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一共三位主神,兩位主神的子女出事,剩下的那一個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嗬嗬,我就是說好笑的,應該不可能吧......他一個也搞不過兩個啊!”


    薛崖的心裏卻沒這麽樂觀,隨著他的記憶慢慢複蘇,他也慢慢記起了一些神界相關的事,包括這第三位主神風炎主神。


    “風炎主神為人直爽大方,和我父親禦嘯主神是多年好友,和你父親連孟主神更是...”薛崖話音一頓,突然看了眼麵前的舒姝。


    舒姝不明所以:“怎麽了?更是什麽?”


    “更是有過命的交情。”


    對,就是因為那過命的交情,所以才會......


    “和你父親是好友,和我父親又是過命的交情,那他確實沒必要害我們倆。但是嫌疑還是沒有排除,先待定吧!”


    舒姝問他:“那你想想,你父親還有沒有什麽比較厲害的仇家,就算沒有到主神這個地位,神界也有很多實力不俗的神人在的。”


    “實力不俗的人確實不少,但敢暗害我們二人的,可不多。”


    這種名單,憑著薛崖這斷斷續續的記憶,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什麽東西。


    “算了,我們在這裏苦思冥想個什麽勁兒,總歸那人在神界的,隻要我們迴到神界找到父母,在你想起來的那一天就是那人的葬身之日。”


    不知道為什麽,舒姝總覺得她的家人會十分嗬護她愛她,大概是從來都沒受過什麽苦養成的樂天性格吧!


    “但願吧!”薛崖起身,低下頭和舒姝告辭。


    “夜深了,你先休息吧。”


    怎麽就走了,我還沒說夠呢!但見到薛崖看起來興致不高略顯疲憊,舒姝心頭一軟。


    “那你早些休息,我心裏好多了,謝謝你。”


    薛崖勉力一笑,看起來真是累極的樣子。


    還是那道長長的走廊,修長的身影不疾不徐走過,月光傾灑而下將長廊照得越發明亮。


    可這迴薛崖卻沒有一鼓作氣走到底,而是停在了長廊中央靜靜望著已經熄燈的房間。


    “想什麽呢!”聲音從麵前傳來,長廊的扶手處一隻巴掌大的烏龜趴在那裏曬月光。


    “姝姝知道了她的身世,我也告訴了她我的身世。”


    小烏龜睜開了豆大的眼睛,看起來早就預料到了這事。


    “劍靈告訴她的?”


    薛崖點點頭。


    “嗤,我就知道,隻要那劍靈出現在丫頭麵前,她肯定能從劍靈嘴裏問出來。”


    “前輩故意的?”


    那把劍可是玄武送給舒姝的,看起來它又早已料到這件事。


    “也不算是故意的,送她那劍也是一時起意,但送出去的時候也想到了這個可能。遲早也是要告訴她的,由誰告訴、何時告訴都沒什麽關係。”


    玄武說自己要到了神界才會告訴舒姝真相,但是在和舒姝的相處過程中它也確實很心軟,覺得這個丫頭怪討喜的。


    送劍是臨時起意,但送劍之後可能會引出的問題卻是故意放任為之。


    “她早想知道她父親的身份,隻是一直憋著不說也不問,故意跟我較勁。”


    薛崖自嘲一笑:“前輩倒是看得清楚,反倒是我,曾經問她想不想知道,她說不想我便信了,然後一直滿她到現在。”


    玄武和這兩人相處這麽久還能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麽情況?


    “你不是不懂她,你是太在意她。那小丫頭說什麽你信什麽,在你這裏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深入思考過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人情世故誰不懂,若是換了個人在薛崖麵前說這種言不由衷的假話,薛崖早就看穿了。


    可舒姝不一樣,隻要是她說出來的話,薛崖都沒過腦子的完全信服。


    “那她是什麽反應,高興?”


    “高興也有,但震驚不相信居多。我和她講過之後,她就信了。”


    玄武心道,這兩人對對方都是一樣的。


    “你看吧,她對你說的話不也是全然相信毫不懷疑的。你們倆這是互相信賴,天造地設呢!”


    玄武知道這兩人惺惺相惜,前麵好像還說破了關係,日漸親密起來。


    作為長輩,玄武還是很高興能看到他們兩個小的走在一起成一段佳話的。


    “前輩,我很愛姝姝,沒她不可!”


    “啊,我知道,但這話你該和她說。”這傻小子,說情話都找不好對象。


    “可若是,我和她在一起不受父母的祝願呢!”薛崖抬起頭來,眼裏迷惘和掙紮讓玄武心驚。


    從它認識薛崖以來,他一直都是自信、風采過人。


    這般痛苦的掙紮、迷惘,是玄武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


    “怎會得不到祝福,你父親和她父親是生死相伴的朋友,你們兩個在一起他們肯定不會反對的。”


    “可若是,舒姝已有婚約呢!”


    “已有...已有婚約,開什麽玩笑,你們不是說那小丫頭掉落修界的時候不過隻是一個繈褓裏的小嬰兒嗎?”


    玄武話音一頓,突然想起了四個字——指腹為婚。


    “該不會,在她還未出生時就定下了這樁婚事!”


    薛崖無奈點點頭:“正是。”


    隨著他記憶的複蘇,他心裏對父親的崇敬也慢慢迴升。他想起了他是如何敬愛他的父親,父親也是如何寵愛著自己。


    可這樁婚事,不是他想要,就能從父輩手裏要來的。


    “和舒姝有婚約的,是風炎主神家獨子。”


    他是獨子,那人也是獨子。他父親是主神,那人的父親也是主神。在身份上,二人完全平等。


    所以這件事的關鍵就落在了舒姝頭上,應該說落在了舒姝父母的頭上。


    哪怕她喜歡自己,可那是她一直期盼的家人、父母為她訂下的婚約,薛崖真的不敢賭她會不會因此放棄自己。


    玄武歎了一口氣,真是當局者迷。


    “我方才說你太在乎她、太相信她,我想我該收迴這句話。”


    “前輩...”薛崖不懂它的意思。


    “你的相信未免太流於表麵,這丫頭是什麽性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若是她真心喜愛你,寄情於你,她定然會衝破一切和你在一起。”


    這是它長久以往在舒姝身上看到的韌勁兒,但凡是這丫頭想要做到的事情,她是拚盡了全力也會完成。


    那不靠靈力發動卻聲勢浩大、威力驚人的劍法根本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的事,可她愣是憑著自己那股子堅韌的勁兒給撐了過來,甚至還學有所成。


    “那丫頭性子較真,隻要認定了你,她就絕不會離開你。”


    玄武笑道:“在情愛這一道,你比你父親倒是差遠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父子倆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但在情愛一道卻走向了兩個極端。


    一個極度固執、一個患得患失。


    “若是你能有你父親一半的固執堅定,你們以後一定會在一起。”


    薛崖沉默,他不傻。這些道理隻要有人提點他就能想通!


    他苦笑道:“前輩說得是,是我多慮了。就算不相信自己,至少也要相信舒姝啊。”


    “不過你說那丫頭的定親對象是風炎家的兒子?”這倒是玄武沒想到的。


    在它印象中,向來是連孟和禦嘯的關係更好,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風炎主神曾對連孟主神有過救命之恩,所以兩家指腹為婚定下了這樁婚事。”


    這麽一說玄武就能理解了:“原來是過命的交情,連孟這人最重情,要是因為這樣和他結為兒女親家確實不足為奇。”


    薛崖心下一動,突然問道:“前輩對風炎主神可熟悉?”


    玄武雖然離開神界萬年之久,但是這幾個同時期的大人物他還是知道的。


    “認識,也還算熟悉。這人性格豪邁、爽朗,神界大多神人和他關係都比較融洽。在我看來啊,也是當世難得之奇才。”


    要不說為什麽偏偏是他能坐上主神之位呢!


    “不過風炎的個人實力比之你二人的父親還是差了許多,能坐上主神之位,實力是絕對的,但是運氣也不可或缺。”


    薛崖坐下來靠在欄杆上:“這麽說來,風炎主神的運氣很不錯!”


    “是很不錯,要做主神,首先是實力要達到那個等級。當年依照我的判斷他是斷然升不上主神之位的,但他消失了一百年後突然橫空出世,實力躥到了主神。可是讓我們好一番感歎!”


    “實力上來了,他自然就成了一方主神,但是自始至終都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升為主神。”


    玄武笑笑:“不過就是想知道他也肯定不會說的,這種好運氣好法子,說的人才是傻子。”


    可不是,我得了什麽機遇走到了至高位上,我又怎麽可能把我的經曆公之於眾。


    “總而言之,那一百年裏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機遇。所以我才說他運氣好!”


    “確實運氣好。”運氣好到能把自己送上主神之位,這也是沒誰了。


    “但他的實力是三位主神中最低的,所以他做人做事向來低調隨和,是個好脾氣的人。”


    玄武這話說的,薛崖聽起來怎麽覺得有點微妙呢!


    “前輩,你是想說他因為實力最低所以做人低調,還是說他向來低調好脾氣。”


    玄武說話沒想那麽多:“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反正風炎算得上是個不錯的人。”雖然它一直都不太喜歡就是了。


    薛崖:......那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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