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的當然都是祖宗,就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也都是大哥,所以冷眼跟著這一臉諂媚的小夥計,住進了客棧。


    將自己的東西放好,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而後就下了一樓,坐在堂中,點了些好酒好菜,眼睛是在看外麵的風景,可其實是豎起耳朵在聽周圍的話。


    除了最近的時局動『蕩』的事情,這番邦的王室真是熱鬧的很啊。


    又是皇子奪帝,又是公主聯姻,還有什麽長公主病重。


    這些皇室什麽的,要麽,就是風平浪靜,天下和平的,要麽就一起出事,這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亂』世,才會有更出眾的人出來改朝換代。


    陳樂心中有萬分的感慨,隨著手裏的酒,一飲下肚。


    不出片刻,陳樂突然手指緊握,臉『色』蒼白。


    感受身體裏麵翻江倒海的疼痛,陳樂歎了一聲。又來了。


    似是安然無恙的走出了客棧的大門,出了門之後,幾個閃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找了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陳樂難受的靠在牆邊,努力的抑製住自己的感官。


    還記得當時走火入魔的時候,聶風曾給了他一瓶『藥』丸,他一直都在服用,身體感覺舒服了很多。


    但是,就在他到客棧的那些時日,手裏的『藥』就已經用完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比之前更加劇烈的疼痛感,還有就是更加致命的一點——嗜血。


    也許是因為嗜血功的原因,他每當發作的時候,就更加的渴望鮮血,而邊界的地方本就是血氣濃重的地方,所以他有好幾次,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遊走到了戰場,將裏麵的人吸成幹屍。


    一次兩次的,他還以為是夢遊什麽的,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而且丹田裏麵的那顆珠子越發的活躍,再看看麵前一具具的幹屍,他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狀況。


    之後,陳樂就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愈發的敏感,也愈發的在乎。


    他之所以救治那些病重之人,其實並不是因為什麽樂善好施,隻是給自己養了一個循環產血的機器而已,想到這些,陳樂打心底裏麵對自己及其的厭惡。


    但他不能逃離這樣的環境,他必須活著。


    他現在想到中醫堂,想到劉月和肖玲,他感覺到的,是滿滿的恐懼。


    皇帝萬一對她們下手,他該怎麽辦?


    悶哼一聲,心中的憋悶和刺痛的感覺愈發的明顯。


    聶風給他的『藥』他已經嚐試了千次萬次,可沒有一次成功,甚至每次丹『藥』成了之後服用,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陳樂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就是煉製不出。


    用敏感的鼻子搜尋著附近的人,隻要有一個,能夠緩解他現在湧上來的饑餓感,他就可以抑製住自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樂還是有良知的。他找的那些,都是些已經沒有希望救治的人,但是這裏跟在戰場不同,這裏,可是一片的城池,裏麵的人都是健健康康的活著的,去哪裏找那些垂危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裏,隻感覺到自己的步伐越來越踉蹌,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在跟另一個自己抗爭,拚命的抗爭。


    鼻尖聞到了一絲微弱的唿吸,陳樂眼前一亮,拚了命的跑到那個地方。


    手一伸,一絲血氣就到了他的身上。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以前,陳樂必須要整整收集一個人的血氣,情況才能有所好轉,可現在,竟然隻需要一絲。


    意識清醒,他有些愣神的看著眼前的人。


    她躺在織錦的軟榻上,一頭烏發如雲鋪散。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唇,被子隻蓋到了鎖骨,褻衣微敞,陳樂喉嚨一緊。


    不敢再看,目光移到了臉上,她的眉頭微微隆起,似是在睡夢中夢見了不好的場景,睡得極不踏實。


    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如水一般瑩潤的眸子張開,神『色』有些慌張,看見陳樂,先是茫然,而後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是誰!”


    二字從她嘴裏說出,十分威嚴。


    這幾日的流言蜚語在這一時間都湧進了陳樂的腦海裏麵,心裏微沉。“你是長公主?”


    長公主沒有迴答,作勢要叫人,陳樂又怎會讓她如此?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入手的柔軟讓他心中一『蕩』,她的臉上有一抹嬌羞一閃而過,而後就是劇烈的掙紮,嘴裏“嗚嗚嗚”個不停,想讓陳樂放開。


    可陳樂在她的身上感覺難得的放鬆,又怎麽會輕易的放開?


    欺身而上,額頭貼著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可不準叫啊,你要是叫了……我就非禮你。”


    對於一國的公主來說,這確實是個十分好用的辦法,她瞬間老實下來,眼中滿滿的都是委屈。


    陳樂有些心軟,放開了手。


    一下子唿吸到新鮮的空氣,長公主虛弱的咳嗽兩聲。由於剛剛的劇烈的動作,讓她現在渾身乏力,精神也比之前要萎靡了很多。


    見她這個樣子,陳樂心裏莫名一疼,手指扣上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麽?”細小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裏麵,陳樂手指加了些力道:“給你看病,睡吧。”


    他的話給了長公主莫名的安全感,終於支撐不住的合上了眼皮。


    用手指撫平了她眉間隆起的地方,陳樂有些疼惜。


    從這脈象上來看,她的病是心髒的問題,不能收到強烈的刺激,不光如此,她先天就有所不足,身子十分的虛弱,如果精神好點,那說不準還能起來活動活動,對心髒也是有好處的,可一旦見了一丁點兒的涼風,很可能臥床不起,再加上這心髒的問題,恐怕在睡夢中都有可能一睡不醒。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頑強的生長,除了外界的力量,自己也做了很多的努力吧。


    但是為什麽這麽虛弱的人,血氣對他的作用確實其他的人十倍不止?


    這個長公主,身體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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