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修界中,同一教。


    “今天那些人來幹什麽啊?”小弟子時不時往裏麵探看,對剛剛來的那些客人十分好奇。


    旁邊的弟子也是滿心好奇掩不住,但仔細觀察可以看得出他眼底的絲絲厭惡。


    “不管來做什麽的,總之不是什麽好事。”


    “可看起來......”


    他還未說完,旁邊那位弟子就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道:“你忘了那些年我們怎麽過來的了嗎?”


    還想說話的弟子頓時就沉默下來,他們那段日子真的過得太苦了。


    “要不是風念仙人迴來,我們哪裏還有命站在這裏說話。”


    他看著麵前這山門處久經風霜的同一教三字,心裏的酸澀不停湧出來。


    “師兄說得是,若不是風念仙人歸來,我們同一教...哪裏還能重新站起來。”


    當年教主和教中精英弟子一同失蹤,同一教上上下下隻剩下些在外主持俗事的外門弟子,全教連個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


    好在大家齊心,經過短時間的慌亂將教中的勢力全都召迴集中在教本部,快速收縮同一教的活動範圍,低調做事。


    可就是這樣,那些人也沒有放過他們。


    按照當時那些人的說法:“同一教群龍無首,現在就是一塊無主的香餑餑,不去啃一口才是傻了。”


    除去被教主救過的梨花教孟教主之外,哪個沒有落井下石?


    同一教那些弟子根本就守不住手裏的東西,隻能在最大限度保存實力的情況下任由那些人將教中的東西搶走。


    唯一還好的就是,好歹在孟教主的一力相護之下還留下了同一教的老巢。


    “當年那些人是怎麽對我們的你難道不清楚?今天這些人又來,你還指望他們能想著什麽好?”


    同一教現在留下來的弟子們無疑都是優秀的,但這種優秀是在刀山火海中拚闖出來,在絕境中掙紮得來的。


    他們受過屈辱、嚐過冷暖。心也硬了,不再敢隨意相信任何人了。


    “不過,風念仙人在,他們想亂來也不敢。”


    風念的迴歸也終於給同一教帶來了希望,因為他是帶著仙人的修為從仙界破碎虛空而來的。是帶著修界所有人殷殷期盼卻不可得的榮光歸來的!


    隻要他站在那裏,同一教就有了最大的底氣。


    “對,風念仙人在,我們還怕什麽。”


    互相打氣的弟子們依舊如前一日般枯燥的修煉,重複著每日的事。


    也絲毫不知即將有一個巨大的驚喜出現在他們麵前。


    “幾位也不用在此惺惺作態,我說過的話擺在那裏,你們識相的就乖乖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不識相的...嗬,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若禦瑾在此處大概會驚歎,自己那個頂著一張娃娃臉的可愛徒弟竟然變成了如此有勇有謀,極具領導上位者氣質的人物。


    風念一眼掃過這幾個臉色鐵青的‘正道人士’,娃娃臉上擺著顯而易見的嘲諷和威脅。


    這幾人,是想和他談條件來的。不,說是談條件或許還是好聽的,其實就是為了賴賬來威脅自己的。


    為首那人也是個門派的掌門,也正因為是掌門,所以很久沒有這樣被人下過麵子。


    “風掌門,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考慮考慮這同一教的弟子們吧。”


    風念冷哼一聲,不為所動。那掌門的臉色更難看了。


    今日的談判破裂,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風念,我承認你厲害,但你不過一個人,難不成還能對抗這修界所有人不成?我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


    風念跟著禦瑾、連姝那麽多年,別的沒學會,作威作福、目中無人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我當然對付不了這修界的所有人,但對付你們幾個還是綽綽有餘。”


    此話一出,幾人當即色變,剛剛的振振有詞、耀武揚威頓時消失不見,隻餘下惶恐不安。


    “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還敢對我等動手不成?”


    “你們算哪個牌麵上的人,有我不敢的?”


    風念冷著一張臉,看向他們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樣。


    從來到同一教就一直目中無人的幾人這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麵前的人是從仙界迴來的仙人,不是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年輕小輩。


    為首的掌門一時間腦子裏翻過無數個念頭,臉色也是青了又白。


    兩方就在這小小的空間中對峙,那掌門額頭慢慢滲出了一滴冷汗,隨著臉龐滑落最終落在地麵。


    “我...我們拿。”


    果然,正如師父和舒教主當年說的,修界這些人天生就沒骨頭。


    “一日之內,我要看到東西。你們,留下來。”


    人質的效果比什麽都好,不出一日所有該歸還的東西財寶全都送到了同一教,那些劫後餘生的掌門也拖著兩根麵條腿哆哆嗦嗦從同一教離開。


    而此時,在修界眾人都沒注意的天空之上,一個天梯通道慢慢被打通。


    但隨著天上的動靜越來越大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天上的動靜吸引了目光,在天上出現那個洞的時候,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想起了十幾年前迴到修界的風念仙人。


    “難道,又有仙人下修界?”


    現實很快給了他們答案,不僅是有人來,而且不止一個。


    “修界的靈氣純度竟然這麽低。”蘇輕語頗為嫌棄地感歎了一句,惹來連彥一個爆栗。


    “若都同神界一樣了,神界和修界又還有什麽區別。”


    蘇輕語捂著額頭朝他撇嘴:“知道了,但你也不能動手打我。”


    “就是就是,哥哥你這是家暴,必須要譴責!!”


    看熱鬧不嫌事大攪事精連姝也成功收獲爆栗一個。


    連彥嗬嗬兩聲,拉著蘇輕語就走遠了。


    連姝仰天長嘯:“連少主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愛我寵我的哥哥了~”


    幾乎在禦瑾和連姝露麵的那一刻,底下就有人認出了他們。雖然已經離開了近一百年的光景,他們倆的音容卻一直被修界的人銘記在心。


    有修士哆嗦著手顫抖著喊出二人的名字:“是薛崖和舒姝,是他們迴來了。”


    不過半天時間,二人迴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修界,靈修界、人修界、妖修界無一不為之震撼。


    而此時轟動了整個修界的二人已經帶著自己人迴到了同一教。


    “教主!竟然是教主迴來了!!”


    所有同一教弟子都圍著連姝叫嚷個不停,眼中帶淚的、痛哭流涕的各有各樣。


    連自詡還算堅強的連姝在聽到弟子們這些年的遭遇後都泣不成聲。


    “對不起,是教主對不起你們。”


    若是她當時沒有那麽意外掉落陰魔界,她同一教的弟子們根本就不會這麽狼狽。


    他們都不怪教主,因為他們一直都知道教主隻是遇了難,他們並不是被拋棄的。


    “教主,我們都不怪你。而且,因為風念仙人迴來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了很多。”


    風念縮在師父身後,乖順的模樣哪裏還有對抗修界那些人時霸道的樣子。


    “小念辛苦了,師父為你驕傲。”


    禦瑾抬手摸了摸小徒弟的腦袋,雖然現在風念已經不小了,可在他心裏卻永遠是那個頂著娃娃臉笑得一臉陽光的小修士。


    “師父,你都已經是神界的大人物了,可我還...我還隻是個修為低下的仙階修士。我給你丟臉了。”


    風念很挫敗,真的。


    “哪裏的話,你已經很好很棒了。”


    連姝也感激地揉了把他腦袋:“小修士,你真的很棒,謝謝。”


    風念抿著嘴笑,在師父麵前依舊還是那個可愛的小修士。


    “小念,這次師父迴來是有事要辦,之後迴去,你願不願意跟隨師父再繼續修行?”


    跟著師父繼續修行嗎?風念怔楞,他沒想過。


    “沒關係,時間還早,你慢慢想。”


    ......


    一石激起千層浪,二人歸來的消息讓修界眾人不由得神經一緊。


    “來一個風念就罷了,那兩位正主迴來,我們哪裏還有好日子過。”


    “既然是上界迴來的人,他們肯定不會在這裏多待。隻要這段時間我們別鬧到他們麵前去,肯定不會有事。”


    “那曾經從同一教搶來的那些......”


    “送迴去,加倍送迴去。”


    從上界活著迴來的無一不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一個就罷了,來一群他們哪裏惹得起。


    禦盛宮和黎聖宮來的人不少,一是為了布置神樹的寶藏讓神界之人來尋,二也是要做出尋寶的樣子為神界的恢複出一份力的。


    風念固然聰明,但在那些老家夥手底下還是不免吃虧。就算這十幾年他沒少為同一教討迴公道,但礙於那些老家夥抱團太緊,他的作為也是最近才見了點成效。


    瞧著風念傻愣愣的樣子,連姝也忍不住笑他。


    “你是不是奇怪這些人怎麽突然變得識趣?”


    連姝笑意帶著幾分涼薄:“講道理永遠是講不通的,武力才是最直接的硬道理。”


    “我單打獨鬥不輸任何人,但隻有我一個,他們也不怕。”風念想得通,不就是還差點火候。


    “對啊,你一人他們不怕,但我們這麽多人,不怕也得怕了。”


    若是當年的舒姝教主,她定是要親自上門一個個討迴來的。


    可現在,她還會再離開,若是將修界的人得罪個遍,留下同一教的弟子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她能做的,也隻是盡量威懾那些人,為同一教撐起門麵。


    “同一教,終究還是要靠這些弟子們自己立起來。”


    她是開山立派者,但守住基業靠的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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