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鏑細察之下才發現薑尚已經進入了假死狀態,整個人連唿吸都沒有了。元神虛弱到陷入沉睡,肉身徹底失去唿吸進入假死狀態,如果沒有進行救治的話,薑尚很有可能直接就此結束他傳奇的一生。


    救還是不救,這個問題直接就擺到了麵前。


    說實話,讓趙鏑去救治薑尚,他心中自然是不情願的。之前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那也是看在薑尚身為曆史名人的麵子上,先薑尚的生死可跟他趙鏑沒有絲毫關係,他憑什麽去救治對方,就憑他薑尚是曆史名人嗎?


    仔細查看過薑尚體內情況之後,確定對方不是在演戲,趙鏑直接收迴纏繞在薑尚手腕上的繩索,沒有再去搭理對方。


    薑尚的生死就聽天由命吧!


    趙鏑能夠看出來,薑尚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是因為他透支了自己身體的一切潛能造成的,無論是元神還是肉身,其實都不足以承受他這種解毒之法,但是他卻硬生生地撐了過來。雖然給了自己一線生機,但同時也將自己的一切潛能釋放了出來,身體和元神的雙重負擔都達到了極限,能不能撐過這個虛弱期,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麵子了。


    不過此時的薑尚對於趙鏑來說已經毫無威脅性,所以趙鏑才敢放任他不管。


    趙鏑駕馭著兵字符轉頭對準了那兩名押解柳掌櫃的屬下,直接傳音道:“想死還是想活?”


    麵對趙鏑兩人根本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趙鏑一刀斬了魚總管頭顱,然後借助一根繩索便直接“震斃”了薑尚,而且趙鏑的形態如此詭異,在半空中閃爍不定,宛如一件有靈魂的法寶,他們耳聽著趙鏑的問話,撲通一聲便直接跪了,磕頭如搗蒜一般地叫道:“想活,想活,我們想活。”


    “想要活命,那就按我的吩咐做。先放了你們手上的人質,然後去將你們這裏剩下的同夥全部召集過來,告訴他們魚總管已經在本王手上伏誅,如果想要活命的話就乖乖聽從本王的吩咐,否則本王不介意讓這裏血流成河。”


    兩人聽了趙鏑的吩咐根本不敢有任何違逆,先是磕頭應下,然後兩人一溜煙跑了,按照趙鏑的吩咐前去召集自己同伴了。


    在這裏的人大多數修為並不高,顯然魚總管不可能讓能夠威脅到他的人輕易進入這片建築群,所以能夠長期待在這裏的人多數隻是一些伺候魚總管的下人而已。


    這也是趙鏑、薑尚、魚總管殺得難分難解時卻沒有什麽幫手前來相助魚總管的原因,畢竟三人的實力遠超他們,其他人就算上來也隻是送死,他們唯一能夠幫助魚總管的也隻是借助這片建築群的法陣操控一些小機關來給趙鏑和薑尚兩人製造些小麻煩而已。


    現在趙鏑直接斬了魚總管,這些人立即便陷入茫然無措中了,現在聽到被趙鏑派遣過來的兩名同伴的話,他們不敢不來,一個個都乖乖從各地現身然後集體往趙鏑他們所在的位置匯聚。


    這裏的人數也不算少,足足有上百人,不過他們大部分都隻是木然著一張臉,就那樣呆呆地看著半空中載沉載浮的兵字符和地上已經屍首分離的魚總管,以及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薑尚。


    薑尚和魚總管的麵容他們自然是見過的,唯有半空中的兵字符他們都沒有見識過,眼中帶著一分好奇一分警惕,就那樣呆呆地看著半空中的兵字符。


    趙鏑對於他們的情況同樣不太了解,所以暫時也沒有開口,就這樣靜靜等待著所有人匯聚。


    一直到那兩個傳話之人出現,趙鏑才開口道:“你們的主人魚總管已經被本王斬殺,有想要替他報仇的人,現在就可以站出來,本王不介意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


    趙鏑這話當然是廢話,這些人全部都是受著魚總管的壓迫而生存下去的,對於魚總管自然不可能有什麽感激之情,又怎麽可能出頭替他報仇。


    不過這話卻也是一種試探,他想要看看這些人當中是不是有著別樣心思之人,畢竟這些人都是屬於那個神秘組織中的人,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上層安插進來監視魚總管的。


    在趙鏑看來魚總管這個人並沒有那麽值得他人信任,而且從這個組織的嚴密性來看,上層絕對不是那種無腦信任下麵人的存在,否則也不可能潛伏在大周這麽多年還不被姬氏發現蛛絲馬跡。


    不過這樣的試探顯然不會有多少效果,趙鏑的話並沒有引起這些人什麽情緒波動。


    趙鏑也不意外,微微點頭道:“很好,既然你們沒有人想要替魚總管報仇,那麽接下來本王要接手這裏,想必你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吧?”


    趙鏑這話一出口終於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情緒波動,有人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我是被魚總管的手下抓來的,不知道大人您可不可以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我,我隻想離開這裏。”


    “哦?”趙鏑狀似意外地道:“你要離開這裏?你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什麽地方嗎?還有,你說自己是被魚總管的手下抓來的,有沒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如何你能夠證明自己是被魚總管的人抓過來的,等本王核實過之後倒不介意放你離開這裏。甚至,如果你能夠證明自己是從哪裏被抓的,本王可以想想辦法把你送迴家鄉,畢竟你這麽年輕想必家中還有父母親人健在吧?”


    “呃!”對方顯然沒有想到趙鏑竟然會想得這麽周到,竟然還要想辦法把自己送迴原籍,這樣的待遇簡直是堪比貴賓級了,可是他一時半會哪裏能夠編得出來如此詳實的情況,隻能硬著頭皮道:“這個,這個就不用勞煩大人了,小的隻求離開這裏,隻要能夠離開這裏到哪裏小的能夠活下去,小的自幼便是一個孤兒到處流浪,所以才會被魚總管的手下盯上給抓住。”


    趙鏑對於這家夥的鬼話自是半點也不相信,不過他也沒有急於拆穿,相反,他笑嗬嗬地道:“沒關係,本王最看不慣的就是魚總管他們這樣強行擄掠人口的強盜行徑,既然被本王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那本王自然要管到底。你隻要告訴本王你被擄掠過來的過程,事發的經過和時間、地點,本王核實過後必然會派人將你安然送返。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處於荒野異獸絕地,沒有本王派人將你送出去,你獨自一人在這荒野之地那是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對方直接被趙鏑這番連哄帶詐的話給堵死了所有退路,這個時候也隻能一咬牙道:“小的算是看出來了,大人你就是一個心腸好的,小的願意追隨大人,為大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趙鏑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不上道,這是硬逼著自己翻臉發飆啊!


    “嗬!”一聲冷笑。


    趙鏑道:“你這樣一時一個想法,是覺得本王心善好哄騙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把本王這裏當成什麽了?事情還是乖乖給本王交代清楚,否則,魚總管的下場就是你接下來的待遇。”


    趙鏑跟他們說話是用元神傳音,所以他能夠同時跟多人同時進行對話。


    這個想走的家夥隻是其中嫌疑比較大的一人,剩下的其中有幾個跟隨著這家夥一起請求離開的,他們幾人給出的資料都比較詳實,看起來不太像是撒謊的。


    還有幾個比較有嫌疑的,則是他們有的太過安靜了些,麻木的眼神從來沒有出現任何波瀾,有的太過熱情了些,主動交代出來一些魚總管的惡行,完全就是一副狗腿模樣,有的想要用手中掌握的一些秘密換取自由。


    這些人都被趙鏑一一應付了過去,事後肯定要仔細追查篩選,不過現在趙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查這些小事。


    不過這樣的交流倒是讓他暫時多了一些人手幫忙,趙鏑從那些主動投靠的人當中選取了幾人幫助他暫時管理這百餘人,畢竟他們都是在這裏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人,讓他們自己管理算是目前趙鏑最好的選擇。


    趙鏑大致交代了一番,就讓自己挑選出來的幾個管理人員帶領著這些人離開。


    唯一被他留下來的就是那個出爾反爾的家夥,這家夥也不知道是腦子不好使,還是想多了,這種時候用這麽簡單的借口來糊弄趙鏑,趙鏑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


    如果他不能交代出點有用的東西,趙鏑自然不會介意給他點苦頭吃。


    這家夥現在也算是明白過來,其他人都沒有露出破綻,就他一個人被趙鏑抓住了小辮子,所以看到大家安然離開,最後隻剩下他一人獨自麵對趙鏑,額角已經開始隱隱冒汗了,顯然心理壓力太大了。


    趙鏑駕馭著兵字符緩緩從半空降落,來到他的麵前,在他麵前沉浮了好一會,直看得他滿頭大汗才緩緩開口道:“可想清楚,有什麽要給本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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