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謝芸狂怒之下一聲暴嗬,洶湧的靈力隨之衝擊而來。站在血雨中的孟吾卻隻一味的閃躲,並不同他正麵較量。


    可以看到的是,邪修死士的自爆還在繼續,他的一味閃躲隻是為了更集中精力控製眾多邪修死士自爆。


    ‘砰’‘砰’‘砰’......


    一個接一個自爆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於孟吾而言,不啻於天籟。於謝芸而言,就是催命的鍾聲。


    謝芸此時已是怒極,長刀出鞘,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每一次揮動、每一次劈砍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勢必要將孟吾千刀萬剮。


    可這人滑溜非常,作為同等級修士,他根本奈何孟吾不得。


    “孟吾,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妹妹嗎?你別忘了你妹妹還在我手裏!!”謝芸企圖用他手裏的‘王牌’來製約孟吾,他不信孟吾當真不管他妹妹的死活了。


    “哈哈哈,教主可真是天真。你也不想想,若我小妹當真在你手裏我又怎會做這些事呢?”孟吾笑謝芸看不清,也笑他自作聰明。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謝芸倒是不知哪裏出了錯,讓他猜到了孟梨並未在自己手裏的真相。


    “既然你知道我並未抓你妹妹,又為何要背叛本門?”謝芸長刀橫甩,力拔山兮的一刀險些將孟吾攔腰斬斷。


    孟吾險險躲過,看到還剩一半的邪修死士,心中不甘。但為了保命,還是隻能放棄控製那些死士,提劍自保。


    長劍泠然作響,在漫天血雨中揮灑出別樣的美感,飛羽門向來以招式飄逸出塵著名,作為飛羽門中的佼佼者,孟吾的劍法更是賞心悅目、不可言說。


    “為何?就算我小妹僥幸逃過一劫,你們妄圖加害於她難道不是事實?你們企圖用她威脅我難道不是事實?你們居心叵測難道不是事實?”


    一招雪影萬重,以劍尖為指引,以血雨為媒介。將這漫天的血雨匯集成線、擰繞成股,然後一劍所指、萬劍並出......那纏繞在一起的絲絲血雨在長劍揮刺之際幻化成萬千的劍影朝謝芸衝擊而去。


    萬千鮮血在靈力作用下凝成了尖利逼人的劍影,每一道劍影都帶著有如長劍本體的巨大靈威,孟吾周身的殺氣前所未有的高漲。


    謝芸雙手握刀在身前旋轉盤繞,以長刀做盾,將萬千鮮血劍影掃蕩成煙。


    鮮血劍影在接觸到長刀盾的時候被高速旋轉的刀麵切割成點點滴滴的血水,又在謝芸蓬勃的靈力中被蒸發升騰,化為嫋嫋血色煙霧......


    一時之間,這洞穴中飄散著滿滿的血色煙霧,若不看那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也可戲稱一句血色浪漫。


    “這就是你背叛本教的理由?”謝芸險些嘔出一口鮮血,這人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孟吾,你有今日的實力是因為誰?你能活到今日又是因為誰?我邪雲教待你不薄,你竟恩將仇報至此!!”


    他手下的長刀揮動得更是猛烈,一刀一劍的攻勢在洞穴中撞擊爆裂,將洞穴中重新歸於沉睡的幸存邪修死士都震得翻騰不休。


    二人都未曾看到,那些本來需要召喚方才蘇醒的邪修死士紛紛自動睜開了雙眼,他們的眼神空洞、精神迷離,血紅的眼眸隻看得到洞中唯二的兩個活物。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邪修死士的目光都對準了謝芸一人。


    謝芸隻覺得背後一涼,同孟吾對過一招後他忍不住轉頭望去......


    幸存的三十多個邪修死士紛紛站起身來亮出了尖利的指甲,血紅的雙眸盯緊了自己,那不時舔動的舌頭帶著掠食者的殘忍。而謝芸,就是他們看準的美味食物。


    這些邪修死士、失控了!!而他們唯一目標,是自己。


    謝芸清晰的認識到了這個事實,他飛快縱身往洞穴石門處退去,妄圖逃過幾十個邪修死士的奪命追擊。可孟吾又怎會讓他這般輕鬆如願呢?


    “教主,想走嗎?走不掉了呢。”


    他臉上露出了同樣嗜血的殘忍神色,長劍在靈力的催動下化出了無數劍影,劍影道道頭尾相連,快速連接成一線,將意圖逃走的謝芸團團圍繞,更試圖將其捆綁起來。


    謝芸同孟吾修為相當,孟吾又怎麽可能奈何得了他,劍影繩索想要將他捆綁束縛根本是不可能的。可孟吾的目的本來也不是要束縛他,隻要......拖住他的腳步就好了啊~


    他的命,可有得是人要呢!


    不過被牽扯住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那些大乘期邪修死士就個個撲殺過來。


    哪怕他們單個修為都不如謝芸,可大乘期畢竟同渡劫期隻差了一個等級,三十多個大乘期的,足夠將謝芸一個渡劫期的活活撕扯到死。


    孟吾提劍懸於上空,冷眼旁觀謝芸被一群邪修死士撕扯抓咬的模樣。他就像是鬥獸場最高等的看客,而那下麵,是一群供他取樂的鬥獸。


    他笑的暢快,笑得癲狂......


    謝芸死了,死在了他精心培養的邪修死士手中,死在了他付諸了全部心血、傾注了所有希望的教中最大底牌手中。


    他,死不瞑目!!


    鮮血的味道刺激了邪修死士的神經,他們撕殺了唯二的活物之後又將目光投注在孟吾的身上,可他們不敢上前。


    孟吾是母體,對他們有天然的壓製,他們不敢動手,甚至產生了俯首跪拜的念頭,這是同類的天性壓製。


    可他們奈何不了孟吾,孟吾卻一點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他重新運起精神力,企圖重演方才的自爆奇景,再一次享受血雨的衝刷。而一直暗中觀戰的幕後人也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悠揚的塤聲響起,洞穴的石門處走出了一個孟吾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那些邪修死士也在塤聲的撫慰下平息了嗜血的暴動,也撫慰了他們對母體的敬畏恐懼。


    “辛息,你終於出來了!”孟吾知道,那陶塤必定是落入了教中誰人之手,謝芸沒有,最有可能就是這個一直為教主出謀劃策做跟班走狗的辛息辛閣主了。


    一曲畢,狂躁的邪修死士已經在塤音的安撫下重新陷入沉睡。辛息放下手中的陶塤,眼帶笑意看向孟吾。


    “再不來,你可要把我的寶貝們全都毀了。”


    孟吾從空中飛落,長劍握在手中絲毫不敢鬆懈。辛息站在石門處,並未再上前一步,手中的陶塤也緊緊握著,隨時準備出手。


    “寶貝?謝教主不也是你的寶貝,怎麽不見你救他?”


    當他不知道啊,從那些邪修死士開始撕扯謝芸的時候這人就一直站在外麵,他明明有控製這些邪修死士的本事,可他卻選擇了對謝芸的困境視而不見。


    “邪王此言差矣,在下同教主不過一時的上下屬關係,何談寶貝?”


    辛息噙著笑,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連孟吾同他相處日久都十分想不通他為何會就這樣看著謝芸去死。


    可辛息似乎並不在意別人知道他的想法,甚至靠在石門處同孟吾大談特談。


    “邪王可是想不通?其實我的想法也很好懂。就像你當初想殺了薛崖自己上位一般,我不過也是給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坐上教主之位罷了。”


    他看了眼孟吾,突然拍掌恍然大悟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孟掌門當初可是已經坐上了掌門之位才動的手啊,這樣更顯的自己光明正大嘛。在下拜服,自愧不如。”


    辛息眼眸一轉,隨即又笑道:“不過凡事也要因時製宜,既然有你幫我動手,我也不妨讓他快些上路。”


    孟吾嗤笑一聲:“倒是不知道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


    “我也不想讓他死的啊,可誰讓他前兩天還想扇我巴掌來著。我這人啊,最愛惜的就是這張臉了,誰都不能動呢!”他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麵頰,像是在輕撫著深愛之人一般。


    “她可最喜歡我這張臉了,誰都不能動的。”他雙眼失神,輕輕呢喃著。


    不過片刻,辛息又迴過神來,展顏一笑。


    “邪王,不如你我聯手如何?毀了這天地,敗了這人間。”


    孟吾一直覺得殺人無數的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怪物,沒想到此時的辛息卻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必。”他現在有親愛的小妹,他還等著毀了這邪雲教後迴去同她團聚。


    辛息失望的低下頭:“不願意?那真是可惜了!”


    “但我偏要勉強呢?”他垂眸,忽的勾唇一笑。


    辛息拿起手中的陶塤放在嘴邊,這一刻孟吾瞳孔放大,猛然舉劍衝殺出去。


    陶塤發出一聲低啞暗沉的樂響,孟吾的劍尖停在了辛息的眉間不過一寸處。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掙紮,他本人的意誌同這絲絲入耳的塤聲在識海中不斷交纏拚鬥。


    那悠遠綿長的塤音如一座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將孟吾的意誌困在重重山嶺之中。他的意誌在崇山峻嶺中翻騰,奔逃,卻始終難以突破桎梏。


    最後,他累了、困了、倦了,倒在了地上。


    吹塤的人停下了動作,他看著地上乖巧聽話的‘寵物’,滿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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