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雲教?”


    舒姝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鳥,嗬,真是好笑,什麽時候連邪修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敢擺在明麵上組個教了。


    “對,這邪雲教不知想出個什麽方法壓製了修習邪功時喪失理智的弊端,現在倒是越發猖狂起來,甚至在人修界大肆招收弟子,搶占地盤。截止目前,許多中小門派都慘遭毒手。”


    越桁抿唇,很是慶幸教主幾人及時趕迴。


    “若是教主同眾位護法未能及時趕迴,恐怕今日教中也難以幸免。”


    這麽說來,不過短短一年時間,這些邪修竟然就發展壯大至此,背後定是有人組織。


    隻是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舒姝坐在主位,食指在扶手上點了又點,細細整理著她外出這一年修界發生的事情。


    當初夢迴秘境引去了三界大半修士,其中進入秘境的修士大概半數,且皆是修為實力更高的那一批。


    秘境之中,靈修界之人多在外圍活動,少有冒進闖入內城者。妖修界多是實力更勝的高階修士往內城闖了闖,加之集體活動互相照應,最後活下來的十之八九。


    三界之中反倒是人修界,實力不夠者加之貿然闖入內城者甚多,而活著出去的不過十之二三。


    現在想來,那場虎頭蛇尾的秘境探險反而是人修界損失最大,加之原本人修界第一門派的飛羽門連退兩屆掌門,實力大損。一時之間,人修界竟是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領頭門派。


    其實若論實力,她同一教在秘境中一人未損,反而集體提升修為,倒是當得最佳。可惜,近一年時間教中的高手盡皆外出。


    就這等處境,也難怪被人趁虛而入,三界之中偏偏是人修界被邪修肆虐。


    “照你這麽說來,解決了讓人神智全失的後遺症,這邪功豈不是成了當世第一功法?”


    邪功本就是以進階極快、入門極易著稱。最大的危害就是容易讓人神智全失且暴虐嗜血。若是將這唯一的弱點都控製住了,這功法豈不無敵?


    越桁楞了一下,這麽說倒還真是:“弟子在同邪修交手之時確實發現他們不存在失去理智,但是弟子不懂,為何他們還是在大肆殺人?”


    明書拿著折扇敲了敲桌子,他倒是不相信真有這麽完美的功法。


    “若是這缺陷確實被攻克了他們卻還是這般大肆殺人,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野性未改以殺人為樂,二是他們的功法缺陷並未被完全填補,隻是被轉移了。比如,以鮮血為生......”


    他一扇子敲在桌上,砸出了最後的答案。


    “也許這並不是單純的邪修猖獗,而是血魔門餘孽再起。”


    自從在人界瘟疫之城中聽教主提起過血魔門後,明書也留心查了許多典籍,收集了相關的信息。


    這血魔門倒是真真正正的靠死人、死氣為生,手段殘忍且進階極快。


    “什麽血魔門?”


    越桁年紀小,還不知道有這麽個東西。但這會兒聽了明書一陣解釋後倒是有不同的意見。


    “依弟子看,倒是不像。”


    明書點點頭:“何出此言?”


    他在腦中迴想了這段時間同那些邪修的對戰,包括這段時間教中收集的消息,十分肯定一點。


    “這些人並未以死人修煉。”


    哦?這倒是讓明書很是驚奇:“這倒是出乎意料!”


    “不管是邪修還是血魔門,總歸是殘害眾生,當誅之。”明玉最是聽不得這些濫殺無辜之事,倒是恨不得能將這些人連根拔起,殺他個片甲不留。


    薛崖在一旁聽著,其實心中慢慢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測。


    “薛崖,你想什麽呢?”舒姝看他臉色不對,轉頭問道。


    薛崖想搖頭說沒事,但這個莫名的猜測在心中盤旋纏繞著,他一時倒不知該不該說。


    舒姝覺得奇怪,這人向來是有話就說,要麽直接都不表露出來,哪會像這樣明明想說卻又猶猶豫豫半天不開口。


    “什麽事倒是讓你這般難以啟齒?”


    他撚了撚指尖,沉思許久後還是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我懷疑,有血魔門殘餘同邪修聯手。其實血魔門的功法同邪修的功法一直有共通之處,皆是進階極快,且會大肆殺人。”


    “血魔門是以殺人為修煉,是專門的有針對的殺人;而邪修卻是失去神智因嗜血而殺人,是隨意性無規則的殺人。”


    “而現在,倒像是兩者聯合起來了。聽越桁說起,他們倒像是融合了二者的優點,一不會神智不清,二不需吸收死氣修煉。反而是進階極快,入門很容易。”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是這兩個陣營的聯起手來在搞事。


    舒姝覺得他這個想法倒是想得通,隻是有一點不是很明白:“既然如此,他們為何要大肆殺人?”


    按照薛崖所說,他們一不需要殺人提升修為,二不會失去神智而暴虐殺人,那為何還是有這麽死在他們的刀下。


    “其實,姝姝你難道不覺得這更像是一種企圖滅世的無道殘殺?”


    這...倒是確實沒想到過。


    “這麽說來,倒真是!”


    明書想了又想,通過越桁說過的那些事情不免可以發現,這些人當真是每殺到一處都一個活口不留,也不做什麽,也沒什麽發狂的理由,就是殺人。


    “可是,為什麽啊?滅世?”明玉不懂怎麽會有這種思想。


    “興許是憎恨世間。”明書笑了笑,摸摸她的頭,問她。


    “總有些人,沒有了生的希望,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就會選擇報複世間。他們會憎恨世人,恨不得殺掉所有生活如意之人。他們的心理就是病態的,他們活著,隻是為了將更多的人拉入地獄。”


    明玉啞然,她想象不到是怎樣的絕望才會將一個人變成這種模樣。


    “可......”


    “明玉,你可知道人間地獄?”明書分明是笑著的模樣,明玉卻仿佛透過他的雙眼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我不知道。”她從有意識以來就在同一教過著快快樂樂的生活,哪裏見過什麽人間地獄。


    “那裏麵的人,全都是這種想法,恨不得全世界爆裂,恨不得所有人死絕。”


    他輕聲道出一句,卻妨似切身體驗過在人間地獄的生活,莫名帶起一絲狠厲。


    聽到這話,明月也突然低下了頭。她想起了小時候的生活,沒有教主以前的生活,可不就是人間地獄。


    “明書...”


    舒姝不想他們迴憶起那些不好的事情,當初她救出了他們,就代表他們已經獲得了重生。往日種種如過眼雲煙,讓它散去便是。


    好在下一瞬明書就調整好了狀態,仿佛方才那個孤寂悲傷的人從未出現過。


    “薛城主的話確實有道理,我倒更偏向他這番說法。”


    明書真的覺得他的推論較為合理,若不是單純為了殺人而殺人,這些人又何必在整個人修界不斷屠殺,引起這麽大的恐慌。


    “若真是如此,才更是糟糕!”


    舒姝想起方才殺掉的那些邪雲教之人,無一不是滿身血腥氣,想必手上都是染滿了不知多少鮮血。


    一個人若是有學識、有教養,他做得不對時你可以同他講道理。


    一個人若是沒有人性、沒有善惡,同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就是殺。


    越桁也聽得有些呆了,但他還是想問一句:“教主,我們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舒姝突然笑出聲來。


    “殺了唄,這些人留著也是為禍世間,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換了個坐姿,翹起個二郎腿來,右腿搭在左腿上一晃一晃的。


    “現在,你們這些個小家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體養好,把修為練高點,等著教主我帶你們大殺四方、為民除害。”


    管它什麽魑魅魍魎,敢出來為禍世間,就要做好被消滅的準備啊~


    “啊?好。”


    教主說是什麽就什麽吧。


    邪雲教。


    此時的邪雲教建教之所其實就在當初血魔門的大本營之上,原來的血魔門已經被當年圍剿的人給夷為平地,現在的邪雲教不知為何重占了這塊地方,又在這裏重建了房屋。


    教中不知哪處小房間,一個黑衣中年男子坐在右側,手中撚著一顆圓潤的黑色棋子。


    男子雙目放在棋盤上,黑白棋子本該雙分天下,黑子卻被白子圍攻至絕境,難尋生路。


    坐他對麵的一長須男子撚指一笑:“若是無路可走,不如趁早認輸得好。”


    中年男子哪裏肯認,他冷笑一聲,右手的黑子順勢而下,不過一子之數竟然全盤扭轉了勝負。


    “你輸了。”


    長須男子不可置信,細細看那棋盤,那黑子竟然絕境逢生反倒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算你棋高一著,算了,不玩了。”長須男子將手中的棋子丟迴棋盒,罷手不談了。


    中年男子笑了笑,眼神一閃,倒是想起別的事來:“聽說那殺神今日失手了,受了傷還孤身而歸?”


    “嗯,陰月陰陽兩個廢物也死在外麵了,還死了數百弟子。不過死在舒姝同薛崖手上,他們不虧。”


    長須男子撫了撫自己愛護非常的胡須,說起死了兩個護法、數百弟子就像是在談今日吃什麽一樣平淡,全然沒將那些人的性命看在眼裏。


    中年男子的眼中也沒有對這些人的絲毫可惜,反倒是起了一絲厭惡。


    “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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