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強度訓練下,老五的和隊伍的配合度已經很不錯了。


    哪怕是明天的比賽輸了也不沒有關係,可他還是很緊張,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今天他們訓練提前結束了,比賽是在下午舉行,今天就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趕赴戰場。


    上老五太緊張,訓練結束後就魂不守舍的,腦子裏全是各種打不好被罵的猜想。


    “老五,我們要直播,你去醫院替我們看看老四怎麽樣了。”


    老五一直那麽緊張也不是辦法,李禦就讓他去醫院看看老四,就當散心了。


    “啊?我去嗎?”


    老五反應很遲鈍,這都快讓他緊張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陸淩和小寶跟你一起去,就當陪他們去送飯。”


    這兩天的飯都是陸淩和小寶一起送的,直播也因此總是斷斷續續的,幸好粉絲都很善解人意,也有說幹脆別播了,等老四出院了再說。


    “哦,好吧。”


    老五撓了撓頭,站起身來跟著準備出門的陸淩和小寶走。


    飯菜老杜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等陸淩下了樓,他剛好走到樓下,本來是想直接給他送上去的,省的少爺跑一趟食堂了。


    陸淩示意老杜把飯菜交給上老五,他也知道李禦在想什麽,給老五一個和老四談心的機會。


    到了醫院,陸淩他們陪著老四吃完飯才走,老五還想跟著一起走的,直接被陸淩一推,迴了病房。


    病房裏,老四和老五麵麵相覷。


    前幾天同病房的那個病友這會兒不在病房,所以他倆現在是獨處的情況。


    “過來坐。”


    老四看看病床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在這。


    “啊?哦,好。”


    老五呆呆地,看著不太聰明。


    “很緊張?”


    老四給他倒了杯水,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病患。


    “嗯……謝謝。”


    老四接過水杯,手指從頭到尾就沒有停過,一直攪來攪去的。


    上老四輕歎一聲,慢慢講起了自己從一個普通人打到青訓的經曆。


    他的經曆不算坎坷,甚至可以說很順利。


    當他第一次接觸這個遊戲的時候是有碰壁過,但適應的很快。


    原先的他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學習中等,長相中等,連一個特長都沒有,走在大馬路上都不一定有人能注意到他。


    但他在遊戲領域上有著意想不到的天賦,不管是什麽遊戲,什麽內容,他都能輕易上手,可在外人眼裏,他是個網癮少年,不務正業。


    後來他意外發現了青訓這個東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進了atm的青訓營。


    當時的他也很緊張,害怕自己在這個都有著電競天賦的人群中,依然平平無奇。


    試訓的第一把遊戲,他手都是抖得,失誤的次數非常多,但還是憑借自己的天賦打贏了比賽。


    他能直接越過替補的位置直接成為正式隊員也是有李禦的幫助的,他看到了在人群中發光的他,把他提拔上來。


    被挑戰的時候,他人都是蒙的,但他還是打贏了眼前老三的替補成員。


    老三退役後,身為老四的他就該上場了,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那麽多戰隊粉絲的注視下打比賽。


    所有人都在質疑他,質疑他是否有這個能力頂替老三的位置。


    第一場就比賽打輸了一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甚至可能會影響到他之後的比賽狀態。


    但要是贏了呢?那時老四並不知道贏了會怎麽樣,天真的以為粉絲們會支持他,覺得他有能力坐在這個位置上。


    可惜,一路連勝下來的結果卻是,粉絲們罵他裝逼,說他故意炫耀給前輩看,甚至有說是他逼著老三退役的,明明老三還能繼續打比賽。


    當然也有個別誇他打得好的,想為他辯解,他是靠實力坐上這個位置的。


    可終究還是被罵聲淹沒了所有。


    那時的上老四還沒有替補隊員,所以哪怕他整個人都頹廢下去了,也必須上場比賽,頂著粉絲的謾罵打比賽。


    “你就是你,不是誰的替代品,用自己的實力讓那些瞧不上你的人閉嘴,這才是你該做的,而不是在這裏怪自己哪裏做的不好。


    你記住,atm的id是固定給一個位置的,不是給選手的,他們罵的是上弦月,是所有的上弦月,不隻是你。


    你要做的,是打一場足夠漂亮的比賽,讓他們徹底記住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id。”


    老四頹廢的時候,是李禦請了老三迴來安撫老四的,這話就是老三對老四說的。


    現在老四把這話講給了老五聽,雖然他不是退役了,但這個時候正好可以用上,等到時候退役,李禦也不需要把他再喊迴來了。


    “我可以嗎?萬一我……”


    老五還在猶豫,萬一他不是如老四,萬一他比老四強,那他該怎麽應對?


    “我也是被罵過來的,你看現在,還有誰會拿我和老三比?剛開始被比較是很正常的,放寬心,你身後是整個atm戰隊。”


    老四下床站到老五跟前,微微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五沒有抬頭,隻是細細品味著肩膀上的力道。


    良久,老五深唿吸站起了身,眼前的陰霾消失殆盡,他知道該怎麽做了。


    一直在門口聽著的陸淩和新月也進來了,陸淩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情誼,但新月懂。


    當初老三安撫老四的時候,他也在場,那話說的是挺有力道,但說完真的怪尷尬的,把老三別扭了小半年。


    新月沒少拿這事兒逗老三,不然也不會別扭小半年了。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說的都是以前老四剛上場比賽的事。等老五的緊張感徹底消失了,他們才準備迴去。


    緊張嗎?


    陸淩所有的緊張感都留在了小時候,長大了他就懂得自己調整心態,根本不會有緊張的感覺。


    “哇塞,剛才老四哥哥說的話好燃啊!”


    迴去的路上,小寶感歎著上老四說的話,是獨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感受,再大點就不覺得燃了。


    “對了,陸淩,你呢,說說看你最緊張的時候是哪次?”


    一直在說他們的過去,就沒聽陸淩說上半句話,他光在那聽了。


    “小時候唯一一次拿年級第二的成績的時候吧。”


    陸淩想了想,隨便說了一個,那時候確實挺緊張的,怕家裏人會和同學的爸媽一樣,因為考差了就罵他。


    “你小時候成績不好嗎?拿了年級第二一定等著被誇呢吧?”


    新月很天真,但等來的卻是打擊。


    “沒有,除此之外都是第一。”


    陸淩麵無表情的凡爾賽,讓整個空間都安靜了。


    可惡,被聰明的有錢人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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