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鏑的言語中殺機畢露,這也就徹底打消了公孫勝心中的那一絲僥幸,隻見他默了默之後,再次開口道:“如此說來,勝該一刎謝罪了!想要勝一死不難,隻是希望鏑王能夠聽得進去一句勸,自古成大事者需有容人之量,現在這種時候鏑王正需要人手相助,我梁山上的兄弟個頂個的都是好漢子,隻希望勝的死能夠讓王爺一消心頭之恨,放過我梁山上的其餘兄弟,給他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嗬!”趙鏑聽了這話冷然一笑,言語中的殺機越發強盛起來,道:“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敢跟本王玩心計,究竟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


    公孫勝那話看似是在討饒,其實卻蘊含著歹毒的心思,不僅在暗示趙鏑是個沒有容人之量的主上,同時也是在給梁山那部分先前沒有支持趙鏑的人心中埋下一顆毒刺。


    他知道現在的趙鏑正是急需人手的時候,就算趙鏑不全部收服梁山人,至少也會挑選大部分可用之人出來,隻會將那些明麵上一直要殺他並且付諸過行動的人拿出來立威。


    可是現在經過公孫勝這樣一番挑撥之後,那些曾經站在趙鏑對立麵的梁山人心中會有些什麽心態變化,那就不太好說了,也就是說趙鏑就算想要收服他們,其中需要花費的精力和代價至少也需要成倍增加,這就是言語的力量,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在某個關鍵時刻卻有能夠令雙方直接反目的功效。


    這也是趙鏑對公孫勝殺機愈發濃烈的原因,對方的這種小手段趙鏑一眼就看穿了,畢竟他當年也是經曆過各種磨難才登頂地下王者寶座,什麽樣的事情沒有經曆過,更何況公孫勝做得一點也不隱蔽。


    顯然公孫勝在發現趙鏑對自己的殺機之後,又再次故態複萌打算和趙鏑玩命了。


    其實這也是梁山這些匪徒們一貫的行事方式,並沒有任何道德約束,隻要能夠保命他們沒有什麽是做不出的,可是真把他們逼急了,他們骨子裏的悍勇之氣也同樣能夠讓他們舍棄一切和你拚命。


    什麽是悍匪,悍匪就是做事沒有任何底線,對敵人狠對自己也同樣狠,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趙鏑當然也知道梁山這些人是什麽成色,所以對於公孫勝的反應並不覺得意外,甚至還有點刻意為之的意思在裏麵,就是要逼得公孫勝和自己拚命。


    什麽叫殺雞儆猴,公孫勝不大不小剛好就可以做這隻雞。


    趙鏑上一世和這類悍匪打的交道太多了,知道這些人有多桀驁,想要馴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件易事,而趙鏑以後就要靠這些人來為自己效命,自然不可能不對他們施加手段。


    隻是公孫勝的反擊還是有點出乎趙鏑的預料,他沒想到對方一下就捏住了自己的痛處,為他以後的工作多少增加了一點難度。


    既然公孫勝要找死,趙鏑自然不會手軟,剛好林衝這邊的情況已經好轉,他也不用再鎮壓光柱了,所以他直接縱身一躍,嗖的一下直接落向了梁山,半空中體內真元運轉,對著公孫勝探手便是一掌轟擊下去。


    萬丈高空勢夾風雷的一掌,掌勁還沒有噴吐出來,便給人無窮的壓迫感。


    站立在梁山山巔的公孫勝看著趙鏑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逐漸放大,感受到趙鏑霸道淩厲到極致的這一掌,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多怨恨或是複雜的情緒,相反整個人的神情十分的平靜,就那樣靜靜看著趙鏑裹挾著罡風墜落,直到趙鏑手掌探出擊向自己頭頂,他才終於有了動作,隻見他抬起左手上的陣盤,在陣盤上輕輕一撥,整個陣盤突然華光大綻,瞬間便將他和趙鏑的身影給徹底淹沒。


    趙鏑顯然也沒有料到公孫勝竟然還藏著後手,這一次交手算是他落了下乘。


    要知道先前公孫勝心喪若死的模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且公孫勝想要殺自己的心思也不是作假,前後兩次直接動用手中最強的法陣,最後還直接將法陣催發到了極致,令法陣崩毀梁山瓦解,這一切都已經說明了公孫勝已經手段盡出了。


    可誰還能料到他手中竟然還暗藏著這樣一個後手,而且這個後手比之先前動用整個梁山地脈之力催動法陣的攻擊絲毫不遑多讓。


    陣盤爆發的那一瞬,趙鏑心中警兆大鳴,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趙鏑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掌速度加快了幾分,一掌直接拍向公孫勝的頭顱,想要搶先將其斃於掌下。


    隻是這一切都是公孫勝的預謀,他又怎麽可能讓趙鏑一擊得逞,所以在趙鏑掌落之時,他整個人的身影就已經開始虛化,趙鏑這一掌直接就落空了。


    一招落空,讓趙鏑招式用老,差點沒有給閃得吐血,他全身真元噴湧一擊落空自然想要收迴,一口逆血硬生生憋在胸腹中令他難受至極。


    緊接著趙鏑發現自己再次被困入了一個虛空之中,不過這個虛空十分狹小,而且極其不穩定,在趙鏑一入其中便開始碎裂,這虛空碎裂形成的空間割裂之勢直接就作用在了趙鏑身上。


    趙鏑身上那道淡金色的符文防禦在這空間割裂的攻擊下終於出現了不穩之勢,顯然這空間崩碎形成的破壞力太過犀利,即便是神秘的符文防禦也承受不住,眼看著這薄薄一層防禦在空間力量的切割下,響起嘎吱吱如同金鐵刮碗的刺耳聲,在支撐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中突然崩碎,化著一片淡金色的碎片,然後紛紛鑽進了趙鏑體內,趙鏑的肉身就此暴露在了這空間力量的切割下。


    趙鏑此時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肉身如同遭受一張無形大網困縛,在大網的收縮下被片片切割,眼看著就要落得一個碎屍萬塊的下場。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沒入趙鏑體內的淡金色碎片集體湧入靈台上的神鼎中,然後神鼎一震,就像一個沉眠多年的怪物突然蘇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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