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鏑哈哈一笑道:“堂堂紂王殿下也有心虛的時候嗎?當年一人敵萬軍殺得四方聞風喪膽的無敵戰神沒想到十年不出,竟然也會變得膽小如斯。說實話,這種事情無非也就是借一借殿下的名頭而已,有殿下你的名頭在那裏一豎,那就是底氣和膽魄,所以,殿下說你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這話卻是萬萬不對的,要知道英雄重義一諾千金,如果殿下的名聲因此被毀,那就是最大的代價,就不知道殿下敢不敢冒這個險呢!”


    趙鏑這番話又是擠兌又是讚揚,最關鍵的是就這種番連消帶打的言語中卻將此事解釋得一清二楚,也讓紂王明白自己的確不是沒有付出代價,相反如果事情真的出現變故,那對於他的名聲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而且趙鏑那不著痕跡的馬屁,還真是一下子就拍到了帝辛的心眼裏去了。


    帝辛向來自命不凡,否則也不會剛愎自用到被周文王當年算計得那麽狠。


    即便有了當年的教訓,可是他卻從來沒有低頭,也不認為自己當年真的就做錯了,所以他依然沒有做出任何改變。


    趙鏑將他當年的過往拿出一番誇讚,如果能不讓他高興,所以他想了想終於點頭道:“行,這件事本王接下了。”這算是真正應承下來趙鏑聯手的提議了。


    趙鏑見帝辛終於承諾願意出手,頓時心中大喜,有了帝辛的加入,這整盤棋就算是徹底被他給盤活了,接下來就他看真正的表演了。


    雙方再商定了一些細節之後,便各自從這鏡幻世界中退了出來。


    神念脫離鏡幻世界,趙鏑看著手中那麵墨玉石鏡,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之色,其中有驚奇有讚歎,當然更多的是戒備和警惕。


    因為這麵石鏡畢竟是這個神秘組織的東西,而這東西竟然能夠映照出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這如何能不令人忌憚和警惕,就算是趙鏑這種兩世為人見多識廣之輩,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詭異秘寶。


    他心中最忌憚的就是這個神秘組織會不會透過石鏡窺視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最大秘密,如果真要讓這些人發現自己身為穿越者的身份,那對於趙鏑來說絕對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趙鏑試圖和體內神鼎溝通,希望神鼎能夠出手幫自己抹除掉這石鏡中構建出來的幻想世界,或者直接抹除掉那些窺視到自己秘密的那些人的記憶,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趙鏑放心。


    可惜神鼎自從和薑尚進行了一番鬥法之後,卻好像元氣大傷了一般,無論自己怎麽溝通對方都沒有任何迴應,要不是他依然和神鼎之間有著一層若有若無的聯係,讓他感應得到神鼎並沒有太大問題,趙鏑都要認為自己體內的神鼎是不是和薑尚拚了個同歸於盡了。


    趙鏑知道自己想要讓神鼎恢複過來,恐怕又要花費不小的代價,上次神鼎就是把自己從鬥獸場搶奪過來的財物兌換來的靈物吞噬一空才稍有恢複。


    看到趙鏑神色複雜地看著手中的石鏡,那位魚總管卻直接一招手便將他手中的石鏡給奪了迴去。


    趙鏑抬頭看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和對方翻臉的時候,隻能強壓下心中的衝動,向對方微微拱手道:“多謝!”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趙鏑越是了解卻越發感受到了這個神秘組織的詭異和強大,光是這枚石鏡就足以說明對方手中掌握著一種遠超各大王朝的通訊渠道,這就足以說明對方的強大了,因為這種通訊渠道可是能夠直接避開各大王朝鎮國神器的監控。


    現在他們還躲在暗處針對獸人這一塊進行研究,之前趙鏑還覺得這種研究太過殘忍和無情,不過在見識過對方手中掌握的這種通訊方式之後,趙鏑又有點明白對方的心理了,這些人有些類似於上一世中的高精尖科研人才,他們總是能夠摒棄一切情感,一切都從冰冷的數據出發,隻為更好的服務於社會,那怕他們的研究在常人看來是冷酷無情,甚至是反*人類的也在所不惜。


    雖然明白對方的心理,但是趙鏑當然還是無法讚同對方的做法,不過卻讓趙鏑對他們的警惕心蹭蹭提升了幾個檔次,這種組織才更加可怕,天知道他們手中還掌握了些什麽詭異的手段,麵對這種人你那怕再謹慎也不為過,所以趙鏑不僅不能現在就和對方翻臉,而且還要小心應對,希望能夠從對方嘴裏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這也才能夠更好的應對。


    麵對趙鏑的致謝,那魚總管卻傲然一笑,滿臉鄙薄道:“光是嘴上說說有什麽用,真要是有心的話,那就應該替安邑候多多分憂才對。”


    對方語言中的揶揄雖然讓趙鏑心中不爽,但是他的臉皮早就已經練出來,絲毫不為因此而有任何尷尬,隻是嗬嗬一笑,直接反擊道:“這枚石鏡雖然強大,但是我卻並沒有從中看出它需要什麽驚人的耗費,莫不是你們也隻是一群光靠嘴皮來詐取安邑候錢財之人吧!”


    魚總管顯然沒想到趙鏑竟然會如此言語,這種刺激顯然是他接受不了的,所以聽到趙鏑的反詰,他差點就沒有跳腳起來,滿臉怒容指著趙鏑,斥道:“你,你這沒見識的賤奴,竟然敢質疑本總管,你知道光這一麵墨鏡需要耗費多少心血才能夠打磨成功嗎?你知道這墨鏡材料多麽的稀有嗎?你知道想要在這墨鏡上刻畫法陣需要的是宗師級大陣師才能夠完成嗎?你什麽都不懂竟然就敢信口開河。安邑候,本總管覺得此人見識鄙薄難堪大用,而且口出狂言竟敢誣陷我們是騙子,這是對我們赤裸裸的挑釁,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後麵的這話是直接對姬安說的,其中更是有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姬安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裏,看看趙鏑又看看魚總管,看看魚總管又看看趙鏑,整個人顯得相當的無措。


    趙鏑麵對魚總管的威脅卻渾不在意,臉上反而浮現出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某人這是不是被趙某當麵揭穿了謊言,突然就變得惱羞成怒了啊!嗬嗬,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你們,正是因為有了你們,才讓趙某聯係上了商紂王殿下,在鏡中世界趙某已經和紂王殿下達成了攻守同盟之約,所以現在即便沒有你們的參與,安邑候依然可以和紂王殿下合作,你們還是少拿這個來要挾安邑候了。”


    聽到趙鏑這話,本來還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姬安突然臉上神情微微一緩,好像是暗暗鬆了口氣,然後才開口道:“哎呀,兩位都是本候倚重之人,這種時候正應該同心協力才對,兩位給本候一個麵子都各退一步,各退一步好不好!”


    魚總管顯然沒有想到姬安竟然會選擇和稀泥,這讓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不過顯然在大周他們還需要依仗姬安行事,所以那怕這個時候他明明胸中怒火都已經快要燒得他失去理智,卻偏偏不能發作出來,隻能夠怒瞪趙鏑,然後咬牙切齒道:“行,本總管就給侯爺一個麵子,隻希望侯爺莫要被小人蒙蔽了雙眼,以至於讓我們之間多年的交情出現裂痕,否則,到時候我家主人親自上門的話,恐怕就不會像本總管這麽好說話了。”


    姬安聽了對方這話又是尷尬地笑了,忙點頭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本候自然是知道誰對本候好,這些年要不是你們相助,本候也不能成氣候,這份恩情本候永世不敢相忘。”


    得到姬安如此真誠的態度,對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安邑候知道就好,我家主人雖然是那種施恩不望報之人,但是對於恩將仇報之徒卻是極為厭惡的,希望小侯爺好自為之。”說完這話對方狠狠盯了趙鏑一眼,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趙鏑麵對對方那飽含威脅的眼神卻一臉淡然,甚至連眼中的笑意都沒有消減半分,就那樣看著對方施施然離去,等對方消失不見後他才微微眯起了雙眼,開始有點神遊物外了。


    沒辦法,經曆過墨鏡的洗禮之後,趙鏑心中的震撼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平複下來,剛才不過是強壓著心頭的情緒應付著對方。


    剛才的一番言語交鋒,讓趙鏑從對方激憤中探得些許口風,這墨鏡的材料極為稀有,製作這樣的秘寶需要宗師級的陣法師,光是這兩點就不是他現在能夠達成的,所以這種秘寶雖然令人眼饞,卻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覬覦的。


    不過雖然無法自己製作,但是如果有希望的話,趙鏑也不介意坑這個神秘組織一把,從對方手中搶奪一兩麵過來。


    心中略微有些思量,趙鏑沉默了好一陣才和姬安一起離開大廳。


    對於這個神秘組織,他越發的好奇起來,一個遊離在八大王朝之外的地下勢力,竟然擁有八大王朝現在都沒有的神奇秘寶,這股勢力可以說已經徹底勾起了趙鏑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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