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方的動作,大部分的市民還是表示歡迎的,小部分的態度是不關我的事,你愛咋搞咋搞,還有一些人與這那些地下勢力有這勾連的,就有些人心惶惶。


    當然,現在對於那些小混混、大混混、還有那些逃匿罪犯來說,就是世界末日到了。


    其實還有一部分人,他們是與這些地下勢力有著深深淺淺的關係,但他們不怕,因為權勢財富就是他們最好的掩護。


    比如錢貴錢管家,他正在慢悠悠地喝茶,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想法。打擊地下勢力,和他有什麽關係。不過這是建立在沒有人敢對馬家動腦筋的前提下,如果有個重量足夠的人,想要做些什麽,憑借著這股風,也能吹起不小的浪。


    而恰恰,現在有一個人想要做些什麽。


    早上,馬文才得知警方的動作之後,第一反應是‘寧采臣果然動手了’,他也想過寧采臣會怎麽替祝英台和梁山伯報仇,但他也隻是想到寧采臣可能會用什麽辦法找出那三人,然後交給警方處理。沒想到寧采臣竟然這麽幹脆,找不到那三個小混混,那就幹脆把勝華市的所有混混一起打擊,這樣的手筆和氣魄讓他震撼。應該說寧采臣這個人,果然一點都不能小看嗎?就算沒有他這樣的權勢和背景,也可以做出驚天的大事。


    對於馬文才的推斷,他的那兩個手下就不同意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寧采臣做的,寧采臣哪有這樣的能力。他們認為這隻是一個巧合,剛剛好在這個時間,警方因為什麽事情,而對勝華市的地下勢力展開全麵的打擊,替梁山伯和祝英台報了仇。


    對此,馬文才沒說什麽,寧采臣這段時間一舉一動他都在監視著,馬上拿過寧采臣的那張行程表,仔細看起來。


    先前是沒想到寧采臣會有這麽大的手筆,所以忽略了一些東西,現在知道結果,再推斷過程,對他而言實在不是什麽難事。從已知的一些信息,加上行程表中所透露出來的東西,三兩下他就看出寧采臣的手法。很簡單,但也很震撼,這種事情他不是做不好,而是思維方式的不同。如果把自己帶入寧采臣的位置,他所做到也大概是想盡辦法找出那三個混混,當然,他會有自己的方法,做到這事不難。


    但他不會想到,不去找那三個混混,而是把所有的混混都一網打盡。


    這其中的思想,他也能體會出一二。寧采臣不是單純為梁山伯和祝英台報複,那樣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會馬上想到這種方法。寧采臣絕對是認為,這些混混對學生構成的危害太大,對這個社會也是毒瘤。所以他遇到那種事情後,一開始就不是隻想著複仇,而是想著怎麽讓學校周邊的治安變得更好,或者往大的說,讓整個勝華市的治安變得更好。


    這就是眼界的不同,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所產生的想法上的不同。


    想到這裏,馬文才反而笑了起來,他一直在等這一刻,等寧采臣發難,遞上這把刀給他。寧采臣讓他意外,他隻是想要一把刀,沒想到寧采臣直接給他送上一把槍。


    這樣更好,他前些天的做一些布置,現在是該發揮力量的時候了。


    馬文才點火,把這張已經沒有用處的行程表點燃,看著紙張一點一點變為墨色,破碎,變為飛灰,飄落在桌上。


    “錢叔,我今天收到朋友送來的一盒禮物,似乎很貴重的樣子,想要給你看看,需要給他什麽迴禮。”馬文才單獨一人來見錢貴,他帶著一個木頭盒子,盒子很輕,在他手上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馬文才把盒子放在桌上,推到錢貴的麵前。他臉上帶著笑容,仿佛隻是正常的訪客。


    “不要什麽朋友的禮物都收迴來,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與我們馬家的少爺交上朋友。那些送禮物的,大多都是有求於你父親,不必理會。你還小,不懂事,犯這種錯誤也是正常,不過要記住,以後不許再犯了。”錢貴帶著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說道,他跟了馬駿升三十多年,可以說是馬駿升最信任的人,也是從小看著馬文才長大,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擺在長輩的位置上。


    說著,他便隨意地打開盒子,在他看來能送到馬家的東西,肯定都是一些珍稀之物,卻發現盒子中放的隻是幾張紙。


    “什麽東西,現在送禮的人都這麽不懂規矩了,送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想……呃……”拿起裏麵的幾張紙,仔細一看,錢貴一驚,這東西……


    三張照片,還有一張資料。這三張照片中的人就是他,進入混混頭子賀飛柳的家,把一張支票送給賀飛柳,與賀飛柳談話。那資料,就是關於那張支票的信息,從那張支票之中,可以直接追蹤到馬駿升。錢貴看著這些東西直冒冷汗,這些東西如果是馬駿升的競爭對手送來的……現在又是警方有大動作的特殊時期,如果賀飛柳被抓,那麽這件事情被扒出來……馬駿升肯定沒事,買兇打人的事情,本來也算不上太大的事情,隻要用點關係,馬駿升就能完全擺脫。


    但是,他錢貴不行,這件事情肯定要有人擔著,他錢貴就是最好的人選。馬駿升的競爭對手絕對有這樣的實力,通過這種事情,斬斷馬駿升的一條肩膀。


    見到錢貴眼中的懼色,馬文才直接露出獠牙,收起偽裝的笑容,冷淡道:“錢叔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前段時間,把他的話無視,向馬駿升打小報告的就是錢貴。


    馬文才雖然說並不能掌控這個家,但他的話在這個家中還是有不輕的分量,就算是他父親,在最近也有所改變開始聽取他的意見。


    唯有這個錢貴,一直端著長輩的架子,把他當作晚輩隨意教訓,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就是說在這個家裏,錢貴是唯一不可控的因素。而這個不可控的因素在這個家中還有莫大的權利,已經影響到他的地位,在這個家中,他的話不一定比錢貴的話管用。


    在想明白一些事情,不再所任何外界因素支配指使的馬文才,對這個錢貴就沒什麽忍耐能力了。但礙於錢貴與馬駿升的主仆交情,讓他沒辦法直接動手,所以他才策劃這一出,用外界的力量,來對錢貴形成壓迫。當然,因為他從來沒有小看過寧采臣,對那張支票的收尾早已做好,而那些照片,根本就是他的人拍的。


    就算排除個人的情緒,對錢貴這樣的做事手段,他也是非常不滿的。


    他明白,這也不能完全怪錢貴,其中馬駿升也有很大的問題。馬駿升的度量太小,所有的權力都捏在自己的手中,在公司上,還有一些得力助手,但在私事上,真正完全信任的就隻有一個錢貴。所以大事小事都要經過錢貴的手,特別是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更是隻能他親自出手。這樣也就容易被人鑽了空子。錢貴也算是小心,如果不是因為馬文才是自己人,容易打聽到他的行蹤,也不容易拍到那些照片,不過這始終是一個隱患。


    這個家,在馬文才眼裏,是他個人的力量,是他以後想要做什麽事情,都能隨意調動的力量。


    這裏,也是他的大本營,一些破綻必須要抹去。


    在打壓過錢貴,提醒他這個家還有他馬文才這一個人物,馬文才也就沒有太過為難。畢竟錢貴對馬駿升忠心耿耿,辦事能力也不弱,對這個家的認同感也很強。所以隻要在他麵前顯示出自己的能力,折服他,讓他知道馬文才已經長大,不再是曾經的小孩。這樣也就夠了,錢貴不笨,自然會做出選擇,以後會是一個好用的工具。


    馬文才家裏發生的事情,寧采臣自然不知道,對於他來說,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撬動整個勝華市的大勢,這已經是極限。剩下的情況隻能靠它自己發展,具體能做到什麽程度,他也不清楚,也不會費這個腦筋去推斷這些事情。


    他現在正給祝英台講解一個簡單的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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