，你猜怎麽了？我這周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頓了頓，又道，“這市場，你占了，就是你的。別人再去，不行了！人家都知道你的套路了，保健品人家也吃完了，也都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鍾磊道：“那我們保健品究竟有用沒啊？”
“都是澱粉！外邊是糖衣，吃不死人！”見到鍾磊感興趣，老員工又道，“現在買的是‘本草液’，其實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比如‘本草離子空氣淨化器’，你還沒有接觸過吧？”
“沒有！什麽東西？”
“空氣淨化器嘛！價格一千八，一開啟，不到半個小時，你就能發現機器下麵全都是灰塵。”
“那麽神奇？”
老員工笑了：“切！那東西就是靜電發生器，靠著靜電，把附近的灰塵都吸附過來，看起來就跟淨化空氣似的！”
“哦……那成本呢？”
“兩塊錢。”
“兩塊錢的東西賣一千八！”
“是啊，其實沒有多少人買，這東西是贈品，顯得我們不差錢。當然，也真有願意買的！”
“真有？”
“有！那東西在某寶上賣，是作為一個u盤來賣的，十塊錢，包郵，號稱吸附電腦附近的灰塵，淨化你身邊的空氣！”
鍾磊這一晚上十分受教，也讓老員工展示了一下這個價值“一千八”的空氣淨化器，老員工為了拉攏他，十分大方：“你拿走吧！送你了。成本兩塊錢，加上包裝啊，運費啊，倉庫啊，成本也就二十來塊。”
當然，這些東西之後都成為了鍾磊他們曝光的“證據”。
鍾磊迴去後，決定跟老員工一起幹，去了玉山鎮，賣出去了好幾箱子的什麽“膏”“液”，當天鍾磊就賺了一千元。
“怎麽樣？這錢賺得快吧？”老員工也是喜笑顏開，“我們老板你猜猜他幹了幾年？”不等鍾磊插話，就自問自答，“八年！八年裏，別說青江兩套房，首都和申城就各一套房！車，自己名下三輛，老婆和孩子名下全都有車！你別看他平常代步是一輛寶馬三係，那是他最最最低檔的車！現在人家是有錢都不愛賺了，嫌累，老婆孩子都送出國玩去了，自己每天就是打台球，遊泳……唉，咱們也得努力啊！過上人家的生活，不是夢！我從他手底下出來了，以後等你幹好的，你也要單幹！哥哥這是說實話，實在不實在？”
“實在！”這一點，鍾磊打心眼裏承認，“哥你真實在！”
“哥為了你好啊！”
為了這個‘為自己好的哥’，鍾磊很重義氣地晚了兩天“辭職”，臨走的時候通知了田華忠，田華忠讓一個派出所的朋友將他警告了一番，讓他以後“改邪歸正”……
同時，當臥底還有劉躍辰。
劉躍辰去的保健品公司則是傳銷的套路。為此，陸震起和管叔出麵，冒充老人，劉躍辰購買了兩千元的“產品”，“賣”給了陸震起和管叔，然後陸震起直接聯係對方，聲稱藥特別好；而管叔則聯係對方，自己吃了身體不適，要死了，你們得賠。
第二天，這家保健品公司就人去樓空，劉躍辰和許多“下家”一眼，都傻眼了。劉躍辰傻眼是因為沒想到“老板”跑路速度這麽快。
在這期間，鍾磊和許蓉蓉在拿到這些保健品之後，立刻去了醫院采訪醫生，又去了醫生推薦的食品藥品檢測中心，自掏腰包委托檢測成份，在尤遊和吳德超所找的熟人安排下，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大部分都是澱粉、蛋白質、食用明膠、糖，還帶點維生素c……
四人的臥底結束之後兩天，這個關於“保健品江湖”的故事就在“前線”和《第一時間》的“前線”環節裏播放。節目裏，唿籲上當的老人報案。
頓時，很多上當的老人向警方報案。警方方才展開行動。
辦公室裏。
“我覺得這就是‘前線’應該播的節目。”鍾磊說道，許蓉蓉和劉躍辰也都點頭認可。
陸震起不置可否，隻說：“下麵的幾個節目，必須播‘溫暖人間’題材的！要不然……槍打出頭鳥，誰知道你能撞到哪麵南牆上了？”
劉躍辰道：“什麽意思？我們也不涉及……”
“萬一就會涉及呢？這些個保健品公司，背景你們不知道，現在警方再查。恐怕啊，會不了了之的！”
果然，節目播出後第二天，吳德超就宣布，任何人都不得追蹤報道這件事。
陸震起歎口氣，低聲道：“果然啊！人家背景深，裏麵可能還牽涉到哪個當官的烏紗帽！下達封口令嘍！”
鍾磊、許蓉蓉和劉躍辰都是心中一沉。他們這幾天接到了很多老人的電話，有的老人誇他們做得好，為他們伸張正義，有點老人則破口大罵，詛咒不得好死，甚至威脅要上門殺人……最後，鍾磊迴訪了一下一位吃藥“吃死”的老人，家屬說，老人已經走了，他們老板給了六萬元，讓他們什麽都不許說，所以感謝“前線”，但是“我們現在什麽都不能說了，抱歉”。
正義，經常遲到，還往往容易缺席。
時光進入到五月末時，一家外地媒體聯係到了“前線”。
“您好！我是西南某省的記者，我手上一則報道，我這邊不能發，你們‘前線’敢不敢？”
“什麽？”鍾磊問道。
那記者道：“是這樣的，昨天，我們省的省會一家整容整形醫院出事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在做隆鼻手術中死亡。當時，女孩家屬就在走廊，但是當女孩生命垂危的時候，該醫院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通知一牆之隔的家屬，而是推著女孩悄悄送往了一街之隔的人民醫院中搶救，並且登記的時候還告訴人民醫院的醫生，該女孩是他們送來的，家屬不在身邊。”
“事實上，家屬就在整容醫院裏？”
“對。然後搶救無效，女孩死亡。”
“什麽原因？”
“目前不知道。我想去采訪整容醫院方麵，但是沒有理睬。”
“那麽，你們的報道……”
“被封了。省宣傳部直接下達的命令。不能報道。這家醫院很大，很有名，分店遍及全省，很有勢力，背景果然不小啊。據說，整容醫院還想賄賂我們電視台的領導，領導對我們說了，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苦衷，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但是這種錢，再多也收不了。”
“相關資料你都有嗎？”
“有。”
“為什麽找到我們？我們隻是一家市級電視台。”
“不，副省級市的電視台。我也想過去找華夏社和國視台，但是……我也說了，省委直接下的命令……我還是找你們吧，你們的‘前線’做的很大膽，我們都不敢想。”
“謝謝。”鍾磊歎口氣，“謝謝你的信任。”
“嗬嗬！不用謝，萬一你報道出去了，然後被領導批評責罵，沒準你就要罵我了。不過，本地媒體盡量不報道本地的醜聞，可以報外地的，也是常態，所以你應該沒事的。”
“給我們吧。”
“好的，有一天信息，你可以去微博去看。現在死者家屬在微博上發了很多信息，留言不少，但是不搜根本看不到。”
掛了電話，鍾磊將事情一說，四人一邊等候對方發資料，一邊上微博去看。
隻見微博上其實已經很多網友在“圍觀”，唿籲調查這家整容醫院的唿聲更是此起彼伏。
鍾磊道：“需要編輯後報道！”
陸震起一愣，想說什麽，卻還是沒有說。也許他也認為，報道外地的“醜聞”，也沒什麽可怕的。
二十分鍾後，資料全部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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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們頓時更加同情了，想起了在外打拚的子女，也一定都是這樣在領導的淫威下戰戰兢兢，受盡委屈……所以呢？所以自己的健康就盡量不要讓子女操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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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磊知道接下來的套路：“免費幾次後，會組織許多活動，吸引老人們購買，然後說明購買的錢款會在翌日返還，然後組織一次旅遊，參觀‘本草液’是如何生產的，在旅遊途中繼續對老人們洗腦，然後就開始‘收割’了，讓老人們掏錢購買大量‘虧本價’的保健品。很多老人還以為是錢款翌日返還呢，結果翌日一來，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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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鍾磊一陣意外。原本是當老人們購買了大量保健品之時，就是警方出動之日，哪知一個“老員工”卻忽然要“單飛”，還要“翹”他一起飛？
鍾磊：“這樣，不好吧？”
老員工道：“老板知道我要走。以後我就找他拿貨，然後我們倆去賣。你要知道，現在花州市的市場是老板的，但是老板也沒有精力去管花州市附近的縣城。現在縣城的那幫大爺大媽們，真的，特別有錢！花錢如流水！我上一周去了一趟玉山鎮，就在一個小區外邊發了幾張宣傳單，又發了幾樣樣品，你猜怎麽了？我這周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頓了頓，又道，“這市場，你占了，就是你的。別人再去，不行了！人家都知道你的套路了，保健品人家也吃完了，也都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鍾磊道：“那我們保健品究竟有用沒啊？”
“都是澱粉！外邊是糖衣，吃不死人！”見到鍾磊感興趣，老員工又道，“現在買的是‘本草液’，其實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比如‘本草離子空氣淨化器’，你還沒有接觸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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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塊錢。”
“兩塊錢的東西賣一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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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磊、許蓉蓉和劉躍辰都是心中一沉。他們這幾天接到了很多老人的電話，有的老人誇他們做得好，為他們伸張正義，有點老人則破口大罵，詛咒不得好死，甚至威脅要上門殺人……最後，鍾磊迴訪了一下一位吃藥“吃死”的老人，家屬說，老人已經走了，他們老板給了六萬元，讓他們什麽都不許說，所以感謝“前線”，但是“我們現在什麽都不能說了，抱歉”。
正義，經常遲到，還往往容易缺席。
時光進入到五月末時，一家外地媒體聯係到了“前線”。
“您好！我是西南某省的記者，我手上一則報道，我這邊不能發，你們‘前線’敢不敢？”
“什麽？”鍾磊問道。
那記者道：“是這樣的，昨天，我們省的省會一家整容整形醫院出事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在做隆鼻手術中死亡。當時，女孩家屬就在走廊，但是當女孩生命垂危的時候，該醫院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通知一牆之隔的家屬，而是推著女孩悄悄送往了一街之隔的人民醫院中搶救，並且登記的時候還告訴人民醫院的醫生，該女孩是他們送來的，家屬不在身邊。”
“事實上，家屬就在整容醫院裏？”
“對。然後搶救無效，女孩死亡。”
“什麽原因？”
“目前不知道。我想去采訪整容醫院方麵，但是沒有理睬。”
“那麽，你們的報道……”
“被封了。省宣傳部直接下達的命令。不能報道。這家醫院很大，很有名，分店遍及全省，很有勢力，背景果然不小啊。據說，整容醫院還想賄賂我們電視台的領導，領導對我們說了，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苦衷，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但是這種錢，再多也收不了。”
“相關資料你都有嗎？”
“有。”
“為什麽找到我們？我們隻是一家市級電視台。”
“不，副省級市的電視台。我也想過去找華夏社和國視台，但是……我也說了，省委直接下的命令……我還是找你們吧，你們的‘前線’做的很大膽，我們都不敢想。”
“謝謝。”鍾磊歎口氣，“謝謝你的信任。”
“嗬嗬！不用謝，萬一你報道出去了，然後被領導批評責罵，沒準你就要罵我了。不過，本地媒體盡量不報道本地的醜聞，可以報外地的，也是常態，所以你應該沒事的。”
“給我們吧。”
“好的，有一天信息，你可以去微博去看。現在死者家屬在微博上發了很多信息，留言不少，但是不搜根本看不到。”
掛了電話，鍾磊將事情一說，四人一邊等候對方發資料，一邊上微博去看。
隻見微博上其實已經很多網友在“圍觀”，唿籲調查這家整容醫院的唿聲更是此起彼伏。
鍾磊道：“需要編輯後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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