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楨並不知道她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


    兩個金丹修士把她送迴了含光峰,她迴了東側殿, 一眼看見了擺在桌上的一堆儲物袋。


    對了, 前天入門典禮上掌門等人給的見麵禮還沒拆封呢。


    都是因為得知可以下山太興奮了, 沒想到這次根本沒能打聽出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她隨手拿了個珊瑚『色』的儲物袋打開, 這個是掌門含元道君給的。


    含元道君跟她師父是同輩修士,隻是資質有限,突破化神後便再無寸進……


    周竹楨算了算時間, 不免暗暗心驚,含光道尊一千七百歲突破煉虛,之後坐鎮問道門千年有餘,加起來也有兩千七百多年了, 化神修士壽元三千,這位含元道君的年齡和她師父應當是差不多的,那她可是僅剩數百年壽元了。


    數百年時間, 要從化神初期到煉虛,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含光道尊也用了一千年時間, 更何況含元道君並不像是資質出『色』的樣子。


    她想起金丹期的純寧,歎了口氣。


    宗門不可一日無長。要擔任問道門的掌門, 最低也要有元嬰修為, 否則是鎮不住人的。純寧如果不能在含元道君隕落之前進階元嬰,那麽即使她身為掌門首座弟子, 還獲得了含光道尊的支持, 也是不能繼任的。


    儲物袋裏裝的是一根水紅『色』的綢帶, 道君把它取出來,滴血認主後試了一下,隨著靈力的注入,綢帶似乎有了自主意識一般舞動起來,看似輕柔,卻柔中帶剛,『操』控起來靈活迅捷,攻守兼備。


    這綢帶也是一件上品靈器,莫說煉氣,就是元嬰修士使用也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不適合她。


    周竹楨熟悉了一下使用方法,就把綢帶收進了儲物手鐲裏。第一個劇情世界中葉淮贈予的號鍾琴她溫養了一段時間,已經掌控得差不多了,也就收了起來,如今放在丹田裏溫養的隻有歸真劍了。


    儲物袋裏除了這件綢帶還有幾架子丹『藥』,周竹楨索『性』挑挑揀揀,把含光道尊之前給的煉氣期丹『藥』也裝進這個儲物袋裏,分門別類地擺整齊。


    純寧之前怕她被坑,特意告訴她,宗門發放的補靈丹一顆售價不低於十塊靈石。這裏的數百瓶丹『藥』中大部分品階都比補靈丹高,全賣出去應該能換不少靈石。


    她整理了一下,又把築基期和金丹期的丹『藥』裝進另外兩個儲物袋裏。


    她已經是元嬰修為,服用低階丹『藥』收效甚微,況且她並沒有服用輔助丹『藥』修煉的習慣,除非是身受重傷或是戰鬥中急需恢複才會服用丹『藥』救急,一些衝階丹『藥』的丹方她也知道,但從來沒煉過。丹『藥』放久了『藥』力也會流失,不如早點賣出去,至少不會貶值。


    整理完這些丹『藥』,周竹楨才打開了其他幾個儲物袋。


    查看完剩餘的幾個儲物袋,道君發了會呆。


    “怎麽了?”係統問。


    “沒什麽。”


    周竹楨把儲物袋裏的法器都拿出來一一滴血認主建立聯係,然後收進儲物手鐲中。然後開始慢慢整理儲物袋裏的丹『藥』。


    即使她拿丹『藥』當飯吃,也吃不了這麽多吧?


    隻能拿去賣靈石了。


    問道門中,跟含光道尊同輩的元嬰修士已經全部坐化,隻剩下化神修士了,出手的東西自然不會差。道君想想也頗為感慨,高階修士提升境界耗時極長,動輒成百上千年,平均上百個煉氣修士中才能有一人築基,上百個築基修士中才能有一人結丹……這條路必然是越走越孤獨,早晚有一天,她的同輩修士也會成批坐化,最後隻剩下其中的佼佼者。


    她整理出了三個儲物袋的丹『藥』,把剩下的空儲物袋收起來。看看沒什麽其他事情了,就進了浴室,打開浴池一側的水龍頭,盤坐在浴池中央,閉目觀想。


    加熱過的靈泉快速注入池內,一直沒過她脖頸,溫和的靈力自每一寸皮膚滲入體內,匯入經脈,開始快速運轉。


    從第五個劇情世界至今她都沒有突破過心境,之前在星際世界中有所感悟,也被係統打斷了,現在應該抓住時機重新感悟,能搶救一點算一點。


    雖然含光峰上靈氣充裕,但煉氣修士修煉消耗的靈氣和元嬰修士畢竟差別太大,為了不驚擾含光道尊,她平日並未在玉台上打坐修煉,而是將天池水引入浴池,直接吸收水中靈力修煉。


    她是在渡元嬰天劫之時被係統趁虛而入綁定,隨即封印了修為,故而現在修為還是元初,雖然心境已經突破到了化神初期的水平,但修為要想跟上,就算沒日沒夜地修煉,估計也要一兩百年。


    不能著急。


    修煉之時必須抱元守一,凝神靜氣,著急是毫無益處的,隻會起反效果。


    ……


    雖然以周竹楨目前的狀態,閉關幾十年是最合適的做法,但她明麵上還是煉氣修士,就連辟穀還要服用辟穀丹輔助,自然不可能閉關那麽長時間,況且她還要到含光道尊那裏去上課。


    不僅如此,最近還多出了一些別的事情。


    先前問道門開山收徒,並不是隻收了她一個人。作為南溟之主,它是整個瀛洲大陸以及周邊地區所有身負資質之人的首選門派,招收到的資質優秀的弟子不在少數。


    這天下午,周竹楨正在練習繪陣,一隻紙鶴突然從窗口飛進來,落在她桌上。


    她抬手注入靈力,打開了紙鶴。


    “寒玉師姐,我們未時中在靈秀峰山腳的路標石刻集合,去西麵的樹林裏摘鈴鐺果,你跟我們一起來好不好?”


    這是含寧道君新收的小徒弟趙茹凡,『性』格活潑熱情,人緣挺不錯。兩人同時間入門,她隻認識幾位師叔師伯和他們的弟子,趙茹凡卻內外門通吃,每次見到她,身邊總跟了一幫小夥伴。


    周竹楨每次看到他們,總有一種無端的滄桑感。


    大概是她真的老了,跟年輕人沒有共同語言了。


    她平日忙於修煉,極少參加這樣的集體活動,趙茹凡倒是每次都不忘記邀請她——不過周竹楨知道她這是群發。


    她正準備迴個紙鶴拒絕一下,卻被含光道尊攔住了。


    “這段時間進步很快,不要太刻苦了。”含光道尊溫聲道,“修真之途漫長,不急於一時,勞逸結合才能保持良好的狀態。去吧,跟他們出去玩一會兒,剩下的明天再講。”


    周寒玉入門三個月就步入煉氣初期頂峰,不僅在同一批弟子中遙遙領先,就是七大派中的精英弟子也沒有能超越她的。她不僅資質絕佳,悟『性』也是奇高無比,無論講的知識有多超綱,她幾乎都能理解,稍有困難的地方也是一點就通,這麽多年以來,含光道尊還沒見過比她天賦更好的修真者。


    更難得的是,她雖然天資上佳,修煉速度拔尖,卻絲毫沒有懈怠,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勤奮得連他都自愧不如,含光道尊欣慰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類似於後世某些家長“別人都在勸娃學習,我卻在勸娃出去玩”的得意感。


    “是。”周竹楨停了筆,站起來行禮,“那弟子告退了。”


    這段時間她還是學了不少東西的。這個修真界的很多知識和她原本的世界有一些差異,又能融會貫通。含光道尊的陣道應當是此界巔峰水平,替她解答了不少疑『惑』。


    她踏上道途至今,就沒見過比自己修為更高的修真者,沒有師長手把手指點,很多地方都是『摸』索著前行,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自然要牢牢抓住這個機緣。


    “嗯。”含光看著她離開,開始琢磨是不是應該讓她多和同齡人接觸一下,他感覺徒弟『性』格太內向了,似乎也不擅長和人交流,雖然修為高了這些都不是事,但一個朋友都沒有,未免也太孤獨了一些,這樣也不好。


    道君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隻當是去看護小孩。


    她出了正殿,取出飛舟,裝好靈石驅動,駕駛飛舟往問道門西麵飛去。靈秀峰是問道門最西邊的一座偏峰,無人居住,平日偶爾會有弟子過來打理。西麵的樹林裏有些等級不高的靈植和靈獸,經常有弟子到這裏來做任務。


    問道門的普通弟子平日會通過門派任務堂接取任務賺取靈石和其他修煉資源,但隻有築基期弟子能夠接取門派之外的任務,煉氣弟子多是在門派之內做些收集『露』水、采摘靈草之類的工作,不過這一次趙茹凡他們卻不是要做任務。


    鈴鐺果是一種外形跟鈴鐺頗為相像的靈果,果實成熟後呈現金紅『色』,汁水豐沛,味道甜美,其中含有靈氣,無論是直接食用還是拿出去賣都是不錯的選擇,釀成靈酒,補靈效果更好,而且相較於同等效果的丹『藥』,它不含丹毒,沒什麽副作用,更加安全。


    這倒是個很大的優點,不過這種靈果等級太低,即使釀成靈酒,其中所含的靈氣對元嬰修士來說也沒有多少。道君尋思著什麽時候可以去找點高階靈果來釀酒,多備一點,緊急的時候用來補充靈力。


    飛舟在靈秀峰腳下降落。刻著靈秀峰三個大字的石碑下已經聚集了一小撥煉氣修士了。


    周竹楨一眼掃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她也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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