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之所以如此殷勤肯定是為了帶趙鏑他們前去那玩異獸的場所,所以趙鏑享受起對方的伺候來自然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甚至連對方上繳過來剩餘的錢財也直接給收了迴來,連晚飯都沒有給對方安排。


    吃過晚飯之後,在車夫殷切的目光中,趙鏑才施施然帶著李亶上路前去那個異獸場所。


    這異獸場所是開在外城的,顯然內城這種地方不適合經營那種灰色產業,也隻有龍蛇混雜的外城才方便那些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行事。


    一路上車夫喋喋不休介紹著異獸場的各種新奇玩法,顯然這家夥也是口風嚴謹的,隻有在確認趙鏑和李亶兩人真的要去才會向他們吐露口風。


    據說異獸場中最好玩的就是賭獸,賭異獸和異獸之間的廝殺,也賭人與異獸之間的廝殺。


    除了賭之外,自然還有各種服務,比如有類人異獸狐女,據說狐媚妖嬈得讓人沉淪,還有雄壯魁偉的狼人,反正各種款式隻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異獸場做不到的。


    聽著車夫嘴裏吧啦吧啦的各種傳聞,大致也就明白了這就是一個銷金窟,李亶轉頭看了趙鏑一眼,顯然他心中對於帶趙鏑前去這種場所開始心有顧忌了,他可是知道這種地方很容易令人沉迷,開始有點擔憂趙鏑的意誌力,一旦意誌不夠堅定的人是很容易沉淪,自己該不該阻止趙鏑進入這樣的場所呢?


    顯然李亶此時頗為糾結了。


    趙鏑一眼就看穿了李亶心中的憂慮,耳聽著車夫的嘮叨,站頭對李亶微微一笑,用表情示意李亶不用擔心。


    趙鏑又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麵的年輕人,以他的意誌力別說一個銷金窟,就是那種可以積毀銷骨的大*麻他同樣沾染過,卻在強大的意誌力下一樣戒*斷成功了。


    大概花費了一個時辰左右,車夫駕馭的夔車來到一座漆黑的小院前,車夫下車拉著小院的銅環輕叩三下,隔了三息後又叩了五下,然後再隔三息又叩了兩下。


    這顯然是一個早就約定好的暗號,就在最後兩下叩門聲過後,院子的大門突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從中出來一個全身黑衣黑布蒙頭的漢子,盯著車夫掃視了一番,然後又看了看門前不遠處的夔車上的趙鏑兩人,這才微微點頭招唿車夫駕馭夔車入內。


    這院子從外麵看毫不起眼,但是當夔車穿過院門進入院子後立即眼前景象陡然一變,夔車停在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廣場上,哪裏還是那個毫不起眼的小四合院。


    趙鏑一眼便看穿了這應該是法陣的效果,趙鏑雖然在梁山上和公孫勝接觸不多,但是對於法陣這一塊的認知卻通過和公孫勝的交流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眼前布置在小四合院的法陣隻能算是一個不入流的幻陣,用來欺騙欺騙普通人還是很能震懾住對方的。


    趙鏑並沒有被眼前的景象嚇到,看到站立在夔車周圍成半包圍狀的十幾個黑衣蒙麵人,他淡然一笑直接從夔車上跳了下來,道:“終於到地方了嗎?嗬,不錯,不錯,還算有點意思,居然還布置下了一個似模似樣的幻陣,算是沒有讓本少爺失望。”


    李亶也緊隨著趙鏑下車,同樣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開口道:“少爺,這幻陣最多不超過人品中階不過是唬唬小孩子的玩意而已。”


    兩人這番旁若無人的品頭論足倒是把圍著夔車前的那十幾個黑衣人給震懾住了,其中一人可能是首領,終於開口道:“嗬,好大的口氣,人品中階是唬小孩子的玩意,那你們可敢隨我進入大殿闖一闖?”


    對方這話雖然有激將的嫌疑,卻也算是另一種認可趙鏑和李亶兩人身份的肯定。


    趙鏑哈哈一笑拂袖負手道:“有何不可,那就頭前領路吧!”


    雙方根本不用介紹,直接就接上話了,倒是把一旁作為掮客的車夫給直接晾在了一旁好不尷尬,眼看著趙鏑兩人就要在黑衣人的接引下離開,那車夫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訥訥道:“那個,我的介紹費……”


    一群黑衣人虎視眈眈,車夫也算是為了這份掮客費拚了,隻是說話的底氣還是顯得不足,有些吞吞吐吐畏畏縮縮的。


    那位黑衣首領倒是沒有為難對方,直接一揮手便有一位黑衣人抬手扔了一個黑色小袋子過去,直接砸在車夫胸口上啪一聲脆響,打得車夫一個趔趄才將小袋子接住,連忙打開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然後才嘿嘿一笑趕緊揣進懷裏不迭聲地道謝,在一群黑衣人注目下趕著夔車退出了小院。


    目送車夫離開,黑衣首領才對著趙鏑和李亶兩人伸手道:“請!”


    麵對黑衣首領的咄咄逼人之勢,趙鏑絲毫不以為忤,負手邁步便往著大殿而去,李亶自然也是緊隨其後。


    看著兩人坦然前行,黑衣首領這才微微對身旁一個黑衣人使了個眼,那人不動聲色地悄然退走,顯然是去摸趙鏑兩人底細去了。


    趙鏑和李亶兩人在踏步走向大殿時才發現自己有些小覷了這小院中的法陣,這法陣竟然是陣中藏陣,他們兩人前進大概十步以後,就在第十一步上突然身上遭受到一股可怕的力量鎮壓,差點沒有一下把兩人壓得跌坐在地上。


    其實這隻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壓力來得太突然了,否則以兩人的本事還不至於被搞得如此狼狽,尤其是趙鏑身為地境武者,別說這點壓力了就是背著一座萬斤重的大山也不至於被壓垮,隻是這兩天太過放鬆了,而且沒想到幻陣中竟然還暗藏了其他法陣,才被這法陣給閃了一下。


    趙鏑隻是身子晃了晃便穩住了,李亶則直接被壓得彎下了腰,還好趙鏑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算沒有跌倒。


    趙鏑轉頭看了身後不遠處的黑衣首領一眼,嗤笑道:“如果你們隻有這點把戲的話,那恐怕就要讓你們失望了,信不信我一出手就能直接拆了這破法陣。”


    說實話,趙鏑有點惱怒了,對方剛才明顯是挖了個坑給自己。


    對方剛才可是明確告訴他進大殿闖一闖,結果卻在大殿外就布下了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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