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崖坐到床邊靜靜看著熟睡的舒姝。


    他總是在她睡著時在旁邊看她,因為這樣能夠看她更久些,因為這樣看她,她不會逃跑。


    “姝姝,這段時間辛苦了。”


    薛崖知道她修煉雖然也算勤奮,但一直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情在過日子,像這麽沒日沒夜的修煉倒確實是很少。


    他見過的也就隻有剛到陰魔界時那段時間了吧。


    “等迴家就好了,你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隨著破風劍法在他記憶裏慢慢蘇醒,薛崖這段時間已經陸陸續續想起了很多事情,他記起了他和舒姝的身世,也記起了他們之間的糾葛。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任性,你根本不會落到下界。”他很想告訴她全部的事,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怕舒姝會記恨他。


    所以他賭不起,至少現在,他選擇了隱瞞。


    “姝姝,我會盡我所有的能力對你好,讓你永遠快樂。”


    舒姝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她在睡夢中懷抱著美食大餐,結果一陣香味飄來,她失神一般跟著香味就走,走著走著......醒了。


    “舒教主醒了。”鈴蘭仙子的臉又一次出現在舒姝眼前。


    “鈴蘭仙子,又是你啊。”


    鈴蘭笑笑:“因為舒教主每次睡醒的時候都需要吃東西啊。”


    “又有什麽好吃的?”舒姝從被窩裏探出個頭來嗅了嗅,還有不少肉菜的味道,滿意。


    待她收拾好自己後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吃的時候,一位絲毫不客氣的客人出現在了門口。


    “喲,丫頭吃著呢。”


    玄武從門口飛進來,落到飯桌上。


    “正好,加我一個。”


    舒姝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真想把這個搶飯吃的烏龜丟出去呢!


    “鈴蘭,給前輩加個碗。”薛崖從門外走進來,也加入了這場豐盛的餐宴。


    “姝姝不介意一起吃飯吧?”薛崖笑道。


    你們來都來了,我還能把你們趕出去不成。


    “不介意。”


    於是兩人一龜開始了難得的單獨他們三位的用飯。


    “姝姝,我們這兩天或許要換個地方了。”薛崖給她添了幾筷子肉,都是舒姝最愛吃的口味。


    “要去哪裏?”舒姝瞥了一眼就把這些肉照單全收,吃得那叫一個風卷殘雲。


    玄武單獨吃一個小碟子,並不和舒姝爭搶。


    “前輩同我商量過了,我們先到西部的重山群落去。”反正都是換個環境修煉,以便有不同的修煉效果。


    “可以,什麽時候動身?”舒姝艱難地從碗裏騰出一雙眼睛看薛崖。


    “你不用看我,吃就是了。”薛崖又給她添了幾筷子菜。


    “飯後就動身,約莫兩日就能趕到。”


    玄武又說:“雖是趕路但也不能誤了修行,你二人要記得用我教與的功法運轉全身,打好基礎。”


    “前輩說的是,我們記著了。”


    飯後舒姝幾人就出了靈府之城,掏出往日慣用的那輛仙車,召喚出那位專用趕車人天涯然後就上路了。


    隻是上路後走了沒一會兒舒姝就感覺座椅下麵好像有什麽動靜,她往薛崖那邊挪挪,輕輕湊到他耳邊。


    “薛崖,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薛崖倒是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就聽到舒姝在他耳邊輕輕的吹起聲。


    ‘咚’,舒姝的座椅底下突然動了一下,嚇了她一跳。


    薛崖皺眉將舒姝拉到旁邊,揚手掀開了那個座椅。


    “哎?竟然是他啊。”


    座椅底下是一塊空餘的空間,裏麵正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陰靈大王,對,就是那次舒姝幾人在那個地底下抓來的垃圾陰靈大王。


    他半死不活躺在那裏,儼然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你怎麽了?要死了?”舒姝掏了根棍子戳了戳他,不過這人的身體都是虛的,棍子一下子從他身體間穿了過去。


    “你們要殺要剮給我個痛快,何必要如此折磨於我?”


    這話說得舒姝就不懂了。


    “我們何時折磨於你,不就是把你關在這裏不讓你出去嘛,這位仙士,你言重了吧!”


    陰靈大王露出悲憤的表情。


    “還說未曾折磨我?你們將我放於生機濃重的空間,一絲死氣都無,若非我修為高深,根本就撐不到現在。”


    舒姝想了想,他們好像是有兩個月未曾用這仙車了,這兩個月......哦對,仙車是放在靈府之城的,那裏可是陰靈的死敵陽靈的所在之所。


    “咳咳,如果我說我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你會不會信呢?”


    舒姝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鐵定不信,她於是用棍子戳了戳陰靈大王,雖然毫無疑問又從他身體裏穿過去了。


    “其實吧,我們把你關在這裏之後就把你給忘了,不是我們故意害你,是我們根本就沒想起還有你這麽個人存在。”


    陰靈大王捂住胸口悲憤交加,這個答案比故意害他還更讓人難以接受的好不好?


    如果說是故意害自己,好歹還證明這幾人記得他,表現了他的存在感;結果呢?這幾人根本視他於無物。


    “爾等未免欺人太甚。”


    舒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沒辦法,一個就見過一會會兒的家夥,誰記得他啊;不過說起來也是他們把他從那地底帶走的,如果不是他們這家夥應該還接受著眾人獻祭朝拜。


    相比之下,他們這樣對待他還真算得上是折磨了。


    “姝姝過來,這人危險得很,別傷了你。”薛崖將她扯到自己身後,手心開始結印,顯然是要對付這家夥。


    舒姝連忙攔住他:“你要幹嘛?”


    “自然是殺了他,竟然留著他也無用,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幹淨。”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滿是認真,讓舒姝了解到他是真的就這麽想的。


    “不不不,他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不妨留他一命,放他一條生路。”


    薛崖放下了手,但掌中的結印卻並未撤去。


    “若放了他後他去幹傷天害理的事該如何?”


    “呃......這個嘛。”舒姝猶豫,畢竟她也不可能一直跟在這家夥後麵監視他啊。


    “所以還是殺了吧,一了百了。”薛崖說著又舉起了手。


    “哎哎哎,等等。我們可以不殺他,也不放了他啊。”


    舒姝腦子瘋狂轉動,試圖想出個完全的辦法,但感覺越是著急腦子越是轉得慢,想不出來啊!!


    “不殺他也不放他?把他繼續關在座椅底下嗎?這樣對他而言不過是慢性死亡,倒不如像他方才說的那樣,給他個痛快。”


    薛崖又舉起手,手中的結印眼看著就要拍下去。


    在他那一掌下感受到死亡威脅的陰靈大王突然快速叫道。


    “隻要你不殺我我給你當牛做馬做什麽都行啊!!”


    就在這時舒姝腦子裏晃過一個想法:“等等,我有辦法。”


    薛崖歎一口氣:“姝姝,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無用之人,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留他性命。”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辦法,這人對我們有用的。”


    舒姝急忙說道:“讓他去南姚城,去同一教為教中效力。”


    逃過一命的陰靈大王一臉連連點頭:“對對對,這位仙士說得對。”


    舒姝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同一教中本就有了一個身為陰靈的謝舉,再來一個什麽陰靈大王完全不是問題啊。


    “他不是很厲害嗎?讓他去同一教做事好了,正好為同一教吸收點還算不錯的戰力,就像謝舉那樣,讓他成為我們同一教的人。”


    舒姝其實並沒有和這個陰靈大王打過,並不知道他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是想來能被那麽一群厲害的陰靈祭拜,實力肯定不會太差的。


    “薛崖你想啊,我們同一教本來就缺人,以後我們要是離開了,不還是需要有人在這裏鎮守。這家夥雖然看起來不頂用,但好歹能打;就算不能打,也算個勞力,種種菜不在話下吧。”


    雖然他並不想去種菜,但是為了保住狗命他還是連連點頭,企圖讓大佬認可他的價值。


    薛崖考慮再三還是放下了手:“既然姝姝這麽說了,我們就將他帶迴同一教好了。”


    “嗯嗯,可以的。”


    “事不宜遲,不如我們直接繞道先迴一趟教中。出來這麽久,你應該也想迴去看看了吧。”


    說想嘛肯定是想的,明月她們啊,她都好久沒有見過了。


    “好啊好啊,那我們就先迴教中一趟。”兩人當即也管不得趕路去什麽西部重山了,直接就改道迴家。


    躺在那裏的陰靈大王好不容易保住了命,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呢就被大佬抓著丟在了車外。


    “跟著車走,這裏麵沒你的位置。”


    他本來還有些忿忿不平,但看到趕車的那位實力不凡的仙士之後所有的悲憤都壓在了心底。


    “嘿嘿,這位仙士不如往旁邊挪挪,給我騰個位置唄。”


    天涯看他一眼,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個位置來。


    “幸會幸會,在下殷尚,敢問閣下姓名?”


    “天涯。”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聽這名字我就覺得咱倆能成知己。”


    殷尚笑笑,得到了天涯的冷淡一瞥,笑容頓時停在那裏。


    這些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奇葩??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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