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瀛洲的入侵者並沒有耗費多少工夫,這幫烏合之眾中修為最高隻有元嬰, 瀛洲的道修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很快就組織起力量進行圍剿。


    周竹楨迴到門派坐鎮,衛長歌和純靜兩人領四十位問道門下元嬰道君, 協同其他門派,用了三個月時間,基本剿滅了這幫高階魔修。他們拷問了抓來的俘虜,得到了一份參與襲擊的門派名單。


    不出所料,這次的事情是不支持和談的高階魔修所為。幾個老牌魔修門派挑頭,幾十個門派聯合起來, 趁著重穋重傷閉關, 瑒洲群龍無首,就組織了門下弟子, 打著五大魔門的名頭跑到瀛洲燒殺搶掠,意圖破壞和談。


    宸元道尊很不愉快。


    雖然他們不可能阻撓血契的簽訂, 但這一番襲擊必然加深了道魔之間的隔閡, 至少現在, 瀛洲的各大仙城裏, 普通道修已經對魔修深惡痛絕了。


    她之前一直都秉持“斬首”方針, 隻打擊威脅較大的各大魔門首腦,普通魔修自然對他們沒有太多仇恨, 畢竟兩洲隔絕了這麽久, 雙方的很多低階修士根本不知道對方長啥樣, 在想象中都把對麵妖魔化了。


    原本等他們接觸一下,發現彼此都是兩隻眼睛一個嘴的普通人修,很快就會自然而然地融合,但現在阻力顯然增加了不少。


    周竹楨待在門派也並不是無事可做,她白天處理完庶務後教導簡廷玉,晚上則進入芥子世界修煉心劍。


    那本心劍九式,她已經融會貫通了七式,即將突破第八式。


    周竹楨神念微動,降落在山崖支出的一塊岩石上。


    崖底是一個深潭,這塊岩石三麵臨水,不遠處還有飛瀑流泉,清幽雅致。周竹楨取了個蒲團出來,盤腿坐下,閉上眼睛。


    這個芥子世界存在界域之外,由封在水晶中的芥子聯通修真世界。主神再怎麽神通廣大,也是監控不到世界內的情況的。


    如今她已經是煉虛後期修為,離合道隻有一步之遙,對付主神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根據之前的種種跡象,可以推測出,主神的修為應該在合道圓滿到大乘之間,元神強度可能略低於大乘。


    如果他不肯散去修為的話,隻能選擇低一個大境界的修士奪舍。


    周竹楨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動手,但這段時間以來,她又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窺視感。


    危險正在悄悄『逼』近。


    等到她進階合道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主神很有可能趁著她進階合道,渡心魔劫的時候趁虛而入,伺機奪舍。


    她和主神之間畢竟隔著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若是心劍仍然斬不了主神……


    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周竹楨收起思緒,沉心入定。


    金『色』的元神很快凝聚起來,漸漸塑成一把劍的形狀。


    這把劍並沒有具體的形態,隻有一個隱約的輪廓。周竹楨心念一動,心劍頓時分化成了數百道金『色』的流光,在靈台中旋轉起來。


    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她仿佛分裂成了許多個相同的自己,控製著分化出的心劍排演劍陣。


    這是心劍中的第五式,流光。


    心劍九式,分別是護神、斬月、斷意、碎玉、流光、分花、破邪、問心、忘我九種劍式,周竹楨目前卡在破邪一式,還未能突破問心。


    上次在玖洲與雪尾一戰,她有了些感悟,問心那一式也有了些鬆動。


    流光聚攏起來,重新凝為劍形。


    淺淺的金光籠罩了靈台,這一劍不帶任何殺氣,無鋒無刃,卻生發出玄妙道意,似能破除一切『迷』障,直刺本心。


    突破的那一瞬,周竹楨隻感到心中念頭無比清醒通達,心境一片澄澈。


    她站起來,撤去周圍布置的陣法,頭一次有了四處走走的想法。


    她一直知道,這個小世界裏是有些土著居民居住的。隻是她之前一直忙於修煉,從未和他們接觸過。


    周竹楨也無意打擾他們,她隻是突然有些好奇,在這個沒有修真者的世界裏,他們是怎樣生活的呢?


    她扶雲而上,離開了那一片深潭飛瀑,穿越深寂的山林,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山川和城池。


    飛了一會兒,她在一座很大的城市裏降落下來,順手掐了個隱身術。


    這裏有個高台,看起來像是個祭壇,一群人圍著祭壇跪拜,不知道在搞什麽封建『迷』信活動。


    周竹楨好奇地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


    祭壇上有一個穿深紅『色』衣服的人,估計是祭司,一臉悲愴,哭天搶地,叩首不止,麵前擺了不少祭品。


    因為語言不通,周竹楨也不知道他們在嚷嚷啥,但她看了一會兒,推斷這幫人應該在祈雨。


    她順手掐了個降水訣,把零散的雲氣聚起來,丟了幾塊水屬『性』的極品靈石壓陣,轉身飛走了。


    天『色』立刻陰沉下來,不到一刻鍾時間,暴雨傾盆而下。


    祈雨的土著們驚呆了。


    祭司抹了把臉上的水,一臉茫然。


    ……


    周竹楨離開芥子世界的時候,外麵已經天亮了。


    今天就是她動身前往瑒洲的日子。


    衛長歌和純寧純靜等人已經等在殿外了,周竹楨請了他們進來,交代了一些事務後,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了三條『毛』絨絨的狐狸尾巴,給三個師妹一人一條。


    衛長歌擼了兩把,感覺還挺暖和的,問:“師姐,這狐狸尾巴你是從哪弄來的?”


    “從玖洲那隻狐狸身上割的。”


    一旁的醫峰峰主差點把一口茶噴出來。


    ……玖洲那隻狐狸?相當於煉虛修為的大妖?


    純靜瞬間覺得這條狐狸尾巴……有點燙手。


    這要是帶出去被正主瞧見怕不是要挨打……哦,師姐在呢,不會挨打,但估計會拉滿仇恨。


    唉,像她這樣的化神修士,還是不要做衣飾了,拔了『毛』當符筆,其他的用來製『藥』恐怕比較好。


    周竹楨又叮囑了兩句,帶著衛長歌和前幾日趕到問道門的知明守靜一同前往瑒洲。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鎮壓那些作『亂』的魔門化神。


    四人趕到九玄門,周竹楨首先要求五大魔門主動撇清幹係,派遣化修和他們一同平『亂』。


    持續十八個月的搜索和追捕之後,作『亂』的魔門高層中,有三分之二當場伏誅,俘虜的另外三分之一以破壞道魔和平罪暫時關押在九玄門水牢,等待一切穩定後量刑。


    這樣精準徹底的清洗比大範圍的屠殺更能震懾人心,無人再敢妄動。


    瀛瑒二百八十年戰爭至此結束。


    ……


    一年一度的海市又開了。


    “道兄,我剛剛出關,不知你們口中‘道門之首’是怎麽一迴事?”


    “道門之首?說的是問道門的宸元道尊!一千歲出頭進階煉虛後期,還是臨戰進階!別說是千年,就是上數一萬年,出過幾個這樣的人物?如今的修真界,有幾人是她一合之敵?尊一聲道門之首,我看是理所應當之事!”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當年含光道尊一千七百歲進階煉虛,如今他徒弟怕不是一千七百歲就要突破合道……”旁邊的另一人搖頭感歎,“沒準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位飛升呢。”


    “最厲害的難道不是孤身一人就敢闖鴻門宴嗎……月陰鬼尊隻對付了危羽一個人,留影石可是拍得清清楚楚,宸元道尊以煉虛中期修為力戰煉虛後期的重穋和禦蒼!還有……”


    茶館外的青年穿著一身荼白道袍,唇角含笑,手裏提著一盞紫『色』的花燈,渾身的冰冷氣質也衝淡了許多。


    他一麵聽著這些嘈雜議論,一麵注視著長街的另一端。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雖然他遮掩了容貌,收斂了威壓,但周竹楨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她有些意外,大步走了過來。


    “溯流?”她笑道,“倒是忘了你精研演算一道……好久不見了。”


    溯流把紫『色』的花燈遞給她。


    “好久不見,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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