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教山門。


    統一著裝的同一教徒拿著各自的武器嚴陣以待,他們以自己的身體為盾牌將山門護在身後,他們唯一且堅定的信仰就是守護同一教。


    這道山門,是他們最後的底線。


    今日,同一教上下團結一心,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守住山門。


    他們決不會讓任何一個邪修有機會踏入這道門檻,哪怕......流盡最後一滴鮮血。


    在他們的麵前,一堆黑衣紅眸的邪異修士正虎視眈眈。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無不帶有濃重的血腥氣,血紅的雙眸是他們踏入邪道的象征,而那身難以消散的血腥氣則是他們殺人無數的見證。


    這群人,是毫無人性的邪惡修士,是如今人修界猖狂肆虐的暴徒,也是人修們避而不及的殺神。


    “爾等宵小之徒,今日我同一教教眾絕不會讓你們踏入教中半步!!”


    教中領頭的大弟子越桁是當代弟子中的翹楚,也是他帶領教中抵抗了一次又一次的邪修入侵。


    那邊邪修中一領頭男子則冷笑一聲,對他們的話嗤之以鼻:“越桁,不過勝了幾個低階嘍囉就在這裏大放厥詞,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也不知是哪句話戳中了笑點,旁邊同他一道的陰柔男子突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老哥你可別小看這同一教大弟子,人家可是同一教的未來之星,下一輩領頭呢,你看他那模樣,可不是讓奴家心裏怪怕的。”


    陰柔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配上那不男不女的聲調總讓人有種被毒蛇盯上的莫名惡寒,這越桁殺了他的大弟子,今日他可不是來同他玩的。


    “哼,怕?我可不知有什麽時候有能讓你怕的人了。”領頭男子顯然是不將他說的話當一迴事。


    “怎麽不怕,這大弟子可是殺了我唯一的入室弟子,奴家心裏可是怕得很呢~”


    陰柔男子的笑意中突然染上幾絲狠厲,那血紅的雙眸一時間閃爍不明。


    越桁認得麵前這二人,是這一年突然崛起的邪修門派邪雲教的兩大護法,陰月、陰陽。


    “殺了又如何,你邪雲教惡貫滿盈。莫說你徒弟,就是你二人,今日也莫想離開這陽洛山半步。”


    就算當真打不過這二人,越桁也絕對不在怕的,他們同一教之人就從來不知何為怕,這等宵小,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夠本。


    “好大的口氣,今日我倒是想領教領教你同一教的本事。”


    陰月顯然不再耐煩同他廢話,仇,他要報;人,他也要殺;這門,他也是闖定了。


    陰月衣袖揮灑間一陣黑色霧氣升騰而起,若是熟悉他的人自然知道,這是他的看家本領,蝕屍大法,但凡被那黑色霧氣包裹其中,不消半刻就會化為一攤血水,屍骨無存。


    越桁眼神微閃,他自然是見過這個招數的,就在陰月那個被他殺掉的弟子身上。


    這等招數簡直喪心病狂,說句實話,完全就是為了殺人滅世而創出的招數。


    “邪修宵小,人人得而誅之!!”


    越桁深知決不能將自己陷於那黑霧之中,手中長劍隨長袖舞動,片刻間就掀起陣陣勁風,將那黑霧吹得消散。


    陰月可不是他那個還沒出師的小徒弟,要是他的招數能被如此快速破解,他也當不了這護法了。


    隻見那原本散開的黑霧在他操縱下合在一起,竟凝成了一張扇麵大小的團霧,霧氣在他手上湧動翻滾,隨著那手掌的推出,黑色團霧化成水滴大小也極快飛射而出。


    越桁手上動作不停,長劍舞得越發密不透風,那黑霧滴決不能漏過來一點,若是有一滴被他遺漏後落入弟子之中,陰月就能讓那一滴化出無數滴,那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場麵。


    陰月這邊已經動起手來,陰陽哪裏會罷手旁觀,應該說,隨著陰月同越桁的交手,兩邊的弟子也不約而同動起手來。


    不同的是,邪修這邊是主動進攻,同一教卻是被動防禦。


    他們今日的目的不在於殺多少邪修,而是要守住同一教山門。隻要山門未破,同一教的信仰就在。


    一時之間,同一教這山門之處殺得是血肉紛飛,昏天黑地。


    邪修這邊陰陽陰月二人倒是對同一教刮目相看,本以為沒了教主舒姝同那幾位立教護法,隻剩下教中弟子的同一教應當極為好破,沒想到他們派出了好幾撥先遣兵都沒能將其攻下。


    所以這次教中才派出了他二人,結果這同一教教眾不知是學了什麽本領,看起來平平無奇,打起來卻異常棘手。


    他們哪裏知道,同一教那時進入秘境的一百弟子可是在數萬陽靈手下整整調教了兩月之久。


    若非知道他們的能耐,舒姝等人又怎會放心的一走了之。


    如今這一百精英弟子就是同一教最大的護盾,其中以越桁為首的幾位最出色的弟子全然可以獨當一麵。


    這也是近一年邪修如此猖獗的情況下同一教卻能獨善其身的王牌保障。


    “老哥,這同一教就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就這麽打下去,我們此次定當損失慘重。”


    陰月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這些同一教弟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他們的戰力,他們帶來的人明顯不敵。


    若是就這麽下去,不說最後他二人能否破開同一教大門,至少他們此行帶來的教中弟子定是所剩無幾。


    陰陽那老貨又何嚐不知,這同一教簡直出乎意料的難攻。


    “發信,召邪王!!”


    此次攻同一教他們可是做好了兩手準備,陰月陰陽不過是邪雲教的先鋒兵罷了,而那位殺神,才是此次攻同一教最後的壓軸。


    陰月捂嘴嗬嗬一笑,終於要請他老人家來了。


    他掏出一塊傳音玉來,也不知那邊聯係的人是何方神聖,竟讓不可一世的陰月護法立時變得畢恭畢敬。


    “請邪王。”


    傳音玉不過閃爍一下就恢複了無光的模樣,根本無人應答。可陰月卻知道,那邊的人已經聽到了消息。


    “越桁,今日,定然是你的死期。也是你同一教的滅門之日!!哈哈哈哈~”陰月仰天大笑,帶著小人得誌的猖狂還有無盡的得意。


    邪王可是他們邪雲教的壓軸殺招,隻要他出手就沒有逃得過的。


    狂風大作,黑雲壓頂。明明晴朗的天氣突然變得陰暗不明,一股攜帶著滿滿死氣的狂風席卷而來,似乎連空氣都帶著一股粘膩的血腥氣。


    越桁臉色黑沉,他自然是聽過邪雲教這位邪王的名聲,一年前邪雲教異軍突起,這位邪王作為邪雲教最鋒利的一把刀也隨之名聲大噪。


    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屠城屠村滅門之事做了不知凡幾,但凡邪雲教目標所指之處就沒有他失手的。


    傳說這人鬼麵獠牙,殺人無數,手上鮮血從未流幹,身上黑衣全為鮮血凝成,以殺人為樂,以鮮血助興。是為修界百年間最滅絕人性之人。


    果然,狂風過後,麵前的黑風中緩步走出一位黑衣男子,男子麵上帶著羅刹麵具,若是夜間出來行走,怕是就這麵具都能嚇死個人。


    越桁打量著這人,身形單薄,披著一件略短的披風,右手圈在嘴邊,時不時咳嗽兩聲,像是重病的模樣。他的周身根本察覺不出一絲靈力波動,眼眸也不似一般邪修那樣血紅的顏色。


    同普通修士一般無二的黑色眼眸,渾身平和的氣勢,單薄病弱的身形,若是不看那嚇人的麵具,怎麽看這人都隻是一個偶感風寒的普通病弱男子。


    他整個人瑟縮在披風之中,仿佛極為畏寒,從頭到腳,無論哪處看起來都不像是外界傳聞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但越桁很快就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隻見那邪王抬起頭來,眸子緩緩掃過同一教大門,掃過同一教眾位守門弟子,最後定在越桁身上。


    被他眼神對上的那一刻,越桁隻覺得全身冷得發顫,一股從心底透出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那個眼神,就是死亡的深譚,一片死寂,無悲無喜、無波無瀾。仿佛是在一個荒蕪蒼茫的世界,他一個人自成一界。


    沒有任何人能牽動他的心緒,沒有任何事情能在其中濺起波瀾。


    那雙眼睛透出的感覺,像是已經死去的人在看世界。這是來自死亡深淵的凝視,也是對死物的凝視。


    越桁等人,在他眼裏就是已死之人。


    莫說越桁等人,就是邪雲教本教之人每次對上這雙眸子都覺得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一般,怕得很。


    “請邪王出手。”


    陰陽、陰月在那人身後躬身低首,顯然對他很是恭敬。


    那人垂下眼眸,手圈在嘴邊輕咳兩下。


    “邪王可是舊病又複發了,小的這裏還有些丹藥,請邪王笑納!”陰月諂媚著掏出了一堆丹藥,雙手奉到邪王麵前。


    邪雲教上下就沒人不知道邪王這咳嗽的毛病,按理說到他這個修為哪裏還會生病咳嗽,可他就是時不時咳嗽兩聲,像是形成了習慣,怎麽治都沒用。


    “不用了。”他開口拒絕,深知這咳嗽是治不好的,是心病。


    陰月順從地收起了那堆沒被笑納的丹藥,乖巧退到一旁,同方才對上越桁時陰陽怪氣的模樣全然不同。


    越桁有些驚訝,聽這邪王的聲音,這人的嗓音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清越,甚為年輕。


    邪王抬起頭來,心中竟升起莫名的感慨。


    “同一教,活得夠久了。”


    隨著他那眼神的移動,從地麵突然升騰起無盡的死氣,不過片刻就將同一教眾弟子全然圍住。


    “都死吧~”


    他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祭祀,本平靜無波的雙眸竟升騰起絲絲的愉悅。


    殺人,是他唯一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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