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楨喬裝改扮,隨意選了個方向禦劍而行。自從到了這個世界, 她一直在隱藏修為, 也沒敢召出歸真劍, 它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一次, 還是有一點小興奮的,剛剛起飛,就發出一聲悠長的劍鳴。


    “乖, 安靜一點,這裏還是太近了。”道君安撫它,“等我們再飛遠一點……”


    她話音未落,就敏銳地察覺到異常, 身後不遠處,兩條尾巴跟了上來。


    周竹楨差點以為自己暴『露』了,神識一掃, 卻發現隻是兩個低階修士。


    哦。


    係統用虛無玉為她遮掩了修為,她現在在旁人眼裏隻是個煉氣修士……可一個煉氣修士, 有什麽值得他們覬覦的?


    她不由得看向了腳下的歸真劍。


    歸真:“……qq”惹禍了。


    那兩人一左一右, 從兩邊躥了上來。周竹楨原本想加速甩掉他們,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段時間她也接觸了不少問道門弟子, 但他們知道的大多是明麵上的消息, 這些搶匪說不定有些獨特的信息來源。


    她一個急刹,懸停在半空中。那兩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 隨著慣『性』衝出去老遠, 又急急忙忙轉向飛迴來。


    周竹楨:“……”


    她抱臂而立, 等著他們迴到她麵前停穩。


    這兩人一個煉氣一個築基,煉氣修士外表二十來歲,膀大腰圓,肌肉發達,手上沒拿武器,卻帶著一雙嵌了利刃的拳套,看起來貌似是個體修。按理來說沒到築基不能飛行,他卻站在一隻獨木舟中,舟尾的陣法中心嵌著靈石。


    同樣是使用了安裝靈石的飛行法器。


    “識相的,趕緊把靈劍和儲物袋都交出來,爺爺心情好,就饒你一命。”旁邊的築基修士看起來四五十歲模樣,穿著一身黑『色』法衣,腳踏飛劍,手上拎著一條長鞭,鞭梢泛著金屬光澤。他故意放出了築基威壓,想要直接『逼』她把東西交出來。


    然而對麵的白衣女修穩穩立在飛劍上,把他們倆從頭打量到尾,眼神中透著古怪,似乎半點沒有感受到威壓。築基修士臉上有些掛不住,憤怒地衝上前去一甩長鞭:“聾了嗎?沒聽見我說什麽?”


    長鞭挾著破風之聲襲來,一旁的煉氣修士閉了閉眼睛,似乎看到了這個女修被打落在地的慘狀。


    然而鞭聲始終沒有落下。


    他疑『惑』地睜開眼睛。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出來,兩指夾住鞭梢,就讓長鞭再無法動彈半分。築基修士的神『色』由惱怒化為驚恐:“你……”


    下一刻,磅礴的威壓從那白衣女修身上爆發,把兩人從空中拍在了地上!


    煉氣修士當場就摔暈過去,築基修士摔得七葷八素,半天爬不起來。


    “嗯?”周竹楨甩開手裏的鞭子,從空中落下,一步步走到他們麵前,“你剛才說什麽?”


    “前輩!”築基修士麵『色』慘白,勉強爬起來,跪在地上不住叩首,“前輩我們錯了,我們無意冒犯,無意冒犯,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他方才的囂張神『色』已經消失無蹤,剛才那一下摔得鼻血直流,也不敢伸手去擦,看起來十分滑稽。


    “我記得這裏離問道門不遠啊。”那白衣女修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們,“你們膽子倒是不小,敢在這裏打劫?”


    “前輩恕罪,我們是實在活不下去了才鋌而走險的!”築基修士察覺出她話中似乎並沒有殺意,連忙膝行兩步,叩首辯解,“我們隻是搶錢,不殺人的,沒殺過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求您饒我們一命!”


    他心裏叫苦不迭。修真界實力為尊,一般很少有修士會隱藏修為,即使隱藏也不會降低太多,元嬰道君扮成煉氣修士更是傳說中的事情,誰知道今天就讓他碰上了一迴。


    一般情況下,低階修士看不穿高階修士的修為,但有經驗的人可以通過威壓和靈力波動判斷一二,金丹修士他不是沒有見過,並沒有這麽強的威壓……這一位應該是元嬰道君。


    他把腰間的黑『色』儲物袋解下,雙手捧著放在麵前的地上,再次伏跪下去:“隻求前輩饒命。”


    雖然這位道君未必看得上他一個築基修士的身家,但態度一定要足夠誠懇。


    然而周竹楨並沒有放棄她的戰利品。


    現在她身上的大部分靈石都是含光道尊給的,不是自己掙的錢,用起來終究不踏實,還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這因果以後不定怎麽還呢。


    道君召迴歸真劍,微微抬手,儲物袋就飛進了她掌中。她並不急著看,把儲物袋往戒指裏一塞,慢悠悠開口。


    “本君剛剛出關,這段時間,修真界發生了什麽大事啊?”


    築基修士看她收了劍,微微鬆了口氣,立刻在腦中拚命搜刮對元嬰修士來說或許有價值的信息:“這個,很多的,一個月之前,據說星沉海海麵上出現了巨大的漩渦,有人說是海底古修遺府開啟,不少修士都過去尋找機緣了;瑉洲的跨洋巨輪幾天前剛到青城港,據說帶了不少好東西過來,還有玥洲的特產;『迷』霧淵中出現了一條大蛟,有人說頭上長角,馬上要化龍了……”


    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海麵上都出現了巨大的漩渦,也不知道這遺府規模有多大;瑉洲離瀛洲隔著十萬八千裏,跨洋巨輪又是什麽樣的;快要化龍的蛟蛇她還從來沒見過呢……


    周竹楨忍痛打斷他:“別說這些,說說各大勢力近年來的動向。”


    告訴她這些有什麽用,她現在又去不了。


    築基修士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這位不在乎機緣寶物,反而關心這些東西。他開始冥思苦想:“這……”


    他們這些散修哪裏關注這些有的沒的。


    “問道門不久前開山收徒……”


    周竹楨:“……”


    廢話,這她也知道。


    “其他的……”她話還沒說完,麵『色』突然一白。一旁的築基修士口鼻出血,直接昏『迷』倒地。


    煉虛威壓突然降下,沉重的壓力幾乎把她摁倒。周竹楨咬牙頂住,站穩了身體。


    “晚輩竹楨,拜見前輩。”


    含光道尊從虛空中一步踏出,身後還帶了兩個金丹修士。


    “小友可曾見過一名煉氣期的問道門嫡傳弟子?”他麵沉如水,聲音帶著寒意。


    道君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暴『露』了,突然反應過來,她現在還是幻化過的形象。


    “晚輩剛剛出關,途經此地,遇到這兩名小友,於是停下來詢問一下閉關期間發生了什麽。”她恭謹道,“這一片區域都屬於問道門管轄範圍,晚輩見到的問道門弟子著實不少,卻不知道您所指何人。”


    含光道尊皺起眉,他身後那兩個金丹修士對視了一眼。


    他們等了半天,不見周寒玉出來,才發覺事情不對,立刻命人封鎖坊市,兩人仔仔細細搜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人。


    原本他們還猶豫要不要上報,想要多找一會兒,說不定突然就找到了呢……畢竟兩個金丹,連一個煉氣修士都看不住,未免也顯得太無能了。


    他們正在坊市附近搜索,突然感受到附近有元嬰威壓,一下慌了神。


    在普通門派,元嬰修士已經是太上長老級別的人物了,自然不會滿大街都是。這個坊市售賣的大多是低階物品,沒有什麽有吸引力的東西。雖然偶爾也會有元嬰修士路過這個地方,但對方早不路過晚不路過,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路過,未免太可疑了。


    道尊可是囑咐過他們提防高階修士的。


    兩人都顧不上確認對方是不是本門長老,立即用傳音石報信,不過片刻時間,含光道尊就親自趕到了。


    “晚輩……晚輩好像見過。”先前被震昏過去的那個築基修士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氣息奄奄地道,“是不是一個白袍佩玉的女子,乘著一艘白『色』的上品飛舟?”


    “她去了何處?”


    “迴前輩,她進了坊市……大約半個時辰前的事,我們沒看到她出來,興許是從別的方向走了吧……”


    “前輩可是要尋人?”周竹楨真誠道,“晚輩雖然修為微薄,若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定當竭力相助。”


    含光道尊盯著她看了片刻,她神情實在誠懇,絲毫不像說謊的樣子。他想想這事不好傳揚出去,擺手道:“罷了,你走吧。”


    “晚輩告退。”周竹楨也不拖延,很幹脆地一揖,卻沒有召出靈劍,而是直接禦風而行。她飛出老遠,神識查探到他們已經離開,這才停了下來。


    “宿主。”係統幽幽道,“世界欠你一個奧斯卡。”


    “嗬嗬。”周竹楨撣了撣衣擺,“廢話少說,開商城。”


    她也沒想到含光道尊居然會親自來找,這就尷尬了,現在隻好立刻返迴坊市,否則怕是要出『亂』子。


    坊市估計已經全麵戒嚴了,要混進去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很需要一點技術手段。


    淺綠『色』的光幕在眼前展開,道君直接點了右上角的放大鏡,在搜索框裏輸入瞬移二字。


    不好意思,恐怕要麻煩那兩個金丹修士背一下黑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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