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道山的山上常年籠罩著一層薄霧,空氣也十分濕閏,連帶著土壤也十分的『潮』式,在地麵上一坐,衣服上麵就有淺淺的印子,時間段還好,這時間長了,就像是『尿』褲子一樣。


    本想去樹上坐著,可這樹上也是一樣的場景,無奈,隻好在這青年的身邊蹲著。


    一個躺著,一個蹲著,兩人保持這個動作已經有一個時辰了,感覺這青年的氣息是已經順暢,可就是遲遲不醒。


    若不是親眼所見,陳樂都以為他是不是在玩他了。


    腳蹲的有些麻,起來活動片刻,迴來一看,這青年睡的十分的安穩。


    天『色』已經不早了,他該不會真的要把他帶迴去吧?


    任誰看,這突然帶一個男人迴去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用手戳了戳“你還不醒?”


    也就是這麽一說,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沒有想到他還真的睜開眼睛了。


    “這裏是……”


    他的樣子昏昏沉沉的,一臉茫然。


    陳樂倒是眼睛亮了起來,他醒了,他總算是可以迴去了。


    “得,你既然醒了那我就走了。”


    青年的大腦還處於一個空白的狀態,聽到了陳樂的聲音,才迴過神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就這麽湧進了腦袋裏麵。


    眉宇間染上了憂愁。


    在腰間『摸』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自己的佩劍,不由得一瞬間就有些著急。“我的……我的佩劍呢?”


    陳樂從他腳邊拿起了長劍,扔到了他懷裏。


    剛才沒注意,現在一拿這佩劍不輕啊,剛才拎著這人的時候還以為是這青年的體重,還想著看著瘦弱其實挺藏肉的,如今才知道原來是這佩劍的重量,少說也有五六十斤了。


    眼中精光一閃。


    很少有佩劍這麽的沉重,先不說這拿劍的人能不能拿得動五六十斤的東西,就是真拿起來了,用胳膊手腕的力量將它揮舞起來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若是將這樣的劍輪在他人的身上,隻是接下這個重量都是難事,更何況還要抵擋招式。


    而這青年,明明就能夠將這重劍揮舞自如,可怎麽在麵對胖子的時候那麽的懼怕呢?好像覺得自己打不過他一樣?難道這人想要扮豬吃老虎?


    探究的看著他,而他現在寶貝的抱著佩劍,連連歎息。


    “師傅,孩兒對不起您啊……”


    自從見到他之後,他的嘴裏就這麽一句話,他說不膩,陳樂聽的都膩了。


    “你這麽寶貝它,你師傅肯定不會怪罪你的。”


    為了讓他停止這種行為,陳樂示意的說了一句,卻沒想到換來了他眼淚汪汪的表情。


    “兄台,你真是個好人。”


    第一次被人灌上了“好人”這個名詞,陳樂感覺十分微妙,又特別的想笑。


    覺得他可能是在敷衍他,但是他的眼睛是那麽的真摯,讓他不得不相信。


    在地上坐下,指了指他手裏的佩劍“看你這麽寶貝這東西,想必你師傅也特別珍惜它吧。”


    青年點頭,毫無防備的將他的事情盡數的告訴了陳樂。


    原來他的師傅已經去世很長時間了,這把重劍,就是他生前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也是他的心肝寶貝,所以青年就發誓,師傅走了,他一定會好好的保存。


    本來都一直好好的,要不是他想著要去見聖子一麵,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他。


    青年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自責,好像真的特別辜負他的師傅。


    陳樂看到他的樣子,這心裏莫名的就升起了一絲罪惡感。


    歸根結底,如果不是他,這青年的佩劍可能也不會有什麽事情。


    不過話說迴來,這胖子的匕首能夠割的動重劍,還在上麵留下了印記,那也不是凡物啊!迴頭打打這東西的主意也不錯。


    “哎……”


    正想著,這青年深深地歎了一聲,讓陳樂迴過神來,看著他,麵上有些許的嘲諷。


    “你也別喊了,我看你這很是憎恨你師傅嘛。”


    “什麽?”


    他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陳樂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懵了一下。


    “沒聽懂?那我這麽說吧。拿一把劍都跟玩似的,一個胖子你還解決不了?那胖子的實力不過爾爾,估計你這一劍下去,他這半條命也就沒有了,現在倒是反過來了,他把你打的剩了半條命,你這不光沒還手,還跟個佛爺一樣供著這把劍,你這不是恨他是什麽?”


    陳樂裏裏外外的說了一遍,他終於聽了個明白,臉上帶著慍怒。


    “我是敬愛我師傅,所以師傅的東西就應當當成師傅看待!”


    “敬愛?越說越搞笑了。是,你把它放個祖宗似的供著,然後你死了,那你師傅的東西怎麽辦?而且,你師傅就收了你這麽一個徒弟,結果你這個徒弟死於非命了,你們門派這不就是死絕了?什麽忠孝仁義的,你死絕了能對得起哪個字?你哪個字都做不到!”


    陳樂字字鏗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說的這些事情,不管是以前所學還是長輩所講,都是大相徑庭,嚴重的衝擊了他整個人的價值觀,明明知道陳樂說的不對,但是下意識的找不出什麽反駁他的話出來。


    臉上漲得通紅,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陳樂聳肩,這說法的確自私一點,但是他還是覺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他如果現在破產了,他想別的辦法,總歸是會白手起家,可若是他現在丟了小命,他能得到什麽?什麽也沒了啊!


    隻有人活著,才能夠不斷地有無限的可能『性』,人死了,什麽也得不到。


    說的雖然殘酷,但都是事實。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沉靜當中。


    陳樂有些尷尬,分明的知道這人不一定能夠聽得懂他說什麽,結果還是跟他說了一通。


    “算了,反正你現在也好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就當自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好了。


    身形在前麵晃啊晃,突然感覺身上有一點朝濕,將袍子扯到前麵來看,嘴裏發出一聲怪叫。


    原來這衣袍上麵已經有一塊的褐『色』標記十分的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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