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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p備案號:湘b2--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9號


    六月滾燙的太陽開始嚴酷的炙烤著關中大地,野地裏好不容易長出些雜草也被曬的葉子都開始打卷,遠處空氣如同蒸籠一樣向上蒸騰著,視線看過去都模糊,整個天地間,防腐就剩下了一輪火球懸掛天空,接下來是滿眼的黃土高坡。


    往年進入六月中旬,貧瘠的黃土高坡上,一畝畝的高粱麥子這時候也應該長得跟可以打醬油的孩子一般高了,可是如今,田壟溝裏長著的都是各種雜草,偶爾有一兩顆遺漏下來的麥種子發出的芽兒,歪歪斜斜的生長著,往年山坡上趕著羊群的放牧老頭,如今也更是不見了蹤跡。


    羊呢?被官軍劫走了,或是被地主牢牢的藏在羊圈裏,絲毫不敢放出來,人呢?人在行伍中,為了活過明天,多喘幾口氣,拿起了武器與官府做最後的搏鬥。


    這一已經是宋青書斷後延安府的第十天了!


    七天前,杜文煥的大軍再一次出現在了誌丹縣,這迴可不止原本七千多官軍,向北親王的官軍大隊如今已經有一多半返迴各自的駐地,重新充盈了官軍機動部隊,杜文煥手如今裏有一萬九千多人,而且如賀人龍,猛如虎,李卑等當時名動一時的猛將。


    李鐵柱把這個消息傳迴來時候,宋青書差不點沒一個跟頭掉煉鋼爐裏,當天就宣布戒嚴,把牲口都拉了出來,隨時準備逃跑,同時派人嚴密盯著誌丹縣的動靜。


    然而快兩萬多官軍主力居然沒有進攻,而是停滯在誌丹縣,還把馬都在縣城外放牧起來,不下三千四千匹,士兵也不加以約束,到處可以看到遊蕩的散兵遊勇。


    古時候這麽麵上故意放鬆,暗地裏突襲的戰例可不少,雖然官軍看似懶散,可是這兩天宋青書依舊緊張到了極點,完全停滯了軍隊訓練,三千四百多軍隊全都屯紮在城東南,隨時應對官軍的突襲,那些老弱的生產隊長也是被全部召集起來,隨時準備召集大家夥後撤。


    不過這做後幾天亦是有驚無險,官軍似乎對宋青書部熟視無睹,完全放任了宋青書在延安府晃悠。


    第九天,王國維這個天王王嘉胤派來監視宋青書的監軍居然按耐不住膽怯,一大早晨過來找宋青書,想要立刻退兵,不過收集來的廢紙棉花還有一些,打造與改裝的火銃還差個收尾沒有完成,咬了咬牙,頂著巨大的軍事壓力,宋青書還是沒有退,一直到第十十一天中午,把能做完的都做完了,盡量帶上所有東西,宋青書部這才徹底放棄延安府,也是超像韓城急促的行軍而去。


    這時候宋青書軍還真有種鳥槍換炮的感覺,前軍還是邢紅娘那一百多騎兵開路,一個個披著精良的官軍鎖子甲,手持快三米的長槍,腰裏還挎著馬刀,一個個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後麵是新招募的各部支援過來壯丁兩千多,那些亂糟糟的各種模樣破爛衣服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整齊劃一土黃色紙甲,頭上雖然沒有頭盔,可是頭發也都被宋青書強行下令剃掉了大部分,一個個僅僅留著後世的那種小平頭,看上去倒是頗為精神。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雖然明朝就有理發這一說了,不少文人世子每過一段時間也會找理發匠修剪一下,然而剃這麽短,還是激起了很大的反對之聲,不過宋青書給出的原因隻有一個,衛生!


    這年頭天天忙著逃跑打仗,一年半載沒空洗澡,亂糟糟的長頭發最是容易生虱子,跳蚤等吸血鬼,一隻跳蚤咬了病人,再跑到其他人身上吸血,各種疾病就這麽傳播開,而且夏天如此炎熱,長發也真是一種煎熬,看著宋青書自己都是率先理發,那些麾下的將士也不得不一一把頭發剃掉,別說,這樣一來真涼快了不少。


    而且還有一個不可言明的好處,土黃色紙甲,還有這小平頭,成了宋青書軍獨一無二的標誌,誰要是想逃跑,一眼就能被官軍認出來,統一的服裝增添了隊伍的認同感與凝聚力,這些可都是軟實力。


    如今兩千多人人人挎著刀,軍容整齊的排成四列大隊,倒是真有軍隊的模樣了,雖然還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


    這些人由宋青書,邢老倌,仉二愣子點燈子還有劉宗敏分開統領,底下的小頭目也是伏牛山嫡係,忠誠度亦是頗為可靠,隻不過宋青書並不在中軍中。


    後麵,則是龐大的老弱附庸家屬,原本有三千多快到四千,加上點燈子麾下的,又加到了五千多快六千,離開延安府時候最後征收了一批人,把這個數量擴充到了七千。


    七千多老弱集體遷徙,孫子扶著爺爺,兒媳婦攙扶著婆婆,行走在嚴酷的烈日中,每個人都是氣喘籲籲,汗流浹背,每一口唿吸似乎都是耗盡了全身的力量,這樣一副場景,也是頗為淒慘一件事兒。


    還有將近一百多輛大車行進在老營中,四十多輛上拉著的是糧食補給品,剩餘六十多輛,拉的全是人。


    艱苦求活,誰都不容易,就連那些老者也顧不了,這些車上拉著的都是些匠人,有熟練的婦女幫忙做著紙甲,還有鐵匠在顛簸的車上打造修補兵器裝備,這裏,幾乎成了個流動的工廠。


    就連采薇,韓娟還有李家大小姐,巧兒她們也在這些車上,幫忙糊著紙甲。


    最後麵一千五百多人也是全部披著紙甲,而且每個人都有馬,武器卻是每個人隻有一把火銃,這些人就是宋青書麾下最精銳的部隊,從伏牛山帶出來的親信還有點燈子趙勝麾下九死一生的老兵,用最可靠的軍隊殿後,一旦有官軍追殺過來,可以用騎兵的機動力糾纏,給前麵大軍返迴作戰或者逃命爭取時間。


    宋青書就在這支隊伍中間,與疤臉共同統領。


    農民軍什麽時候都是幹淨利落,收拾了做後一點家當,做了些飯團烙餅路上吃,不到半個時辰,上萬人的農民軍就已經撤離了延安府,把這個已經快成空城的州府拋到了腦後,迴頭眺望著也是土黃色一片的城牆,宋青書心頭居然升起了濃鬱的不不舍。


    雖然僅僅才半個月,可這十六七天在這裏實在是難得的安逸,對於流離失所的流民武裝來說,哪怕像這樣安逸的休息一天都是奢侈的,不知道下一次這麽安逸的停留在一個地方,還需要過多久?


    最後不舍的望了一眼這黃土高原上昏黃色的城,宋青書終究還是牽著馬匯入了軍隊當中,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裏。


    幾乎是農民軍剛走,誌丹的官軍就迅速南下了,兩天時間急行軍到延安府,原本城中已經窩囊的躲藏了多日的士子地主,還有被宋青書釋放了的延安府知府馬茂才立馬跟迎接解放者一樣歡天喜地的迎接了出去。


    然而這對延安府來說,可不是什麽好的事情。


    長期欠餉,這次北上勤王,更是連著爆發了幾次兵變,窮怕了的邊軍幾乎一進城,立刻開始了搶掠,而且農民軍把大家富戶都搶完了,僅剩下的一點官軍也不能搶,搶的反倒是那些平民小民了。


    又是滾滾濃煙在城頭上冒起,隻不過這次不是錘子叮叮咣咣的敲打,而是延安府人的哭喊與慘叫,腦門上冷汗連連,知府馬茂才親自跑到了城外的軍營,去求見延綏總兵杜文煥。


    “總兵大人!賀將軍部還有虎將軍部在城內已經亂了套了,四處劫掠民居,搶掠良民百姓子女,到處都是奸淫擄掠,求大人趕緊整肅軍紀,否則延安府就毀了啊!”


    一進了帳篷,馬茂才已經無比淒慘的抖著官袍,抱拳鞠躬向裏頭喊道。


    要知道,在大明,文官的地位遠遠高於武將,別看知府才是個五品官,遠遠小於總兵的從二品,可是知府與總兵講話也是腰杆挺得筆直,馬茂才這已經大大折損了自己顏麵。


    可就算如此,看著軍事地圖的杜文煥依舊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應付著說道:“本兵知道了,多謝馬大人來報,稍後本兵就去約束部眾,馬大人請迴吧!”


    “軍情如火,請大人現在就去!”


    “本兵說知道了!馬大人請迴電”這一次,杜文煥終於抬起了頭,卻依舊是不耐煩,滿臉不善的對馬茂才應付道。


    身後慘叫聲在這東南大營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不僅僅是延安府的父母官,馬茂才還是延安府人,這兒就是他家,心一橫,這馬知府又是抱拳重重的一拜,卻是語出威脅說道。


    “杜總兵縱兵搶掠,就不怕本官參你一本嗎?”


    “馬大人請自便!”


    這完全是撕破了臉皮,杜文煥也終於露出了滿臉猙獰,冷笑著說道:“倒是馬大人,陷賊半旬有餘,小心禦史的稽查啊!”


    話談到這裏是徹底談崩了,馬茂才憤怒的甩著衣袖轉身出了軍帳篷,沒等走兩步,又聽到了杜文煥不屑的自言自語。


    “這當兵的,不讓他搶足了,還怎麽拚命打仗啊?”


    這大明朝怎麽了?還不如流賊了呢?這話聽的馬茂才滿是愕然,驚愕的眺望著黑煙滾滾,自己治理下的正一步步走向地獄的城市。


    可渾然不知道居然有個當官的會思念自己,此時宋青書的大軍已經奔出了兩百多裏,也是正在為生存做著輸死鬥爭。


    宜川縣城,城牆上已經布滿了守軍的身影,密密麻麻的明軍呐喊著向下投擲滾石,拋射著羽箭,迎著著滿天攻擊,宋青書亦是站在前線揮舞著軍刀,拚命地嘶吼著。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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