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命格上就是這樣說的,小鳳凰自己應該也有感覺吧?”


    池棠點點頭。


    確實到了生命的盡頭,會明顯感受到生命流逝。


    “沒關係的,高律師。”


    “在臨死前能為國家做點事,也算死得其所了。”


    昨天蘇家的新聞轟轟烈烈,今天熱度開始降低。


    但上麵對蘇家的處理,才剛剛開始。


    各級法院,警局都在抓緊落實32個案子的重審,包括程序,排期和之法人員安排。


    最多3天就會開庭。


    “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


    “高律師知道結果後,記得燒給我。”


    高啟:……


    “肆大師,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或許是因為上次落鳳山的經曆,讓他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還不夠了解。


    或許,是因為不想看池棠死去。


    又或許,是他一直想問肆元關於妻兒的事,沒有問道。


    這一次,他想跟著去長白山。


    肆元聳聳肩,表示無所謂,來個“沙僧”挑擔子,好像也不錯。


    池棠:“肆大師覺得行,那就一起吧。”


    正好,她的手鐲一直取不下來。


    等她死了,應該能取下來,到時候就讓高啟放到藍色文件袋,一起給徐叔好了。


    她在信裏也說過這個鐲子,要還給一個客人。


    “那你們稍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馬上就走。”


    千秋積雪瑩白頭,峰巒高下蔚青蔥。


    初春的長白山,依然寒冷如冬。


    池棠三人到達地點時,天色都暗淡了下來。


    這是一個山中腹地,像是被人從中間掏空的宮殿般,空曠,少風。


    肆元難得正色,“小鳳凰,你在一旁稍作休息,我布置好陣法,就可以開始了。”


    高啟搭好戶外帳篷,讓池棠避寒,自己去幫肆元抬東西。


    黃紙符咒,八卦圖陣,香爐香案一大堆。


    幸好都不大,不然他們三人還不一定能帶上來。


    肆元忙活半個小時後,“好了,我們開始吧。”


    “高律師,你就在外麵給我們護法,這事不能中斷,別讓人打擾我們。”


    高啟滿口答應。


    不知肆元起了個什麽法訣,池棠走進陣法,周圍的空氣似乎連成了一片薄薄的水膜。


    水膜在陣法周圍閉合的瞬間,外界的聲音一縷消失。


    而陣法中響起了滾滾雷聲!


    似乎有什麽巨獸在唿痛。


    “小鳳凰,坐下,和我一起念經打坐。”


    肆元原本的黑色道袍上,竟然浮現出無數流動的金色符文,符文一個個脫離道袍飛到陣法周圍,形成一道圓柱形符牆。


    符牆成型後,一條水桶粗的金色飛龍從地鑽出,飛至半空。


    對著池棠和肆元張牙咧嘴,龍音咆哮,兇狠至極。


    肆元立刻跪下,捧出一顆珠子,麵上十分虔誠,再沒有半點吊兒郎當。


    “貧道清天道人第三百九十九代傳人肆元,拜見龍靈。”


    “這是祖傳混元珠,有助於龍靈恢複傷勢。”


    金龍張嘴,珠子入口,身體金光四射,原本帶著的黑色氣體被驅散一半。


    龍嘯震天,但明顯沒有了剛剛的敵意。


    肆元指著池棠,“她是天生凰命,九轉鳳體,可以為龍靈修複傷勢。”


    龍頭轉向池棠,金色眼睛盯著她,池棠心裏竟然生出了“我認識它”的奇怪念頭。


    肆元解釋,“這是我們的龍脈之靈化作的金龍,守護著華夏千千萬萬年的生靈。”


    “但因為一千多年前被偷走了一片心甲,受傷至今。”


    池棠看見,金龍心髒處有幾片彩色的鱗甲熠熠生輝,但其中有一塊缺損。


    缺損處還有絲絲黑氣冒出。


    剛剛金龍身上的黑氣就從這個地方來。


    一個國家的龍脈,也是一國的氣運。


    氣運受損,國家便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害,比如莫名的天災,或者難以避免的戰爭。


    池棠心裏升起一股憤怒,“是誰偷走的?”


    “倭國,也就是現在的日國。”


    一千多年前,那不就是大唐,有什麽東西在池棠腦海裏一閃而過,但她沒有抓住。


    “所以,他們是在唐朝時期,偷走了我們的龍鱗?所以後來才會發展得那麽好?”


    好氣!


    該死的日狗,竟然靠著偷華夏的氣運發家,偷東西就算了,還反過來殺了我們那麽多同胞!


    “對,就是那些雜碎幹的!”


    肆元也很生氣,炎黃子民就沒有不恨日國人的。


    “想當初,大唐盛世,多麽繁華。”


    “四海來朝,萬邦敬仰。”


    “大唐王朝允許各國派遣留學生到長安學習,小日子派的人最多。”


    “他們不僅學習大唐的文化為己用,還照著長安的樣子一比一複刻城市,也就是他們的首都東京。”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那邊出現了一個叫真岐的僧人,他替小日子偷走了華夏的龍鱗。”


    “等我們發現時,已經過了100年。”


    這100年,華夏大亂,五代十國,烽火連天。


    百姓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受罪。


    聽完這段鮮為人知的故事,池棠真的想把小日子撕了!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肆大師,我們今天做法,就可以把龍鱗要迴來嗎?”


    “不行。”


    肆元遺憾道,“我們隻能三百年修複一次傷勢。”


    “龍鱗在小日子,很難拿迴來。”


    祖祖輩輩努力了一年多年,都沒找迴龍鱗,對此,肆元是真的很遺憾。


    池棠也很遺憾,可惜她時間也不多了。


    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為國家做點事,她現在是一百個願意。


    “我們開始吧。”


    肆元頷首,自己先坐下,一臉正氣的他,這個時候看著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了。


    他打出一道法訣,一縷金光鑽進池棠眉心。


    原本不知道該念什麽經的池棠,隻覺得腦海裏有大片大片的經文浮現。


    每一個字都很熟悉,很簡單,忍不住就念了出來。


    隨著她口中的經文念出,一縷縷玉色光芒緩緩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虛空中似乎有鳳凰的身影出現。


    玉色光芒鑽入金龍身體,每多一分,黑氣就減少一分。


    裏麵的情景太過玄學,而站在外麵的高啟什麽都看不見,在陣法成型的那一刻,祭台的一切都消失了。


    時間慢慢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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