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這邊剛迴到汴州城內,趙鏑也剛剛好在神鼎的修複下蘇醒過來,兩人再次見麵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好在神女手中還抓著一個趙諦,最終神女直接將趙諦遞了過去,道:“這人就交給你處置了。”說完這話後神女身影一閃,竟然毫不遲疑地鑽進了神鼎之中。


    趙鏑見狀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他臉上就浮現出來一抹笑意,心中暗道:看來神鼎承認神女的主人身份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讓神女對神鼎產生了一絲依賴,自己能夠和她相處的時間自然就變多了。


    從今天神女的行為上來看,對方似乎對待自己的態度已經出現了改變,能夠毫不猶豫地衝出神鼎和趙諦拚命,在擒拿趙諦之後竟然還將他交給自己處置,這一係列的行為無不證明了對方心中似乎對自己產生了一絲特殊情感,這讓趙鏑十分高興。


    人最怕的就是明明你付出那麽多,最終卻證明你不過是一廂情願,那才是最令人難受的事。


    趙鏑雖然不求迴報,但是如果能夠證明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那還是很讓人高興的。


    趙鏑就帶著這樣一份好心情,連帶著對自己手中抓著的趙諦都覺得順眼了幾分,心中少了幾分戾氣,對趙諦道:“我親愛的王叔,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趙諦在落入神女手中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心如死灰了,所以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直到此刻趙鏑開口詢問,他才微微抬頭看著趙鏑道:“成王敗寇,我還有什麽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到了這個時候趙諦已經認命了,所以連本王的這個稱謂都直接省略了,由此便可以看出來他的那份心氣已經直接被打落掉了,完全就是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


    趙鏑見狀越發覺得無趣了,微微搖頭道:“殺你我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要不這個王位還是你來坐如何?”


    趙諦微微一愕,顯然他沒有想到趙鏑竟然會突然說出這樣的提議,好一會他才迴過神來,道:“你說什麽?你真的不在乎這大宋的王位?”


    趙鏑哈哈一笑,道:“這王位有什麽值得我稀罕的?如果我想要的話,就算是整個太虞疆域的皇位我也一樣可以登上去。”


    趙鏑這話說得極為自信,以至於讓趙諦都有些目瞪口呆,他覺得趙鏑簡直就是在說瘋話,他以為自己是誰,是太虞皇族繼承人嗎?竟然狂妄到以為自己能夠憑一己之力橫掃整個太虞疆域。


    不過趙諦也沒有對趙鏑的這種狂妄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平靜地道:“你真的願意放我一條生路?”


    趙鏑微微聳肩道:“有何不可,但是前提是你要征得那位的同意。”說話的時候趙鏑指了指神鼎的方位,意思十分明顯,這事還需要神女點頭才行。


    對此趙諦也立即明白過來,看來自己這位侄兒和那位太虞皇族繼承人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那位太虞皇族繼承人能夠為了趙鏑無懼任何兇險一路追擊自己,甚至直接跨越了邊界線追進了大秦境內,由此可見神女是十分在乎趙鏑的。


    現在趙鏑放過自己顯然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死亡而讓整個大宋陷入混亂,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要自己選擇臣服到神女麾下,那麽神女立即就能夠調動整個大宋的力量來為自己開疆拓土,這絕對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


    這些想法隻是在趙諦心中一閃而過,然後他本來已經沮喪到了極點的心情瞬間便好轉了不少,畢竟這一切都說明了他還有活命的機會,這又如何能不讓趙諦心中激動呢?


    隻有能夠活下來,他才能有以後,哪怕最終隻是成為神女麾下的一員,當神女一統整個太虞疆域之後,他依然能夠活得十分滋潤,如果最終神女失敗了的話,那他再次舉起反旗也無妨。


    這些念頭在趙諦心中一一閃過之後,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便點頭道:“好,送我去向虞皇陛下請罪。”


    趙鏑對於趙諦能夠做出這種選擇一點也不意外,而且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他之所以選擇放過趙諦其中的確有為神女做打算的意圖,不過其中也有一點就是他真的覺得自己出手殺死趙諦沒有絲毫成就感,能夠廢物利用一下也算是趙鏑給予神女不顧自身安危為他追擊趙諦的一點迴報。


    趙鏑抓著趙諦身影一閃之下,同樣進入了神鼎世界中,然後直接將他扔到了神女麵前。


    這個時候神女正抓著那麵被趙諦遺棄的昆虛鏡正在打量著,顯然是在試探這麵神妙鏡子神器的底細。


    看到趙鏑將趙諦扔到自己麵前,她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看向趙鏑,結果趙鏑這邊還沒有開口做任何解釋,那邊趙諦已經直接跪拜在神女麵前叩首道:“大宋趙武第十一世孫趙諦參見虞皇陛下,之前諦有眼無珠竟敢衝撞陛下,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被臣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罪臣願意為陛下開疆拓土之急先鋒,必不負陛下的恩典。”


    聽到趙諦這樣說,神女好看的眉尖忍不住蹙了蹙,顯然對於趙諦這種請罪的行為並不十分感冒,尤其是對方之前將趙鏑傷成那副模樣,早就已經激起了她心中的殺機,所以神女連看都沒有看跪伏在自己麵前的趙諦一下,隻是將目光盯向趙鏑,顯然是在等著趙鏑給出解釋。


    趙鏑被神女那灼灼目光給盯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一笑道:“嗬嗬,我隻是覺得這大宋王位實在是坐著沒啥意思,而且弑叔的名聲也不好聽,所以才決定放他一馬,隻希望他能夠為你接下來的計劃出點力,至於他在未來的戰場上能不能活下來,那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神女卻瞬間明白了趙鏑的心意,知道對方是在替自己著想,不過神女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出現絲毫波瀾,就那樣冷著一張臉將目光挪向自己麵前跪伏著的趙諦,沉聲道:“你能給本皇什麽,千萬不要說什麽你能夠發動整個大宋的力量為本皇效命,因為一個小小的大宋本皇還沒有看在眼裏,本皇想要的隻是大宋的龍脈而已,隻要吞噬了大宋的龍脈,本皇的真龍地脈瞬間就能夠爆發出來遠超大宋龍脈的力量,短時間內就能夠迅速整頓好的這大宋小小疆域的力量,所以你對本皇來說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已。”


    趙諦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在神女麵前竟然是如此的雞肋,一時間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本來他十分自信以自己的身份隻要肯歸附,肯定能夠得到神女的重視。


    可是現在聽完神女這番話,他才發現自己在神女麵前竟然是如此的卑微,甚至因為自己的存在反而還有可能成為神女吞噬龍脈的阻礙,這讓他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神女微微冷哼了一聲,道:“怎麽,你自己也覺得自己在本皇這裏毫無用處了是嗎?”


    趙諦一個激靈之下,忙砰砰砰叩首道:“不不不,罪臣還有用,罪臣知道一點當年陛下宗族被滅的真相,並且陛下的敵人還有不少存世,他們一直暗中在監視著陛下宗族的行蹤,隻是陛下宗族已經近百年不曾出世,所以他們才放鬆了警惕,現在陛下已經現世,他們肯定會卷土重來,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阻止陛下再次一統整個太虞疆域的。”


    聽趙諦急急忙忙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論是神女還是趙鏑,兩人瞬間便變了臉色,不過神女總算還能夠穩住自己的心神,所以很快便將神情變化收攝住了,故作漫不經心地道:“哦?此話當真?那你且說說看。”


    趙鏑的臉色卻變得異常肅穆起來,顯然他是在替神女擔憂,因為根據當年的戰況就可以看出來,虞族的對手太過強大了。即便是以當年虞族霸權整個太虞疆域幾千年而無人能夠撼動他們的統治地位情況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宗族當年的實力肯定是無比強大,可是即便是這樣強大的一個宗族都在對方麵前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由此也可以推斷出來對手的實力肯定超越了虞族百十倍,如此強大的對手以神女目前這樣孱弱的力量又如何麵對得了呢?


    趙鏑此時都有心想要直接打斷掉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過很快趙鏑又將這個想法給否決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該做這種掩耳盜鈴之事,不能因為對手強大就不去了解對手,那樣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雖然從神女的語氣中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但是趙諦卻立即明白自己剛才賭對了,正如之前神女一直逼迫自己想要從自己嘴裏得到之前相助自己的那個神秘人根底一樣,顯然神女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滅族之仇。


    不過趙諦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可千萬不能再拿捏,必須盡量表現得溫順恭謙一些,這樣才有可能獲得神女的原諒,所以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那點秘辛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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