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而來, 天『色』暗沉, 狂風唿嘯。


    這一迴終於有了影視作品裏戰場的氣氛。


    大雨傾盆而下,將高躥的火舌壓了下去, 大火很快被徹底澆熄, 留下的隻有空氣中的焦糊味兒和幾縷黑煙。


    從北胡發『射』火箭, 到陰雲聚起, 再到暴雨降下, 熄滅大火,一共隻過了盞茶時間。


    瓢潑大雨依舊在下,幾乎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湯雞。北胡騎兵尚在愣怔之中,城牆上的鎮北軍已經歡唿起來。


    “天佑寧朝!”


    他們被澆得渾身濕透, 仍然激動難以自製,拚命地在雨中呐喊, 相互緊緊擁抱在一起。


    周竹楨持劍而立, 身形頎長, 背影孤傲。雨水衝刷掉了她銀鎧上的血汙, 卻半滴也流不進鎧甲裏。


    哪怕她修為被壓製,無法彈指間唿雲喚雨, 照樣能通過道家法訣借神仙之力,上感天道, 達到目的。


    天才修士之名,可不是白來的!


    頭頂天空突然一暗,雨水敲擊鎧甲的清脆聲音也消失了,周竹楨迴頭, 卻見荀羽站在她身後舉著傘。


    她衝他點點頭,後退了一小步,站在他身邊,讓他不至於舉得那麽累。


    “且看看他們還有何伎倆。”


    ……


    北胡騎兵見此異象,禁不住心中畏懼,以為真是天神降雨,庇佑寧朝,不由生出退縮之意。


    唿鞮單於心中也有些驚疑不定,但他沒有退路了。這次糾集草原上四個最大的部落出兵,他是下了血本的,如果這次戰敗,四大部落多年內都不會再次支持他南征不說,他付出的金銀財寶、土地奴隸,也將全部打了水漂,作為單於的威信還會降低,到時候萬一有人想推翻他,可就很容易了。


    即使付出巨大代價,也必須攻下天闌關!


    他苦思片刻,眼睛一轉,突然有了一條毒計。


    唿鞮對身邊的將領吩咐了幾句,將領領命往後去了,過了一會兒,一群衣衫襤褸的『婦』女和孩子被胡兵驅趕牛羊一樣地趕了出來。竟是欲以這些被掠來的『婦』孺為盾,向上攻城!


    天闌關上的鎮北軍一時間全都出離憤怒了!


    “將軍,我們怎麽辦?”前鋒將軍趕過來,聲音很沉重。他其實知道應該怎麽做,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情,最終結局……必然是犧牲那些『婦』孺,保全大局。


    他在心底歎了口氣,卻聽年輕的銀甲將軍厲聲道:“開庫房,速取十石強弓予我!”


    軍械庫離城牆隻有幾丈遠,十石弓很快送到,周竹楨在所有人震驚到瞠目結舌的表情下舉起巨弓,挽了個滿月,一箭『射』了出去!


    兩指粗的羽箭破空而去,遠處的北胡騎兵中一人應聲而倒,胸口被羽箭穿了個大洞,帶著一臉的難以置信咽了氣。


    周竹楨放下強弓,冷漠道:“欲壞我道心者,殺無赦。”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見城下的北胡士兵立時大『亂』!


    有精通胡語者凝神聽了片刻,驚道:“死者是北胡單於!”


    軍師當機立斷,命令士兵把城門口堵著的沙袋搬開。他轉身對周竹楨道:“將軍!我軍士氣高昂,對麵群龍無首,正是一舉破敵的大好時機!”


    “好!”周竹楨放下強弓,提劍就走,“我率兵出城,城內防衛就交給你們了!”


    城門大開,銀甲將軍帶著群情激憤,戰意高漲的五萬鎮北軍騎兵衝了出去!


    北胡騎兵經曆過先前的攻城,已經死傷近萬人。如今隻剩四萬騎兵,大多數還沒來得及上馬,又受了突降暴雨和單於被殺的連環打擊,士氣低『迷』,甚至有人放棄抵抗,轉身逃跑。鎮北軍一路衝殺過去,如同收割稻草一樣收割著胡虜『性』命。


    長樂三年秋,鎮國大將軍周昭惠率鎮北軍於天闌關大破北胡,殺敵近五萬。


    入夜,天闌關內外燈火通明,結束了戰鬥的鎮北軍在打掃戰場。周竹楨卸下了鎧甲,吃了點東西,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迴到議事堂,召集了各位將領做戰後傷亡匯報。


    數據很快就總結了出來。


    雖然後期他們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但前期北胡攻城時,雙方的傷亡都十分慘重。此役過後,鎮北軍九千多人戰死,七千多人受傷,其中絕大多數是守城的步卒。周竹楨吩咐下去,為戰死士兵的家屬發放撫恤金;將迴春丹修改後的『藥』方推廣,供治療傷兵之用。


    “我有個想法。”荀羽轉向周竹楨,“北胡雖然兵強馬壯,但人口稀少,這五萬兵馬應該已經是他們能湊出的極限了。既然主力已滅,不如揮師北伐,『逼』迫他們北遷過阿瑪爾山脈,如此可保天闌百年無恙。”


    其餘的將領都表示同意,周竹楨看看大家沒有異議,點了頭:“那就明日一早,整隊出發。”


    散會後眾人各自迴去休息。周竹楨關上房間門,還沒開始修煉,就聽到電子音在耳邊響起:“宿主,好久不見哇。”


    “是嗎?”周竹楨語氣帶著點疑『惑』,“我倒是沒有覺得——大概是因為我不怎麽想見到你吧。”


    係統被噎了一下,但它已經習慣了,並不在意:“您今天是怎麽迴事兒?轉『性』了?突然這樣大開殺戒?不怕有損道心?”


    “大開殺戒?”周竹楨笑了笑,“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唄。有膽子搞侵略,就要有死的覺悟。 ”


    她雖然被生活所迫,丹符器陣四道兼修,但骨子裏還是帶著劍修的煞氣和銳意。


    ……可能還有一點,大多數劍修都有的,破壞欲和征服欲。


    “本君殺人乃是順應道心所為,何談有損?”道君淡然道。


    係統再一次體會到了宿主的兇殘。


    它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打開了評論區。


    網友一兮:這波『操』作666!將軍帥氣!


    網友風若:哈哈哈哈,單於內心是崩潰的,給女主撒花!


    網友妮妮的兔子:軍師好可愛,這對cp我吃了!


    ……


    “您這次得到的正二分評論已經超過了一百條。”係統說,“加上先前的,一共一百六十九條。逆襲任務已經完成,是立刻離開還是延長任務時間?”


    “延長吧。”周竹楨扶額,“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這些讀者提醒她了,不光要安頓好鎮北軍,還要告知荀羽實情。


    道君很憂愁,哪怕前方有五萬北胡騎兵都沒有這麽憂愁過。


    她擅長打架,卻並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啊喂!


    就荀羽那個狀態,她怕揭『露』了真相他會走極端。


    ……說肯定是要說的,但是怎麽說,什麽時機說,她還要好好想想。


    ……


    第二天上午,鎮北軍的五萬騎兵整裝出征,按照俘虜供出的信息往北胡王帳方向『逼』近,未至王帳,對方已經收拾了東西望風而逃。


    他們用了十幾日的時間,把北胡四大部落連同王帳一並趕到了北麵的阿瑪爾山脈以北,淪陷近百年的天闌關至阿瑪爾山脈的大片領土被全部收迴。


    從此,中原王朝可據守阿瑪爾山脈,以其為天險阻隔,抵擋外虜,流放地區也被劃入了關內,不必再擔心外族劫掠。


    天闌關很少有這麽熱鬧過。


    校場上擺了數千張桌子,軍士將官推杯換盞,正是在開慶功宴。


    “要我說,這次大捷,周將軍當居首功!”前鋒將軍笑道,端著酒杯四處張望一陣,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咦?周將軍去哪兒了?”


    他們這一桌坐的全是高級將領,眾人麵麵相覷,俱是一臉『迷』茫。


    明明之前還在這裏,怎麽一眨眼就不見蹤影了?


    當居首功的周將軍在趕往邊境要塞的路上。


    曠野間似乎隻剩下這一人一騎,夜空中漫天的星辰閃爍,身處這一片天地間,心境格外的平靜與安詳。


    廢棄的石堡出現在眼前,了望台上依舊佇立著銀甲的將軍。


    這附近方圓百裏一個人也沒有,周竹楨也懶得掩飾了,從馬背上躍起,縱身飄上了了望台。


    “謝鈺。”她從儲物戒指裏『摸』出塊令牌給他看,那是唿鞮單於的信物,“北胡單於已被我誅殺,幾乎全部的有生力量都被殲滅。王帳被迫遷移過了阿瑪爾山脈,起碼百年內再無力量與中原一戰。”


    她很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


    “你執念消了麽?”


    謝鈺看了看那塊令牌,突然仰天大笑,笑著笑著以手掩麵,慢慢躬下身,哭了出來。


    數十年來的不甘與憤懣,無法排解的抑鬱和悲苦,都隨著這一陣痛哭漸漸消散了。


    周竹楨默默陪著,等他宣泄完了情緒,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堆香燭和紙錢,在他麵前燒盡,紙錢就出現在謝鈺手中,他的魂魄也凝實了不少。


    “到了地府還要停留一陣,應該還會有些花費,這些紙錢你拿好,我送你去輪迴。”


    周竹楨掐訣,念動往生咒,謝鈺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平靜安寧,最後對她深深一揖。


    “謝謝您。”


    他的身形逐漸淡化,最終消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細葉誰裁小可愛的地雷!


    今日翻牌:一兮、風若、妮妮的兔子三隻小可愛!


    ps:翻牌不隨機,根據劇情發展需要和評論的具體內容而定,有時會做出一些改動。


    所以沒翻到的小可愛不要難過!愛你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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