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兵字符實在是太強大了,如果趙鏑真能對它掌控自如的話,別說自己隻是半隻腳邁入天境,就算自己真的進入天境成為宗師,他依然不覺得自己能夠戰勝得了擁有兵字符的趙鏑,因為這道符文太奇特了,薑尚從它身上感覺到了如芒在背的強烈危機。


    如此強大的符文又豈是趙鏑這樣一位地境武者能夠掌握得了的,也許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無法掌控它,所以趙鏑才從來沒有讓它現身過,這次也許是因為自己給了他極大的壓力,這才讓他不得不動此物。


    薑尚自己都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的養氣功夫還是沒有真正修煉到家,否則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便直接對趙鏑下手,硬要逼著人家服軟。


    還好趙鏑沒有出問題,否則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直接把這裏唯一一個幫手給斷送了。


    趙鏑自然不知道薑尚這些心理活動,此時他正在全力收服兵字符,不過他能夠感受到薑尚已經把法陣針對自己的攻擊收了,所以他隻管安心收服兵字符就好。


    這兵字符雖然已經汲取了部分外力,讓它有了和趙鏑一搏之力,但是它終究汲取的力量不足,所以還是在趙鏑一步步的牽引下漸漸降到了趙鏑頭頂,然後被趙鏑的元神一把扯進了識海世界。


    不過整個過程還是顯得十分吃力,如果不說薑尚將法陣力量全部壓製住了的話,趙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將兵字符拉迴。


    兵字符一入識海世界便又靜浮在半空中,直接截取了識海世界的星辰之力,根本不給趙鏑的元神分享一絲。


    趙鏑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徹底掌控兵字符,想要完全掌握兵字符,做到如臂使指圓轉如意的境地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不過現在也不說想這些的時候,趙鏑也隻能強壓下心中想要繼續祭煉兵字符的打算,因為他和薑尚兩人耽擱的時間有些久了,趙鏑也怕時間一長那邊橫生枝節,畢竟柳掌櫃還在對方手上,如果對方因為懷疑而直接對柳掌櫃下手的話,那自己這趟冒險可就白瞎了。


    趙鏑意念離開識海世界後,直接開口道:“尚老,可以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薑尚自然清楚趙鏑指的是什麽,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道:“可以,那一切就拜托了,希望王爺不要讓老朽失望。”


    這種將性命交托他人之手的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趙鏑但凡有絲毫異心,薑尚必然小命難保,也隻有薑尚這種人才有這種勇氣。


    不過薑尚也是真的眼饞了這座古建築群,尤其是見識過趙鏑釋放出來的兵字符,他就越發心中對這古建築群生出了渴望,如果他能夠將這片古建築的法陣研究透徹的話,那將是他又一次實力提升的大好機會,而且這片古建築群也可以祭煉成一件不可多得的秘寶,一旦祭煉成功的話,薑尚相信不會比趙鏑手中的兵字符差。


    兩人都是果決之人,一旦下了決心,那就絕對不會猶豫。


    所以。


    轟……


    天地炸響。


    從外麵看薑尚布置下來的法陣直接被人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給從中轟爆了。


    塵埃落地之時,從中顯露出來一道身影,身影頎長傲然而立,同時在他手上提溜著一個瘦弱的身影,從身影上便可以看出,傲然挺立之人是一把扼住了對方的脖頸,直接將那瘦弱的身影生擒在了手上。


    抓住對方脖頸的當然是趙鏑,趙鏑直接扼住了薑尚的脖頸如同拖死狗一般地拖著對方,直接從漢白玉鋪就的廣場一步步走過,在這潔白如玉的廣場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炫目的血痕。


    趙鏑一臉冷厲之色穿過廣場越過石階,就那樣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廣場後麵那座大殿中,一路上有人想要上前見過趙鏑手中的薑尚,卻被趙鏑那冷厲如刀的眼神直接給驚退了,再也沒有人敢上前和趙鏑進行任何交涉,隻能由著他一步步穿堂過殿進入整個建築群內最宏偉的那座大殿內。


    這就是薑尚和趙鏑兩人共同商議出來的辦法,他就是要憑借著趙鏑兇悍的性子硬闖到這座建築群主事人的麵前,然後兩人合力偷襲,直接將這主事人給擒拿下來。


    隻要拿下了這個主事人,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無論是趙鏑想要救下柳掌櫃,還是薑尚想要掌控這一片建築群,這個主事人都將是關鍵的一環。


    趙鏑一臉冷漠走進大殿,雙目緊緊盯著端坐大殿上方之人,咬牙切齒道:“事我幫你辦好了,我的人呢?”


    “哈哈哈哈,別急,讓本座先看看貨。”顯然對方沒有將趙鏑放在眼裏,完全是一副吃定了他的架勢。


    趙鏑咬著牙似乎忍了又忍,才將心中的火氣壓下,眼睛都要冒火一樣,道:“希望你不要騙我,否則,你會知道欺騙我的代價。”


    說完這話,趙鏑直接將自己手上的薑尚一拋,啪嗒一聲脆響,薑尚直接被他拋擲到了對方麵前石階上,距離對方所在位置大概三丈左右。


    這個位置十分巧妙,距離再近點對方就要心生警惕,再遠點薑尚恐怕就很難偷襲得了對方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算計之中的。


    對方果然沒有起疑心,似乎十分享受趙鏑被自己玩弄的這種暢快感,連看都沒有看地上的薑尚一眼,笑得越發張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天真,本座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說實話,那個什麽柳掌櫃早就被本座送給下麵人去享受去了,哈哈哈哈哈……”


    趙鏑聽到這話後微微愣了愣神,顯然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給自己一個這樣的答複。


    說實話,之前對方就算綁了柳掌櫃過來要挾自己,趙鏑都沒有太生氣,畢竟他對於這種不折手段之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無恥,在自己已經答應下來替他出手對戰薑尚的時候,對方竟然悍然撕毀雙方定下的約定,直接對柳掌櫃下手了。


    這樣無恥之人他還真是第一次遇上,所以趙鏑心中的怒火瞬間就達到了頂點,隻是他臉上的表情卻突然變得柔和了,甚至還向對方展顏一笑,笑眯眯地搖頭道:“這個玩笑很有意思,來,給本王笑一個。”


    呃!


    顯然趙鏑的忽然變臉讓對方本來暢快淋漓的感覺突然就好像被堵住了一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麵對。


    趙鏑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盛,一步一步向著對方逼近,道:“怎麽,笑不出來,笑啊!你不是很開心嗎,給本王笑啊!”


    刷……


    趙鏑根本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在步步緊逼中,突然就展開了進攻,真的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爆發的有點毫無征兆,前一步還在緩步而行,後一步整個人就如同獵豹一般向著對方撲了過去。


    趙鏑動作迅捷如電,不過對方卻似乎早有準備。雖然趙鏑搶得先機,但是就在他出手的瞬間整個大殿突然一顫,然後趙鏑就好像撞上了一麵無形的壁壘,直接被一股反彈之力給震得蹬蹬蹬連退三步。


    看到趙鏑狼狽模樣,對方又哈哈哈大笑出聲:“你還真以為本座會毫無準備嗎?在這裏本座就是無敵的存在,想要踩死你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毫無區別。”


    對方指著趙鏑一臉戲謔,顯然之前這家夥是裝的,目的就是為了戲耍趙鏑看他出醜。


    這是赤裸裸的報複。


    趙鏑之前沒有給對方麵子,所以對方一直懷恨在心,這就是對方以針對趙鏑為樂的原因。


    不過趙鏑並沒有因為自己遭遇戲耍就暴跳如雷,相反,他臉上的笑容越發強盛了,就好像是那種發自內心碰上了好事的笑容。


    下一刻,突然他身上爆發出來一道令人戰栗的力量。


    嗖一下,一道符文直接從他頭頂飛出,對著那道不可見的壁壘就直接撞了過去。這道對於趙鏑來說牢不可破的壁壘在兵字符下,就像是蛋殼一樣脆弱,直接就被兵字符一下就撞碎了。


    那位端坐在上首王座上的家夥牛皮才剛剛吹出口,轉眼就被打臉了,那兵字符幾乎沒有任何滯礙便直接衝著對方印了過去。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趙鏑還有這樣一手,不過再見到兵字符輕鬆破開自己布下的無形壁壘,對方自然也知道這符文的厲害,隻見他右手一翻,一方羅盤狀物事便出現在手,然後左手在羅盤裏一點,瞬間一聲獸吼從眾人頭頂炸響。


    伴隨著獸吼聲,一道虛影從天而降,直接擋在了兵字符前,雙方對撞之下,轟,一聲巨響過後,那道巨大虛影竟然在兵字符的撞擊下直接瓦解了近半,而兵字符也在和虛影的撞擊中竟然被逼停了。


    看來兵字符也不是萬能的。


    不過兵字符雖然被逼停,但是它麵對虛影被撞散的部分,卻極為霸道地直接進行吞噬。


    虛影被撞散的部分直接化著黑霧,那些黑霧在兵字符的吞噬下如乳燕歸巢一般,眨眼就被吸食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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