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行為不會有錯,錯的隻是你自身的實力足不足以支撐你的行為。


    薑尚是個頭腦十分冷靜的家夥,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隻是人是社會性動物,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人設和處事準則,薑尚的處事準則是身為大周之臣,就應該忠於大周之事。


    薑尚在趙鏑和姬發之間沒得選,他是大周之臣,所以隻能選擇姬發。


    薑尚同樣是一個果決之輩,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隻有一往無前地埋頭衝下去。


    趙鏑一路上展現出來的實力讓薑尚能夠感受到自己這次麵臨趙鏑是兇多吉少,因為他不相信現在趙鏑展現出來的就是他的全部實力,所以他必須抓住任何可能的機會,不讓趙鏑發揮出來全部的實力。


    所以,這個時候就是最佳的反擊機會。


    雖然希望十分渺茫,但是薑尚卻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悍然出手了,這次薑尚沒有任何試探,而是直接全力出手了。


    先前的雷霆一擊不過是一種試探,薑尚看得出來趙鏑身上應該有一種護身至寶,這種至寶可以吸納掉任何針對他的能量攻擊,所以,這一次薑尚出手沒有再動用能量攻擊。


    隻見薑尚手掌一翻,一件他從來沒有示於人前的法寶突然出現在他手上,這法寶看起來像一股樹杈,樹杈幹癟癟黑沉沉的毫不起眼,可是手握這截樹杈之後的薑尚雙目卻陡然變得異常明亮,就好像手中拿著一件絕世利刃,整個人都好像突然變得鋒芒畢露起來。


    薑尚右手握著樹杈,左手卻在八卦陣上一點,整個八卦陣陡然收縮成一個點,嗖的一下便直接鑽進了薑尚右手的樹杈中去了。


    然後薑尚舉起手中樹杈,對著趙鏑隔空就是一劃,這一劃看起來輕巧無力,但是就是這一劃卻直接切開了虛空。


    這切虛空真的是如同切豆腐一樣,一劃開天,然後薑尚直接對著切開的虛空邁步便是一腳踏了進去。


    薑尚一步邁入虛空之中,眨眼便消失了蹤影。


    趙鏑雖然不知道薑尚在幹什麽,但是本能的他立即便感應到了危機,身子一晃,整個人憑空橫移了十丈之遠,而就在他剛剛站立位置的後方突然虛空出現一道割裂之痕,如果他剛才沒有及時做出反應的話,那割裂虛空之力恐怕就直接劃在了他的後背心上,僅這一擊恐怕就要將他重創。


    好詭異,好可怕的攻擊。


    趙鏑沒有想到薑尚竟然還留有這樣的後手,這家夥的心思還真是夠深的,如果不是他剛才在自己麵前直接展露出來這樣的手段,趙鏑覺得自己都未必能夠感應到危機驟然降臨身邊。


    這也許是薑尚的良心發現。


    不過不管如何,趙鏑對於薑尚的警惕心瞬間拉滿,這老家夥的手段看起來一點不比自己少。


    趙鏑心思電轉之下,身子再晃又憑空橫移了十丈,然後在他剛才的位置再次出現了一個虛空裂口,顯然是薑尚再次追擊了過來。


    第二次躲開了薑尚的偷襲,趙鏑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形勢好像在這一刻出現了逆轉,自己再也不是那能夠壓著對方打的一方了,相反,對方反而成了追擊的一方。


    隻能說薑尚這個家夥還是相當有一手的,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來這一手瞬間就將形勢逆轉。


    薑尚躲進虛空之中遊走,趙鏑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可以鎖定對方,相反,對方卻能夠精準鎖定自己的位置,這也讓他頗為苦惱。


    趙鏑嚐試著用神鼎去窺視對方,結果依然不理想,不知道是不是神鼎還沒有徹底被激發,反正沒有辦法在虛空之中探查清楚對方的軌跡。


    趙鏑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被薑尚牽著鼻子走了。


    不過趙鏑也不是那種光挨打不還手的性子,幾次躲避過薑尚的襲擊之後,他目光一轉,瞬間把主意打到了遠處已經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姬發身上去了。


    身影一晃之下,趙鏑便出現在了姬發麵前,抬手便將廣廈別院當成了板磚直接向對方腦門上招唿過去。


    這也算是不是辦法的一個辦法了,所謂聲東擊西圍魏救趙這樣的三十六計,趙鏑運用起來還是相當純熟的。


    果然,趙鏑這邊一對姬發下手,薑尚那邊立即就坐不住了,嗤,一道虛空裂口從虛空中綻放,一支樹杈突然出現在廣廈別院前,輕輕鬆鬆地便將廣廈別院截下,輕輕一挑便將廣廈別院這塊板磚挑飛了出去。


    不過趙鏑既然找到了機會,又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過,抬手便是一拳對著虛空裂口轟擊了過去。


    這一拳趙鏑可是施展出來了神鼎十成十的力量,虛空裂口直接被趙鏑一拳擊碎了一道方圓丈許的大豁口,裏麵薑尚的身影也終於露了出來,麵對趙鏑狂暴的拳勁,薑尚也隻是揮舞著手中的樹杈子,輕鬆地便將趙鏑凝兒不散的拳勁破開,身影一晃便要再次遁入虛空。


    不過趙鏑又怎麽可能讓他再次輕鬆脫逃,隻見趙鏑抬手一點身邊繚繞著的兵字符,一股可怕的勁力灌注進入兵字符中,兵字符瞬間崩散,化著一片牛毛,雨打芭蕉一般地灌入虛空豁口內,對著薑尚便直接兜頭兜腦地籠罩了過去。


    這兵字符化著的牛毛針雨可以就不是那麽容易可以躲避的了,不過薑尚也不是毫無防備,麵對兜頭兜腦籠罩過來的牛毛針雨,隻見薑尚揮舞著手中的樹杈子在身前劃起了圓圈,隻見那些圓圈一環套一環,一圈套一圈,不斷地分化旋轉,竟然形成了一圈圈的旋轉之力,直接就牽引著兵字符演化而成的牛毛針雨,想要將這些牛毛針雨聚攏導引偏離原有的軌跡。


    趙鏑突然發現薑尚在拿出這樹杈子一樣的法寶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好像發生了一種蛻變和升華一樣,對於一切都顯得有些舉重若輕揮灑自如,即便是麵對自己借助神鼎之力施展出來的兵字符都好像十分的自信,而且這樹杈子樣的法寶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竟然好像擁有神奇的魔力,即便是兵字符在它的牽引下都真的被帶動了,趙鏑的精神力那怕再怎麽催動,那牛毛針雨的運動軌跡都不可避免地被導引偏了。


    趙鏑突然發現自己這次麵對全麵爆發之後的薑尚還真就好像碰上了勁敵,竟然在對方麵前有些束手束腳了。


    眼睜睜地看著兵字符演化的牛毛針雨就這樣被薑尚帶偏開去,然後對方的身影在虛空中一閃不見。


    趙鏑雙眉蹙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也終於感覺到棘手了,此時的薑尚就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老泥鰍,自己一時間竟然有種無處下手的錯覺。


    不過剛才趙鏑已經趁著虛空豁口彌合之際,直接將神鼎放逐進入了虛空之中和兵字符相合,此時正在虛空中追逐著薑尚的蹤跡,卻也沒有被對方徹底脫身,所以也不算是徹底失敗。


    不過現在的薑尚種種表現已經讓趙鏑心生警惕了,這老家夥看來手中同樣底牌不少,先前還以為他已經山窮水盡了呢!


    趙鏑沒有理會虛空中的薑尚,轉而把目光徹底放在了姬發身上,他倒要看看薑尚還能如何營救這家夥,現在薑尚在虛空中的一舉一動都在趙鏑眼皮子底下了,他想要有針對性地擊殺姬發,薑尚絕對不可能攔得住。


    所以,趙鏑抬起手中握著的搬磚,對著剛剛死裏逃生的姬發展露出來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個笑容昂讓姬發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就好像一隻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忍不住驚叫出聲:“你,你想幹什麽?”


    這話一出口,就連姬發自己都發現了不妥,自己什麽時候竟然變得如此畏懼起來趙鏑了?


    驚叫出聲之後,姬發自己迴過神來,也忍不住老臉一紅,趕緊飛身而退,退到了三百道兵身邊,手中八卦鏡一翻對準了趙鏑,完全成了防守之勢,由此可見他心中其實已經沒有了絲毫戰意。


    趙鏑看到姬發這樣一副膽顫心驚的模樣,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起來,笑嗬嗬地道:“你說我要幹什麽,當然是要弄死你了,你不是之前一直叫囂著要弄死本王嗎,現在本王要弄死你應該不算有錯吧,嗬嗬,本王還是很大度的,放心,一定會給你留個全屍。要不你現在也可以大叫幾聲,讓尚老頭出來救你,看他能不能救得了。”


    姬發聽到趙鏑的話立即明白對方的用意了,這是在拿自己威脅薑尚,想要用自己把薑尚給引出來。


    這讓姬發是又驚又怒,他堂堂大周第一王爺什麽時候成為了別人手中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了,對方竟然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竟然把他當成了釣魚的魚餌了。


    不過姬發這個時候卻沒辦法發怒,因為他的生命都已經麵臨著威脅,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哪裏還有資格憤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戰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修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修弦並收藏戰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