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楨瀏覽完原主記憶,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躺了一會兒才發現是哪裏不對勁, 表情立刻變了。


    周竹楨手一撐,從床上翻身下來, 走到落地窗前, 一把拉開窗簾, 淺金『色』的陽光就照了進來, 室內一片明亮。


    雖然好不容易又迴到了現代背景, 道君卻絲毫不覺得高興——


    ——靈氣沒有了!


    她打開窗戶,把手伸出去感受了一下。


    真的沒有了!!!


    這比穿進校園小言還恐怖啊!


    道君沉默著關上窗戶,從儲物戒指裏拿了防禦陣擺上,陣心安上靈石, 金『色』的光芒閃過,透明的防禦罩立刻合攏。


    她從儲物袋裏取出幾塊靈石, 堆在自己身邊, 盤坐於地開始修煉, 靈氣在陣內升騰, 被她吸收進經脈,匯入丹田。


    過了足足兩個小時, 經脈裏的靈氣已經滿得幾乎要溢出來,周竹楨才停止了修煉。


    她把剩餘的靈石和陣法都收起來, 終於冷靜了一點。


    剛才她麵上不顯,實際是有些失措的。


    靈氣於修士,就如同水對魚一樣重要,沒有靈氣的地方修士就無法修煉。


    不過反過來想想, 沒有靈氣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出現修士,也無法蘊養出妖怪精靈,在周圍環境危險程度大幅度降低的情況下,她還比較安全。


    周竹楨反複確認了儲物袋中靈石數量,稍微安了心。


    她從衣櫃裏翻出原主的一套休閑裝換上,把係統商城兌換的軟甲穿在裏層,走到旁邊的全身鏡前麵照了照。


    鏡子裏映出一張蒼白的臉,少女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麵『色』似乎有些病態,顯得整個人氣質有些陰鬱。


    “我可是第一次手氣這麽歐呢,這次抽到的世界難度超級低,既不用『操』心生存問題,也沒有跟男女主結仇,宿主可以好好放鬆一下哦~”


    “你閉嘴!”


    係統一提起這個,周竹楨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她寧願跟最兇殘的敵人在戰場上麵對麵血拚,也不想跟一群熊孩子一起坐在教室裏聽講!


    道君心理上是拒絕的。


    但她必須盡快離開這個世界,否則靈石總有耗盡的一天。而且還有點麻煩……


    “叮鈴鈴鈴鈴鈴!”


    ……說麻煩麻煩到。


    周竹楨神識掃了一眼,拉開防盜門,門外站了個帶方框眼鏡的男人,看起來三十來歲,腋下還夾著個黑『色』皮包,皮鞋擦得鋥光瓦亮。


    白領,骨幹,精英……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


    他看到她,怔了一下,眉頭擰成了川字:“仲夏,你今天怎麽沒去上課?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


    “我有些不舒服,在家裏休息了一天。”周竹楨說,“戴律師進來坐吧。”


    這人是原主父母的好友,戴星宇,職業是律師。原主父母車禍去世後,一直對原主周仲夏頗為照顧,連原主的學校留的都是他的電話號碼。


    說是一直,其實也沒有多久。原主父母去世至今也就三個月,這段時間周仲夏整個人一直很陰沉,戴星宇一直擔心她心理出問題。


    但其實,周仲夏不隻是有抑鬱情緒而已。


    她死於心髒病突發。


    “不舒服?”戴星宇眉頭皺得更緊了,“去了醫院沒有?”


    “……沒事,隻是太緊張了,有點胃痙攣。”周竹楨一邊思考一邊編借口,“休息了一下就好多了。”


    “嗯。”戴星宇點點頭,“雖然是高三,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這個成績已經足夠過本科線了,穩定就好,注意勞逸結合,多喝熱水。”


    “好的。”


    “那你明天還能不能上課?”戴星宇問,“要不要再請兩天假?也可以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


    “不用了。”周竹楨說,“我這是老『毛』病了,以前去檢查過,醫生查不出什麽問題。我明天就返校上課。”


    “好。”戴星宇站起來,“律所還有事沒處理完,我先走了,你有事打我電話。”


    “好的。”周竹楨送他出門,“謝謝戴律師。”


    送走了戴星宇,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站起來去廚房開冰箱,拿了瓶橙汁喝。


    ……高三的孩子,應該沒那麽熊吧?


    事實證明,g不能瞎立。


    周竹楨給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第二天清晨背著書包坐上了去原主學校的地鐵。


    周仲夏上的學校是市第十九中學,雖然是公立學校,建築卻很是漂亮,教學樓有著歐式的尖頂和寬闊的拱窗,前麵還種了兩棵高大的梧桐樹。


    這個學校的教學質量其實還不錯,但不錯的……也隻是從數千名學生中選拔/出來的幾個尖子班而已。其餘的普通班就一塌糊塗了,能考上本科的都沒幾個。


    原主所在的班級是高三(19)班。剛踏進教室,就是叮鈴哐啷一片桌椅板凳的碰撞聲,周竹楨走到原主的座位處,看著一片『亂』七八糟的桌椅板凳有些茫然,突然有人拿筆戳了她手臂一下。


    “……坐這裏。”男孩低著頭,身上的校服洗得有些發白,“桌子幫你擺好了。”


    從周仲夏的記憶中可得知,這個男孩是她的同桌,名叫時寧,是該班,不,該校的一個奇葩。


    這個奇葩是褒義詞,時寧同學不知是何緣故,高一分班後突然開始發奮圖強,成績一舉從年級五百名開外躍至年級前十,高二下學期更是次次月考都穩居年級第一寶座,老師和校領導覺得他是清北苗子,想把他調到火箭班學習,他卻死活都不願意。


    “好的謝謝。”周竹楨覺得這一切還是挺新鮮的,她少年就接了衝元仙尊的傳承開始修行,之前隻聽過兩年私塾,嚴格說起來……居然是沒有學曆的。


    想到這裏,道君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九月十五號,高三開學的第一次月考。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試卷從前排傳過來,周竹楨粗略瀏覽一遍,提筆就開始做。


    她的閱讀速度和思考速度都遠遠超過常人,很快就做完了前麵的閱讀題,文言文對她而言更是不在話下,到了作文,道君猶豫一陣才提筆開始寫。


    係統傳給她的記憶中隻有一個大概,原主掌握的知識和經驗都是一筆帶過的,她又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麽名人典故,實在是不好寫議論文啊……


    那隻好編了。


    “華維諾夫斯基說,理想是茫茫暗夜中導航的燈塔,是璀璨銀河中最耀眼的星辰,是至高的信仰和追求所在……”


    兩個半小時的考試,周竹楨一個小時就填完了答題卡,她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從書包裏拿了個筆記本,撕了頁紙下來演算陣法。


    看來基礎教育果然不難,題目總體來說還是很簡單的嘛。


    直到第二場數學考試,道君麵對滿試卷陌生的符號,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深深惡意。


    sin是啥,cos是啥,f(x)又是啥,還有這個字母上麵為啥有個朝右的箭頭?有啥特殊含義嗎?


    周竹楨束手無策,把她勉強能看懂的一道幾何選擇題做出來,對著一片空白的試卷發了一會兒呆,開始掐手指。


    嗯,第一題應該選第四個,第二題第一個,第三題第二個……


    把選擇題全都算出來之後,她把答題卡折起來放在桌角,繼續演算陣法。


    係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聽起來格外欠揍:“道君,看來您需要好好補習一下哇!”


    ……早晚有一天要幹掉它!


    高三時間緊張,校內的月考又不是大型考試,因此所有項目都集中在一天內考完,上午考語文數學,下午考英語文綜。


    英語倒是沒什麽問題,之前修協專門組織他們去上過英語課,據說是為了新時代修真者和國際修行界交流的需要……雖然周竹楨不是很理解他們跟那幫奇形怪狀的歪果妖魔鬼怪有什麽好交流的,不過多掌握一門語言總不是壞事,況且對於修真者而言學習語言也不是什麽難事。


    到了文綜卷,道君已經心如止水,除了地理題還能勉強答一答,政治曆史幾乎都是一片空白。


    做不出來,考試時間卻還剩很多。周竹楨把試卷放在一邊,開始繼續演算之前的陣法,快算完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抽走了她麵前畫著陣圖的紙。


    “周仲夏同學。”戴著酒瓶底眼鏡的班主任嚴肅地說,“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


    那去就去吧,周竹楨跟著班主任到了教師辦公室,班主任倒是沒讓她站著聽訓,拉了把椅子讓她坐下。


    “戴先生跟我說你昨天不舒服,所以請假一天,你今天是怎麽了?狀態很不對勁,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我可以給你批幾天假去醫院看看。”


    “……沒。”周竹楨說,“今天挺好的。”


    “那你數學為什麽交了白卷?選擇倒是全對——”不會是抄襲的吧。


    班主任想了想,還是把後半句話吞了迴去。


    他們班好像還沒有選擇能做全對的學生,數學老師說這次的選擇題很難,連時寧都錯了一題。


    道君沒想到問題居然出在這裏,她把選擇算出來就是為了不交白卷。


    早知道瞎寫幾題好了。


    “還有這張紙。”班主任揚了揚手中畫著陣圖的紙張,“不好好答題,瞎畫什麽?我記得你一直寫不完文綜試卷,月考是多重要的練習時間!”


    ……那不是瞎畫,那上麵的殺陣足以幹掉三個元嬰境界的修士,對修真界而言是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但是這些不能說給班主任聽,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周竹楨無奈道:“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風若小可愛的地雷!


    感謝阿酒小可愛的地雷!


    感謝espresso。小可愛的兩個地雷!


    感謝衡璣小可愛的地雷!


    感謝千堇小可愛的地雷!


    對不起,可愛多們,寢室今天跳閘了,下午五點才修好,然後我突然發現七點還有晚自習……qaq


    晚了這麽多,我錯了,打我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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