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剛才不管問什麽,都會立刻做出迴答的白曉曉,這次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


    王偉看在眼中,奇怪道:“怎麽?這兩個問題很難迴答嗎?”


    如果知道那就說,不知道就直接告訴他不知道便好,


    怎麽會讓白曉曉有這種反應,難道這問題裏麵還有什麽問題?


    瞧著王偉直視他的目光,白曉曉知道自己若是在這上麵扯謊了,


    剛才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就會立刻崩盤,


    雖然有心不想說,但此時的他沒有多餘的選擇。


    在猶豫片刻後,白曉曉歎息道:


    “其實就算你不問,我也打算告訴你的。”


    “隻是本來想等你我之間的信任在加深一步的時候,才說的。”


    “現在你既然問了,那作為說好要同你聯手的我就不能在隱瞞了。”


    “我可以告訴你,隻是我要你一個保證。”


    “你發誓聽了之後,不會舍棄我。”


    “不會反悔要跟我聯手的決定,我就告訴你。”


    王偉沒想到自己的問題會引來白曉曉的這種迴應,


    他越發好奇會從白曉曉那裏聽來什麽,


    同時對於這人真誠態度,王偉也給予了迴應道:“我可以發誓。”


    “但我也不想欺騙你,你覺得這麽做有意義嗎?”


    “即便對樂園裏的一個江湖人來說,發誓之後也有人不一定會去遵守。”


    “更何況你和我,根本就算不上是江湖人,誓言什麽其實毫無約束力啊。”


    “嗬嗬。”


    白曉曉輕笑道:“如果你立刻就發誓的話,我的確要懷疑你。”


    “但你既然敢把話挑明了,我相信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你隻要發誓,我就相信你不會背棄我們聯手的盟約!”


    “這人……”


    王偉看著白曉曉滿懷真誠的雙眼,心中有所觸動。


    從發現白曉曉會說謊後,他對這人的感覺就一直很不好,


    但今天他才發現,當真是人各有誌,


    雖然都是白曉曉,但麵前這位給了他一種從未有過的信任感。


    “好,既然你這麽說了,我韋雲瀟就在此發誓。”


    “隻要你不對我圖謀不軌,那我就絕對不會背棄我們聯手的盟約!”


    王偉沒有跪在地上指天發誓,沒有割血撒地以表心跡,


    也沒有白紙黑字地寫下約定,來個一式兩份的簽字畫押,


    甚至連他發誓的聲音語氣都沒什麽特殊的,就像是他平常說話一樣。


    看起來好像似是而非,跟過家家一樣,毫無誠意。


    但君子之間的約定,其實本就不需要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信任本是很簡單的東西,隻是被搞得複雜了而已。


    對於身處樂園所設計的江湖之中的兩人而已,越是簡單的東西,反倒越能讓彼此信服。


    看王偉發誓了,白曉曉也就不再遲疑,道:


    “你還記得,你剛才問了我,我是不是睡醒了嗎?”


    “我告訴了你,我是覺醒者。但其實上,我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啊?”


    說了不過兩句,就讓王偉頓時一怔:“額,我沒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既然都看懂了我的問題,也說出了覺醒者來。”


    “什麽叫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白曉曉聞言表情帶著幾分苦澀道:“覺醒者這個詞,我是從我大哥那裏聽來的。”


    “是他告訴我們,如果遇到了某個npc,當對方問我是不是睡醒了時。”


    “那就要告訴那個人,我是覺醒者。”


    “不光我一個人是這樣,其他那些白曉曉,也都是如此。”


    “其實就我個人而言,並不知道這個詞到底意味著什麽。”


    “隻知道,當我說出這個詞後,有些npc會對我表露友好的態度。”


    “……”


    “……”


    “……”


    沉默,良久的沉默!


    白曉曉的話,如同一聲驚雷,讓王偉久久無法鎮定下來。


    對於其他白曉曉是否是覺醒者一點,王偉其實並不在意,他就是好奇的隨口一問。


    是與不是,在他看來,對他的影響並不算大,


    反正能和他真正有所合作的,從目前接觸的好多次白曉曉來看,隻有麵前這一人而已。


    他最在意的,其實是剛才那個白曉曉提到的,離開這裏的機會。


    他雖然也有通過聯絡到好友傑克,讓對方帶他出去的這套方案,


    但就之前看到的種種情況而言,傑克的所在在這裏是極其隱秘的,


    尤其經過上次那條雷狼龍弄出了問題之後,傑克肯定會被人藏的更深


    就算他的身份是這個樂園裏的一名員工,怕是都不一定能聯係到,


    更別說他隻是一個身處樂園之中的npc了。


    這時候聽到白曉曉提到有機會,他當然是很想知道一二。


    他本以為白曉曉要讓他發誓之後,才告訴他的事情,是關於離開這裏的那個機會的。


    畢竟那件事要是告訴了他,那他的確有可能就不需要白曉曉,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這是王偉當時理解白曉曉讓他發誓的動機,


    卻不曾想,白曉曉告訴他的事情會是關於覺醒者的!


    聽麵前這個白曉曉的意思,這人壓根就不知道覺醒者意味的是什麽,


    完全是照貓畫虎,他們那個大哥白曉曉讓做什麽,其他白曉曉就什麽。


    也就是說,麵前這個白曉曉,其實是一個普通的npc?!


    “不對不對,不可能是這樣的。”


    王偉晃了晃頭,剛才麵前的白曉曉還告訴他,


    隻要他距離這人很近,就可以暢所欲言,不用擔心被天上的人聽到什麽。


    這怎麽想也不是普通的npc所能知道的……額,難道又是哪位大哥告訴他們的?


    “你那位大哥,除了告訴你覺醒者這個詞之外,還跟你說過些什麽?”


    “還說過很多啊。”


    白曉曉道:“什麽我們其實都是由機器構成的,並不是血肉之軀。”


    “我們每天所看到的藍天白雲,夜色明月,都是假的。”


    “是有人在天的後麵操控的這一切。”


    “還有……”


    聽了幾句,王偉知道內容上的確都是樂園裏的事情,


    顯然那個大哥是真的覺醒者,是見過上麵那些東西的人。


    想到這裏,王偉製止了對方繼續說下去。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


    “你說的那些,除了從你大哥那裏聽來的之外,有沒有你自己親眼所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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