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鏑心中都忍不住為三靈元君的死小小的感到一絲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一言,也許他還不會死在神女手上。


    當然愧疚歸愧疚,該做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比如將這些被神女殺死的道門人複活過來,這些可都是一個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現在都被神女送過來了,他又怎麽能不接受呢!


    神女自然注意到了被她殺死的那些道門人的屍首一具具消失,自然也知道這些都是趙鏑幹的,畢竟趙鏑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複活了薑尚,並且還讓薑尚和姬昌幹起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她並沒有去理會趙鏑,似乎對於趙鏑能夠複活死人的事情熟視無睹,在吩咐完那些臣服的道門人之後,她便直接一閃身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整個戰場在神女消失之後,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隻是這種安靜並沒有給人帶來任何安靜祥和的氛圍,相反,大家反而心中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神女既然身為虞族繼承人,直接現身那就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輕拿輕放,她選中了道門人開刀,肯定是要將整個道門犁一遍,要麽是整個道門被她收服,要麽是道門將她擊敗,絕對不可能出現第三種情況,這是虞族素來便有的霸道。


    神女即便消失了,大家也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都在等待著接下來更加激烈的戰鬥。


    趙鏑也沒有動,哪怕此時他有把握脫身,他卻依然選擇了留下來,因為他想要看看神女究竟能夠做到什麽地步。


    說實話,趙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他一直以來都是很迷茫的,哪怕他幹了不少事情,那也隻是為了擺脫身上的束縛,讓自己能夠活得更加自在和輕鬆一些,其實他本來一直都沒有什麽目的,一切都不過是順其自然地在被事情推著他走而已,其實他一直和這個世界有著一種割裂感,就像是一直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在參與一場真實的遊戲體驗一樣。


    隻是現在看到神女的麵容之後,他突然便有了一種新的體驗,感覺自己突兀地來到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是上天安排過來和這位相見的一樣,這種感覺雖然顯得很沒有道理,但是趙鏑是真的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和這位多呆一段時間,哪怕自己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位真的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人。


    所以,趙鏑依舊躲在神鼎之中靜靜懸浮在半空,一邊等待著神鼎吸收那些天劫之力,一邊看著神女接下來的動作。


    那幾個被神女收服的道門人顯然在自己宗門內絕對是核心人物,很快他們的傳訊便引來了各自宗門內的人員,每一個宗門雖然人數不算多,但是能夠這麽快趕來的就沒有一個弱者,這些人進入大周疆域後,很快便被姬昌直接給挪移到了這邊場間,然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宗門老祖竟然被虞族收服,然後逼著他們一個個發下天道誓言,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全部加入了虞族麾下。


    其中自然也有少數幾個骨頭硬的,在那裏唧唧歪歪十分不服氣,然後就不知道從那裏射出的一杆長槍直接釘死在了原地,出手的當然是神女,顯然此時的神女態度十分不友善,麵對這些唧唧歪歪的道門子弟,連給自己手下說服的機會都沒有給,直接就狠下辣手當眾斬殺掉。


    神女這樣的狠辣手段終於懾服了一眾道門旁支的門人弟子,大家這個時候才認清了現實,知道自己宗門老祖真的是為他們好,雖然還有幾個心中肯定對加入虞族頗有異議的,不過在神女的強勢手段鎮壓下,也都是敢怒不敢言隻能低頭認命了。


    收服了這些道門旁支之後,神女那邊又沒有了任何動靜,場間眾人隻能大眼瞪小眼的,沒有一人敢開口詢問神女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道門人隻能各自領著自己宗門的人分別尋了個位置端坐默默入定修煉起來,他們都知道該如何行事神女那邊自然會有自己的計較,神女既然沒有任何吩咐,那麽他們隻要安心等待就好。


    轉眼就是一天時間過去,這個時候大家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神女的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邊一直沒有結果傳迴去,那邊道門的核心宗門肯定會迴過味來,肯定會再次遣人過來查看情況,神女這是要守株待兔,讓道門人自己入甕。


    神女就真有這種自信,自信自己能夠和整個道門一戰,並且還能夠將整個道門給解決掉?


    有的人對神女信心十足,比如姬昌,顯然他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神女的計劃,而且還對她十分有信心,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站在神女這一邊。


    而有的人雖然對神女信心不足,但是他們卻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比如那些被神女動用武力懾服的道門旁支人員,他們既然已經被神女逼著起誓了,那就沒有了其他選擇,隻能跟著神女一條道走到黑了。


    還有一些人站在中立一方,比如趙鏑,他既不希望神女有徹底收服道門的手段,也不希望神女在道門手上輸掉,他隻希望神女和道門之間能夠鬥個旗鼓相當。


    最後剩下的一些人則希望神女能夠輸得慘一些,這些人是那些早就已經被所有人遺忘在一邊的那些第一批道門弟子,他們中還有一些人殘存了下來,隻是見識過神女的厲害,他們隻能躲在一旁瑟瑟發抖,可是心中卻希望自己道門中能夠來一些真正的強者,直接將神女給當眾格殺。


    神女的出手給這些人心中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如果神女不死他們覺得自己將再無出頭之日,那道冷酷無情卻又強大得讓他們生出絲毫逾越之心的身影已經在他們心中紮根了,他們想忘都忘不掉了,這將是他們未來的一道心魔,唯有親眼見證了這魔頭的死亡,才能夠讓他們的心魔消散。


    時間就在眾人的胡思亂想中一分一秒地度過,終於在一天之後,天穹突然炸裂開來,顯然是有大高手現身,直接破了姬昌的神器法陣,強勢降臨在了大周疆域上。


    來人形容枯槁,身上沒有三兩肉,一個道髻卻梳理得一絲不苟,一頭銀發熠熠生輝,手中拿著一柄玉如意垂在身邊,剛才一擊轟破姬昌煉製的大周疆域神器法陣的應該就是這柄玉如意。


    看到這柄玉如意眾人就知道來人是誰了,玉如意正是上清門掌門手中掌控的神器,這人應該就是上清門當代掌教上清道人。


    三清道門的掌教都是以太清、上清、玉清為號,隻有卸任之後才會再次啟用原來的道號。


    上清道人一現身,雙目如電一般橫掃當場,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姬昌身上,冷然一笑道:“好一個周王,我道門倒是小瞧你了,不惜自毀根基放手一搏,以億萬萬百姓和整個大周疆域做局專門針對我道門,莫非你還真要將我道門一網打盡成就你的一番霸業?”


    上清道人一眼便看穿了姬昌以整個大周作為根基祭煉神器的手段,一麵暗暗震驚於姬昌的狠辣和果決,一麵又對姬昌的行為充滿了鄙薄,顯然他不認為姬昌祭煉整個大周疆域化著一枚神器的手段有多明智,想要靠這樣一件神器就妄想鎮壓他們整個道門,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姬昌對於上清道人針對自己那毫不掩飾的鄙夷神情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淡然一笑道:“本王自然不敢和高高在上的道門為敵,隻是有一位故人想要借本王之手引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道門人前來一聚而已,麵對這位的請求本王可不敢有任何違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上清道人森然一笑道:“嗬,還有故人啊,本尊認識的?”顯然是沒有把姬昌的話太當迴事。


    身為道門三清之一的掌教他自然有這份底氣,所以姬昌倒是沒有因為對方的強勢而有任何異議,隻見他笑眯眯地道:“自然是認識的,否則人家也不可能第一個就找上你道門不是。”


    上清道人正要再出言譏諷幾句,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杆金色長槍直接就從虛空中陡然射出直奔他而去,神女根本沒有和他打招唿的意思,這是直接就要對他下殺手了。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上清道人眸光一凝,顯然他沒想到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對他擺出敵意來,這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了。


    麵對乍然襲擊過來的長槍,上清道人沒有任何避讓之意,抬手便是一如意直接敲了過去,顯然他對於自己手中的如意十分自信,相信自己一如意下去什麽攻擊鬥能夠砸碎。


    隻是讓上清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手中如意砸落下去的時,明顯感受到了長槍中凝聚的力量太過沛然,長槍一擊之下竟然直接震得他飄然而退。


    當然,長槍雖然震退了他,但是槍中蘊含的力量也在他一擊之下泄去了那股兇猛的攻擊力量在半空中滯了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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