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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p備案號:湘b2--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9號


    什麽叫打臉?


    二十萬擔發黴的糧食,劉宗敏沒抓人,也沒殺人,就這麽收下了,不過搬運到了應天碼頭之後,卻是一袋袋的往外扔。


    麵粉硬的跟石頭那樣,已經黑了半邊,長黴的稻子亦是跟黑毛僵屍似得,甚至還有爛歪歪的土豆子,碼頭是整個應天最煩忙的地方,這麽一筐筐的東西往外扔,臭味熏天,頓時引得一大眾南來北往坐船的,在碼頭附近公幹的市民注意力。


    這時候,十幾個江南講武堂的士子則是在旁邊開罵起來。


    “大家睜開眼看看吧!遼東敗績,我大明十三萬邊軍將士橫屍鬆錦,山海關危在旦夕,寧遠危在旦夕,京師危在旦夕,我家大帥受命北上援遼,可我們沒有糧食,大帥的行動大家都看在眼裏,我們的糧食,全都用在以工代賑,我們養活了四百萬的災民,為了援遼,我家大帥不得已向他們儒林糧號借糧食,可你們看看,他們給即將出征的江南子弟,吃的是什麽東西?”


    “平日都是衣冠楚楚,言必報國的東林諸公,一個個風度翩翩,儒門正統的複社子弟,整個江南的糧食都被他們壟斷了,一擔糧抄到五兩,六兩,滿口仁義道德還賺了個缽滿瓢溢,可國家需要他們時候,他們就是拿這些來報答國家的!”


    “去人欲存天理?哈哈哈,滑天之大稽,他們是去大家的人欲,存自己的孔方兄吧!”


    一個個書生或是做著,或是站著,有的還端著酒杯,一個個狂生模樣,張狂的大嚷著,聲音傳的幾裏都聽得到。


    從古到今,漲糧價,漲油價都是最失人心的,尤其是如今糧價簡直漲的恐怖,甚至在場人中不少還是跟著加多寶商號吃飯的,聽著這些狂生罵,底下的人群亦是沸騰起來。


    “囤積居奇!奸商!”


    “是啊!虧我平日裏還把他們當先生尊敬,沒想到他們也是這種人!虛偽,呸!”


    議論紛紛中,忽然有人在人群中有人拽著一個書生的衣袍高喊起來:“董生,你不就是複社的嗎?前些天你還在說宋大帥禍國殃民亂臣賊子,現在看看!誰在禍國殃民?誰是亂臣賊子?”


    “奸佞!打他!”


    江南人民可是頗有抗爭精神的,當年魏忠賢幾次爪牙都是被江南暴動給打迴去,甚至打死的,這會好,原本引領市民暴動的書生們反倒成了被打倒的對象,足足數百人破口大罵,圍著論起拳頭,嚇得那本來就膽小的書生直接抱著頭蹲了下來,哭叫著嚷著。


    “真不關我的事啊!都是仁學先生,呸,都是張溥兄弟還有錢謙益他們搞得,學生原本也是被他們迷惑的,現在學生看清了這些偽君子的真麵孔,我迴去就和複社斷絕關係啊!”


    就算這麽嘶聲力竭的喊著,倒黴的書生也是足足挨了好幾十拳腳,才狼狽的逃出了人群,不光他一個,原本十好幾個要坐船出行的書生一個個也是心虛的躲了起來,沒了批鬥對象,混亂起來的人群又是圍著被一擔擔扔出來,已經堆積如山的爛糧食七嘴八舌的評論著。


    “難怪遼東連戰連敗,都是這些奸商貪官,把軍糧餉銀給貪汙了,就算老子,天天吃這些,也沒法打仗啊!”


    “吃?這些都有毒了,根本沒法吃!”


    甚至還有幾個乞丐撿起幾個土豆子,看了看,又是搖搖頭扔了迴去,更加引得人群議論紛紛,這頭船到了的走了,那頭又是新的乘客人流經過,消息穿真比長了翅膀還要快,不到一天時間,南直隸南北幾府幾乎傳遍了儒林糧號用發黴**的糧食應付援遼大軍的消息。


    雖然一個個士人酸腐的可以,可還是不少是熱血之輩,看南明滅亡後江南的反抗之力就可見一斑,東林的實力就來自於對讀書人的號召,可這短短兩天,謠言滿天飛,一下子複社名聲就臭了,扛了第三天,錢謙益實在是坐不住了。


    還是鬆江的風月大劇院,屬於複社的包廂中,錢謙益,張溥幾個悲催的好生擺了一桌子,宴請宋青書,這一頓還真叫豐盛,西湖醋魚,糖醋裏脊,鍋包肉,魚香肉絲等一大堆硬菜飄得整個二樓都是菜香味彌漫,引得旁邊幾個看劇的貴人包廂不住的向著兒探頭,然而到了約定時間,包廂門猛地被粗魯推開,在一大幫子東林複社領袖眼巴巴的注視中,劉宗敏那張胡子拉碴的臉卻是露了出來。


    “宋青書呢?”


    奪愛之恨的侯方域第一個火冒三丈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次雖然吃了個大虧,可是在座諸位都是江南士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就跟黑社會盤道一樣,大佬級別談判你派個老三去,明顯看不起人嗎?


    可劉宗敏這憨貨立馬露出了滿臉不耐煩的神情,甕聲甕氣的叫嚷道:“俺們家大帥說了,你們儒林糧號淨是以次充好,這次請客,備不住又是拿出什麽陳芝麻爛穀子招待他,我家大帥胃不好,怕吃不了這樣的糟物,俺老劉胃口好,就派我來了!”


    說著,劉宗敏還猛抽了抽鼻子,瞄了一眼桌上菜肴,挺驚奇的叫嚷道:“哎呦喂,你們這些酸儒原來不是光吃爛糧食啊?這味還不錯!”


    什麽叫秀才遇到兵,一大群滿腹經綸的大儒讓個粗人給嘲諷了,侯方域那張公子哥臉就綠的跟個倭瓜似得,而且更可氣的,聞著香,軍隊粗野慣了,劉宗敏直接一屁股擠到了主位上去,夾起塊排骨就往嘴裏送,那湯汁都甩到了張采的臉上,氣得這位江南名士亦是火冒三丈的嗬斥著。


    “粗鄙之輩,有辱斯文!”


    “怎麽?不說請客嗎?不讓吃啊!不讓吃你請哪門子客,像俺老劉稀罕你這點東西似得!一群摳搜的,走!”


    吧唧一下,啃了一半的排骨又被劉宗敏隨手扔迴盤子裏了,這會迸出湯汁更多,不過張溥他們卻是不敢多說什麽了,落不下麵子的錢謙益輕輕拽了拽柳如是的衣袖,她這個南區名媛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對著劉宗敏抱了抱拳。


    “壯士留步!張采兄不是不讓您吃,這是,這是,這是作詩來誇讚您豪爽之氣呢!”


    “作詩?你們文人屁事兒還真多!”


    也就劉宗敏這粗人能被如此搪塞過去,滿是狐疑又坐了迴來,看著一張張笑的很辛苦的臉,尤其是柳如是那頗有些男人英氣的俊俏小臉直抽搐,劉宗敏這才勉為其難的坐了迴去,一把抓起筷子,旋即又是虎頭虎腦一聲嚷嚷:“俺老劉可吃了啊!”


    “劉將軍自便!自便!”嘴角都直抽搐,錢謙益那花白的胡須哆嗦中揮了揮手。


    唏哩唿嚕的聲音中,劉宗敏又是對著一盆糖醋肘子開擼起來,眼看著大肥肉票子一轉眼進他肚子一大半,幾個明儒又是眼神劇烈的交流起來,雖然在場的靠著掌控糧食市場轉了不少黑心錢,可一個個都是名流,恥於言商,好一會,還是錢謙益強舔著老臉笑著一抱拳。


    “那個,劉將軍,最近儒林商號和貴軍可能有些誤會,貴軍奉旨征糧,本來商號應該出最好的,可掌櫃的出了點錯誤,把臨近兩個倉陳糧都拉了過來,還請將軍多多恕罪!”


    “哦,那沒事。”


    猛地一甩腮幫子,劉宗敏不在意的嚷嚷道:“反正爛糧食我們都扔了,沒人吃壞肚子,你們要是還要,都堆在應天碼頭上,自己找人拉迴去就是!”


    成堆黴爛發臭的腐糧如今就是東林的恥辱,錢謙益是恨不得扔的越遠越好,哪兒還想要?嘴角更加抽搐,錢謙益悲催的說道:“那個,聖人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次拿錯了,咱們糧號再出一批糧食,以支持大軍,將軍您看如何?”


    “一百萬擔大米,一百萬擔白麵?”


    可算從肘子上抬起頭,劉宗敏胡子還往下淌湯,又是憨聲問了出來,可這個數又是聽著每一個東林複社還有揚州商人心頭一痛,按照市價,那可是一千萬兩的東西啊!


    “劉蠻子,你不要漫天要價,別以為這次吾等就栽你手裏去了!”滿是怒火,張溥又是拍著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張口嗬斥道,誰知道這話剛說完,柳如是陳子龍幾個瞳孔中禁不住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張溥這才恍然,他這幅模樣,和那些鑽錢眼裏的粗鄙商人又有什麽區別?


    騎虎難下中,這次劉宗敏出奇的沒發火,而是就勢啃完了那根肘子,旋即用衣袖摸了摸嘴,打了個飽嗝舒服的說道:“既然不是之前說好的數目,我家大帥說了,他再想辦法,少來烏去又弄二三十萬擔發黴爛糧食還搭著各位人情,賣著乞活軍的臉麵也不值當,多謝諸位款待,我劉某去也!”


    說著,吃飽喝足的劉宗敏還真的揉著肚皮站起來要走。


    這可真是個艱難的選擇題了!要麽割肉,把糧食送出去,稍微能挽迴些局麵,要麽就是厚著臉皮死硬到底,東林書院開創一來五十多年的名聲全都當擦屁股紙扔了,要麵子還是要裏子,一刹那讓錢謙益,張溥心頭全都跟刀絞一般。


    足足停頓了幾秒,就在劉宗敏都要走出門去了時候,胡子劇烈抽搐著都要張開來的錢謙益終於向前艱難的伸出手。


    “劉將軍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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