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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p備案號:湘b2--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9號


    孔老夫子古話說得好,麻子不是麻子,坑人嗎!這會兒就在乞活軍磨刀霍霍要去北上參加衛國戰爭,正需要囤積軍糧時候,來了這一手,那感覺,就跟女神好不容易被灌醉了,賓館也開好了,偏偏提槍上馬時候就沒安全套了一樣令人抓狂。


    出去巡視了一圈,偌大的應天府近郊,就沒有幾家願意把糧食賣給自己的,滿嘴大火泡,宋青書憋屈的迴了龍江船廠指揮中心。


    接下來十多天,壞消息接二連三傳了來。


    “蘇州糧食流失了七成,常州糧食流失了八成,鬆江本來就不產糧食,這兒搶購到差不多一半,也隻有兩萬擔,淮安,揚州,滁州本來就是揚州鹽商的根據地,這兒連五千擔糧食都沒收到,剩下廬州,和州,太平府,寧國府的早稻也流失了將近六層。”


    “今年原計劃屯糧三百萬擔,早稻一百萬擔,如今其中八十萬已經被揚州鹽商搶購,剩下的,就看湖廣那麵能不能多擠出一些份額了。”


    情報秘書李香君那張紅嘟嘟的小嘴,貝齒銀牙開喝間倒是別有一種風情,可惜清晰的聲音聽的董事會中幾人全都是垂頭喪氣的,尤其是曹三喜,老家夥忍不住狠狠一敲桌子:“他娘的這幫刁民,那年不是咱們商號給的高價,說翻臉就翻臉呢?”


    “曹東家,也不能怪農戶,畢竟南直隸的土地幾乎都控製在地主世家手裏,這次他們也是受害者,鹽商沒有咱們的運力,他們也不管漕運,隻從地主手裏賣光官府逼迫完稅,如今兩淮大地到處都是破家的民戶,昨天九門提督還剛剛攔了一波難民。”


    李香君的父親是個衛所軍官,這年頭衛所幾乎就是個大田莊子,所以李香君出身也是接近農戶,聽著曹三喜的抱怨,忍不住開口辯駁著。


    “行了,這事兒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複社,就算在市民中影響力他們拚不過咱們,對這些當地大戶的影響,咱們卻是拍馬都趕不上,當務之急不是找誰算賬,而是如何解決困境,伯雅先生,今年英霍山區還有鳳陽,安慶的屯墾如何?”


    無奈的打斷李香君,宋青書又是犯愁的撇過腦袋,這問題問的孫傳庭那撲克臉亦是拉長成了苦瓜臉。


    “大帥,今年大旱,鳳陽府本就貧瘠,番薯,土豆,玉米還有稻穀加一塊隻有五百萬擔左右,英霍山人口幾乎全都要從中撥糧,而應天府這麵大帥先後招募的工人多達五十萬,也需要發放糧食,這些,就算緊巴巴也隻能撐到下次秋收前,沒有存餘。”


    “大帥,實在不行停掉工人糧食,改迴原來的月俸?如果這樣,至少能擠出二百萬擔糧食!”


    孫傳庭的建議聽的一大幫子股東都是跟著怦然心動,就算減去二十萬擔軍糧,一百八十萬擔各種雜糧也夠他們在北方銷售一陣子了,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萬一手頭沒有糧食,他們的糧店就得關門,而這次擁有充足貨源的兩淮糧商又可以趁機奪迴市場。


    “不,不可以!”


    想都沒想,宋青書就否決了,而且看著股東們紅彤彤的眼睛,他還站起來,重重做了個羅圈揖,凝重的說道。


    “諸位,這兩淮是鹽商的地盤,咱們北人憑什麽立足的,憑的就是這些工人支持咱們,要是讓工人再次吃不飽飯,他們還會像上次一樣支持咱們嗎?況且糧食一年利潤才多少,區區四五百萬兩,這些工人每年創造的財富多少,至少兩千萬到三千萬兩,就算丟了糧食市場,咱們也不能因噎廢食啊!”


    這話說的一大幫股東啞口無言,仔細想想,卻真是細思極恐,一時間居然都沒了聲音。


    “那大帥,依照您的意思,今年北方糧食市場就放棄了嗎?”


    “不,加價去湖廣,這次咱們把收購價格提升到一兩!我就不信,還搶不過那些糧耗子?”猛地一拍桌子,宋青書咬牙切齒的說道。


    …………


    伴隨著秋收,激烈的糧食大戰在江南肥沃的土地上拉響開來,的確是沒有永恆的盟友,隻有永恆的利益,加多寶商號的收購價格提升了一倍,還真令不少原本答應賣給揚州糧商的地主員外反了悔,讓商號稍稍扳迴一局。


    然而這一次揚州鹽商卻是鐵了心與宋青書作對,沒過幾天,他們也把收購價提了上去,而且提到了一兩一錢,而且他們居然和熊文燦勾搭上了,順勢擠占了湖廣的糧食市場,逼得宋青書一咬牙,第三次提升價格到一兩二錢。


    不過,不止加多寶商號在前進,敵人也在前進,揚州新成立的泰日天票號就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為徽商募集了比往年多幾倍的資金,這次他們直接把收購價格提升到了每石一兩五錢。


    加多寶商號鋪開的攤子太大,就算是票號也同樣擁有巨量資金,卻也不是這麽拚的,終於,這次商戰從宋青書到手底下的晉商,都被人狠狠上了一課,依照士子與士子家關係紐帶,還有鹽商那雄厚的資金,一直到九月份,江南主要產糧區的絕大部分糧食都被揚州鹽商收購在一起,乞活軍前後收購的糧食也不過一百萬擔。


    隻不過這次糧食大戰,受創最深的既不是宋青書的北商集團,也不是徽商與東林黨聯盟,而是大明王朝。


    羊毛出自羊身上,花大價錢購買來的糧食,賣出去自然也不會便宜,原本蘇州糧店臨近秋收,稻米已經掉到了一兩半一擔,這次直接漲到了四兩,甚至還有往上漲的趨勢,在這個普遍收入隻有一兩,甚至不到一兩的江南,這帶來的後果,就是新的一**破產。


    真有種自討苦吃的感覺,不少跟在後頭吆喝的貧苦士子忽然發現,自己也活不起了,原本的中產之家豁然清貧,原本城鎮化已經相當繁榮的南直隸,浙江,居然出現了返鄉浪潮,無力養活過多人口的大戶之家放逐了數不勝數的奴仆,富庶的江南,居然也開始了餓死人!


    “老爺,求求你,給口飯吃吧!”


    “老爺,買個丫鬟吧!我,我不要錢,隻要能讓我娘倆有口飯吃!我很乖的!”


    “求求你,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飽飯了!”


    馬車沿著東華大道向城外走去,真趕上了戰亂一般,道路兩旁全都是麵黃肌瘦的災民,比上次兩淮大水,人還要多上幾分,九城兵馬司已經無力攔截如此多的難民,宋青書這麽一路走來,原本到處都是小販的東華大道,這次隻有顫抖著向外伸出來,那一雙雙無力的的手。


    城內幾個大寺廟設置的粥棚幾乎一刹那就被搶光了,街頭餓死的屍體亦是堆積成了一層,就連搬運屍體的官吏都來不及處理。


    更加可怕的是,成群的蒼蠅蚊子害蟲老鼠盤亙在死屍處,那些老鼠有的吃死人肉甚至吃的身子滾遠,眼睛血紅,這一切,都是大疫之兆啊!


    就算在北方見慣了餓死,這副模樣依舊看的宋青書心頭發顫。


    “我們的工廠,必須做好防疫準備,所有工人飲食飲水必須燒開做熟,工廠外圍開始撒石灰!浴室全天開放,不要給老子省煤了,每一班工人下班後必須給老子洗澡!還有應天醫院,這些日子開始也不對外營業了,全副戒備盯著咱們自己的產業!”


    心驚膽戰的進了龍江船廠,宋青書立馬就是惱火的開始布置了下去,被他吆喝的一個個秘書掌櫃全都大氣兒也不敢喘,忙碌的跟螞蟻那樣,好不容易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布置了下去,宋青書又是悲催的轉身到了他的辦公室窗戶那裏。


    從三樓向下眺望,大半個龍江船廠映入眼簾,看著工人們忙碌不停的打造著新的船隻,他心頭忍不住卻是一陣陣的憋屈。


    英國工業革命之前,尚且發動了羊吃人的圈地運動,將農民從土地上趕出來成為工人,壯大了資產階級力量,如今這大明朝,剩餘勞動力是足夠了,可他怎麽就迸發不出來資產階級革命呢?如今國內市場,就憑著代縣,應天兩大生產基地,就已經可以滿足了,下一步,究竟該如何走?


    難道非得經曆清軍入關這一劫,消滅百分之九十的人口,來一次徹徹底底的社會勢力大洗牌,才是出路嗎?


    可就在宋青書煩躁的時候,李香君又是臉色蒼白的快步跑了進來,抱著厚厚一摞文件慌張的一敬禮。


    “老爺,不好了,又有人鬧上門來了!”


    宋青書的工業區基本上是建設在長江沿岸的,雖然有時候有水災的危險,可畢竟挨著水路交通,運輸方便,而且還有的工廠能借助長江水利,不過從建設開始,這兒就多災多難,一波一波的混球不斷打上門,逼得宋青書一怒之下,效仿後世的富士康來個全封閉管理,一道長牆從最西麵的紗織長一直圍到最東邊的龍江船廠尾巴,包含了住宅區,內部商業區,廠區,浴室,宛若一座小城了。


    可今個,這陣勢也趕上攻城了,數不清的難民破產者就跟生化危機裏的僵屍似得,前赴後繼向這兒撲來,擁擠在廠牆邊上,有的甚至抬著屍體向三米多高的大牆砸去,讓從後頭梯子攀上牆頭的革左三師將士看的都是心驚膽戰。


    趕到現場,宋青書自己亦是悲催的一捂腦袋。


    “這又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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