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舒姝一直在想她是怎麽說得出來這句話的。


    光是想想就夠害羞的了,沒想到她還說出來,還當著薛崖的麵說,還是清醒的狀態!


    但是話說迴來,這話一出口後反而又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反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而且,旁邊的薛崖看起來明顯比她更失態。


    “咳咳,要不...我們現在去沙漠區域看看吧。”


    薛崖從聽到舒姝那句話後一直處於恍惚狀態,隻要是聽到舒姝說話就隻是點頭點頭好好好。


    “好。”


    看吧,又來了。天涯簡直沒臉看,他家主人怎麽突然變得憨憨的,至於嗎?


    舒姝也想說,至於嘛!她停下腳步轉頭說道:“薛崖,我覺得你現在可以稍微清醒一點。”


    嗯?清醒,我一直很清醒啊。


    薛崖轉頭對上舒姝和天涯無奈的神情,一瞬間從恍然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他啞然失笑:“方才那刻恍然如夢,倒讓我一時沉溺其中難以掙脫。畢竟我還從未聽舒姝如此真切說過一句喜歡。”


    以往總在喝醉酒的時候和舒姝交談感情的問題,酒會讓他便得格外大膽,也會讓舒姝格外放低警惕。


    當然,也有麻痹自己的緣故,如果在舒姝的口中未曾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會假裝剛剛的事都是喝醉酒的胡言亂語,沒聽見。


    如果聽到了想聽到的,就可以安慰自己,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也愛著自己!


    “以往醉酒時才能期盼聽到舒姝說一句喜歡,而今夢成真,怎能不怔忡、不驚喜。”


    舒姝也是第一次清醒著聽薛崖說這種話,以前她老是逃避。今日既然話都出了口,她也沒什麽好害羞好顧忌的。


    “你喜歡聽我可以日日說給你聽。”她揚起明媚的笑容,在話出口的一瞬間終於打破了二人長期曖昧不清的結界。


    “薛崖,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是互相喜歡的兩個人,我們也日日相伴命運相連。認識你已經兩百年,我很高興能和你相識、相知。”


    薛崖笑道:“舒姝這算是表白嗎?”


    他這一笑仿佛是春光乍現的那一刹那,光華耀目也暖入心骨。


    “是,我很高興能和你相識、相知,我也很期待能和你相愛。薛崖,你可願陪我共度餘生。”


    舒姝伸出右手等著薛崖的接納,薛崖低頭望向那隻纖纖玉手。


    她的手很漂亮,修長的手指仿佛是上好的白玉精雕細琢而成,每一寸每一分在薛崖眼中都是無可比擬的完美。


    但吸引薛崖的並不是這隻手本身,而是這隻手伸出來所代表的含義。隻要握住這隻手他就能將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納入懷中,和她永遠在一起。


    薛崖沒有猶豫抓住了舒姝的右手:“往日未嚐沒有拉過你的手,但哪一次都不如這一次讓我高興,姝姝,你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我的珍寶。”


    舒姝隻眉眼含笑看著他,彎成月牙兒的眼睛更為她增添了幾分美好。


    沙漠區域中的人數不算多,它位於整個秘境的西部,屬於離入口較遠的一片區域。


    參賽弟子們大多都在前麵的叢林和草原區徘徊,沙漠區鮮少涉足。


    而正因為人少,司乾和隨行的師弟拋棄了其它地方的集中搜索直接來到了沙漠區。


    “師兄,這裏人很少,我覺得我們的機會很大。”師弟興致衝衝握緊了武器,打算在這片區域大展拳腳。


    他此時看眼前的一堆黃沙已經不是單純的黃沙,而是一座座鎏金的金山,是一塊塊堆積如山的令牌,是他晉級的通行券。


    “師兄,我們上吧!”師弟顧不得看旁邊的司乾,提劍就往前方如沙堆中若隱若現的異獸衝了上去。


    但那異獸狡猾異常,在沙地裏靈活逃竄讓師弟完全不得其法。


    “師兄,你為何還不動手。”


    師弟揚聲叫了一下,想迴頭去看司乾卻又被突然現身的異獸吸引了注意力。


    “竟敢主動現出身形,真是不知死活。”


    他提劍就是一個殺招,三劍連發,如金山、令牌山的沙丘被他的招式打散,但那異獸卻不見了蹤跡。


    師弟小心翼翼往前探去,正待出手之際異獸忽又從沙丘中鑽出淩空躍起,一個小巧靈敏的黃色異獸顯出了身形,師弟出招應對慢慢被那異獸拉住了心神。


    “你不幫幫他?好歹也是你師弟啊!”


    司乾手起劍落斬殺了一個黃色異獸,異獸剛一落地就化作滿地黃沙融入了沙漠數不清的黃沙之中。他周邊原本圍繞的黃沙龍卷風柱也在異獸消失的那一刹那完全消散在空中。


    而他旁邊,出現了舒姝幾人的身影。


    “此宗門大比是曆練,若我幫他又何談曆練。”在司乾看來,這種自己能闖過的關卡根本不需要他多費心。


    司乾收起動作轉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舒姝和薛崖交握的雙手。他的眼神在那處略微停滯了一瞬,隨即挪開了眼。


    “幾位仙士近幾日玩得可開心?”司乾一路走來,聽了好多人都在抱怨他們瑤澤門那個毒果設計太討厭什麽什麽的。


    這些都是這幾人做的事,最後卻全都算在了他瑤澤門的腦袋上,司乾是真的有口難辯。


    “自然是開心的,就是可惜你竟然都不上鉤。”舒姝略覺得可惜,這種小小的玩笑就是要用在熟人身上才夠好玩嘛!


    “我曾見師父製過這等毒果,早已知曉它的特性。”


    舒姝恍然大悟:“我說呢,連那個令致、令栩師兄弟都遭了殃怎麽偏偏就是你躲了過去,原來你早就在你師父那裏知道了內情!”


    司乾也隻知道這些毒果有問題,但具體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他也是在秘境之後才知曉。


    不得不說,這樣讓人惡心卻又沒有致命傷害的小把戲真的就是他師父本人的風格沒錯了。


    但他想,他師父要是看到那些人遭殃的場景應該也會鼓掌歡慶,大喝一聲好。


    本來準備的小概率碰毒果事件在舒姝的幹預下瞬間變成了一個大概率毒果事件,這是司乾沒想到的,也是司栩沒想到的。


    “你說你們中間有很多人都碰到了毒果,毒果和令牌被放置在同一處?”


    司栩楞了一下,這被淘汰的小弟子莫不是在說胡話呢,他明明沒有把毒果和令牌放在一起。


    “弟子不敢亂說,秘境中的宗門弟子們十有八九都碰到過那詭異的毒果。”


    司栩多聰明的人呐,念頭一轉就鎖定了真兇。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這兩人竟然這麽能玩,哈哈哈,早知道方才他就早早開始看裏麵的比賽了。


    “來人,將我房中的混沌鏡取來,我要和幾位掌門好好看一看弟子們的表現。”


    外麵的司栩已經整裝待發打算隨時觀看參賽弟子們的窘態。


    而這邊司乾的麵前已經有一個像瘋子一樣的傻師弟。


    舒姝指指那邊對著空氣喊叫拚殺的小弟子,雙眼對上無動於衷的司乾。


    “我看他這樣子怪傻的,你當真不救他一救?”


    那位弟子便是以為自己英勇抗擊異獸並且還在持續不斷英勇對抗空氣的師弟。


    他所看到的對抗異獸的畫麵都是假的,這次他們在沙漠中碰到的異獸根本不是能操縱黃沙這麽簡單到一猜就猜到的控沙屬性異獸。


    這次他對付的是一個極擅長製造幻境的異獸。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他所對付的異獸也是假的。


    “不必,他遲早會發現。”司乾對自己家的小師弟還是頗有信心。


    師弟在同異獸一陣交手後突然發現他背後的師兄竟然還沒有動靜,不應該啊,大師兄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這麽強大的異獸在麵前卻不動呢!


    難道是被別的異獸絆住了腳?


    不對不對,他根本沒有聽到除去他之外別的打鬥聲。


    師弟趁著空隙往後看去,這一看才發現背後已經沒有了師兄的蹤跡。


    “師兄!”他大聲喊叫,卻怎麽也叫不答應。


    “怎麽會,這才多久的時間師兄怎麽可能就沒有了蹤跡。”這是他的第一層疑惑。


    他的第二層疑惑在於,他失手後挨了異獸一擊,發現異獸這一擊根本沒有他看到的異獸該有的那等實力。


    “周邊的黃沙都是靜止的,除了我出招帶起的陣陣劍風,竟然連一絲沙漠的氣息都沒有。”


    師弟想了又想,突然想起,大師兄這麽厲害又這麽照顧門中的弟子,怎麽可能被一個不知名異獸悄無聲息吸引開去了還不告知他。


    他的眼神不斷打量著周邊的環境,細心看下來他終於發現他周邊所有的沙丘都是一個模樣。


    一樣的寬度、高度,一樣的形狀、角度。


    這說明了一件事,他周邊所有的沙丘都是由一個沙丘幻化而出,而他身處的地方是幻境。


    “他出來了。”司乾淡聲道。


    他話音一落,舒姝幾人又重新掩住了身形。


    不過兩個唿吸,小弟子終於停下了自己毫無章法地打空氣,在他轉身望向司乾的那一刻,舒姝知道這個小弟子確實是走出來了。


    “看來你門中的弟子們還是挺聰明的,就是聰明的有點遲鈍。”畢竟也傻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


    “他們還小。”


    舒姝心道,司乾這性格雖然不像他師父,但這護犢子的脾氣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是是是,他們還小,他們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舒姝笑著,也想到了她同一教的小弟子們。


    他們何嚐不是還小,他們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場外的各大宗門掌門、長老們看到秘境中弟子們的悲慘遭遇紛紛將目光轉向了始作俑者司乾。


    司乾在心裏把舒姝幾人慰問了百八十遍,也誇讚了百八十遍,但麵上還要端著他掌門大人的風度。


    “不就是些小玩意兒,圖個趣味罷了。你們這樣看我幹嘛?”


    淩雋仙人看到他最得意的兩個徒兒竟然都著了司栩的道,麵上的笑容都快端不住了。


    他的徒弟令致可是上一屆宗門大比的第一,是年輕一輩的領頭人啊!居然在今天,在司栩如此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上被戲弄了一番,臉都丟完了!


    “瞧瞧你們這些弟子,平日裏個個能說會道,仰著鼻孔就覺得自己天下最厲害了,不過是碰到這麽一點小小的困難竟然一碰一個準。”


    司栩搖搖頭,又是感歎又是悲歌,看得旁邊幾位掌門連連磨牙。


    “司栩,你門中的弟子可也沒見好到哪裏去。”


    司栩心道我當然知道,但我就是要說你們,你能奈我何!


    “是沒好到哪裏去,所以我才要讓他們好好鍛煉鍛煉,不要一打起架來就是大招式、派頭足,要多練練這些不足為道的小招數。”


    “你們想想,仙界這麽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難不成每個仙人和你對手的時候都掏出武器光明正大和你打一場?要是碰到個會下毒的、碰到個會暗算的,你瞧瞧這些弟子們,肯定一算一個準。”


    司栩這話說的,搞得好像這樣做還是為了他們好來的。


    “嗬,照你這麽說我們還得感謝你不成?”申融冷哼一聲,簡直不屑與司栩為伍。


    “客氣,申老頭你要感謝我也可以,但先說好,我可不接受口頭感謝!”


    申融甩袖低喝:“無恥至極。”


    司栩直接送他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目光卻淩厲萬分。


    “無恥之人才說無恥之話,申老頭你莫不是專門來欺負我年紀小的?你說你一個老人家,好好再家裏養老就好了,天天跑外麵瞎晃悠,霸占著個掌門之位不鬆手。”


    司栩一陣迴懟之後,申融徹底沒了和他爭執的欲望。每次和司栩爭執輸的都是他,白白惹了滿肚子火氣!


    “好了,大家還是認真看看弟子們的表現吧!”


    和事老坤虛派掌門在旁邊說話,兩人互相不搭理,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而秘境中,此時的令牌爭奪戰已經慢慢進入了瓶頸期。


    守護令牌的異獸異植實力慢慢增長,越找到後麵它們的實力越是強大,這個設置無形中就給眾位弟子增加了門檻,他們想要得到令牌隻有兩個方法。


    一是實力出眾的個別弟子單獨搶取,二是實力較弱的弟子們結伴合作。


    合作無疑會出現分贓不均的狀況,對大家來說,越到最後每一塊令牌就越是重要。


    他們誰也不想輕易放過任何一塊!


    所以,他們即將迎來令牌爭奪的最後一個階段——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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