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聽程菲菲接下來說什麽。


    可程菲菲卻一個字都不說了,眼睜睜看著王鳳梅落氣。


    死。


    不瞑目。


    仇人死了,程菲菲像是也泄了氣。


    “王鳳梅,我們兩清了。”


    她把手裏的化驗單輕輕扔掉,轉身走出醫院。


    頭也不迴。


    等胡醫生帶著蘇明軒一起來到病房,王鳳梅早已死得透透的。


    胡醫生看了看一下儀器,檢查了王鳳梅的瞳孔。


    確認她已經死了,眼神透著冷漠,並沒有複仇的快樂。


    轉頭對蘇明軒遺憾的搖搖頭。


    “媽!”


    “媽你醒醒!”


    “媽!”


    蘇明軒跪在地上,肩膀聳動,眼淚肆意滑落。


    不經意間,他看到了地上的報告單。


    【蘇明軒與蘇國,經鑒定無血緣關係】


    蘇明軒不可置信拿起報告單。


    “這,怎麽可能。”


    正在這時,女護工迴來了,一看人死了,立刻要走。


    胡醫生把人拉住。


    “你跑什麽?”


    “剛剛不是你在這照顧病人嗎?發生了什麽事?”


    “病人明明度過危險期了,怎麽會突然死亡。”


    蘇明軒也站起來,拉著護工不讓走。


    護工趕緊把程菲菲來了的事告訴他們。


    “那個女人可能說了什麽吧。”


    “我也沒聽清,反正就是什麽老二死了,老大不是親生什麽的。”


    “真不關我的事,她把我趕出去了。”


    蘇明軒信了大半。


    母親要是知道老二死了,肯定會很激動。


    可是,他不是蘇家孩子這事??


    她知道,還是不知道?


    蘇國棟又是否知道?


    他的腦子很亂,還是胡醫生提醒他。


    “人在醫院去的,盡早通知殯儀館吧。”


    離開病房後,胡醫生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撥出一個電話。


    “菲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盡管開口。”


    程菲菲的聲音從電話傳來,“你已經做得夠多了,不要做違法犯罪的事,蘇家的人不值得你涉險。”


    至於打算。


    “我已經買好了出國的機票,今天就走。”


    “我手裏那些關於蘇家的證據,等我到了國外,自有人交給警察。”


    “以後,我就不迴來了。”


    胡醫生聽說她不再迴來,心裏有些難受。


    又一個熟悉的人,離開了他。


    “好,那菲姐保重。”


    “保重。”


    掛斷電話,胡醫生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枯燥的風景。


    王鳳梅和蘇國棟都不是好東西,王鳳梅已經死了。


    接下來就輪到蘇國棟了。


    蘇家倒台,蘇國棟隻會失去錢,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菲姐,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


    先發一條短信:高律,開始收網嗎?


    迴:收。


    電話簿撥通三個數。


    “我要實名舉報,第二醫院麻醉科醫生,多次販賣違禁藥物給蘇氏集團董事長。”


    “對,我有兩人交易的證據。”


    “好,我在辦公室等著,不會做任何改動,你們派人來取就是。”


    短短半日,一場關於蘇家、蘇氏集團的風暴席卷而來。


    警察局,信訪辦,打黑辦收到的材料不勝枚舉。


    蘇家落敗,已成定局。


    蘇國棟一覺睡到下午2點,迎接他的不是蘇氏集團好轉的消息。


    而是一副閃閃發光的高定手鐲。


    警局出品,絕無差錯。


    “你們幹什麽?”


    蘇國棟使勁掙紮,“誰讓你們進來的?”


    “這是私闖民宅!”


    “助理,助理呢,馬上舉報他們!”


    蘇家的助理和管家都抱頭蹲在地上,不敢說話。


    蘇國棟意識到問題嚴重,放鬆了語氣。


    “警察同誌,是不是弄錯了?”


    “我是蘇氏集團董事長,咱們有話好說啊。”


    “為什麽要抓我?”


    “就算蘇氏集團有問題,那是經濟問題,我沒犯法吧?”


    警察拿出逮捕令,“蘇國棟同誌,你涉嫌故意殺人、購買違禁藥物等多項罪名。”


    “別心存僥幸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勸你老實點,少受點罪。”


    蘇國棟躺在擔架上,被人抬進的警車。


    不僅是他,還有蘇氏集團各個重要領導,都被請去警察局配合調查。


    蘇明軒剛拿到母親的骨灰,也被請上了警車。


    ……


    蘇婉住院期間,新交了個男朋友。


    蘇國棟答應她的錢,遲遲沒有送到,賬戶又被凍結了。


    蘇婉身無分文,“親愛的,我剛看上個包,你幫我買一下吧。”


    “多少錢?”


    “2萬8。”


    青年男子咋舌,“這麽貴!”


    “人家喜歡嘛。”


    “那你自己買。”


    程菲菲給他的任務是哄著蘇婉說出家裏的事,給他立了個京都上層高富帥的人設。


    這男子長相俊美,又十分會哄女人開心,哄蘇婉這種簡直難度太低。


    不到三天,蘇婉就愛上了他。


    要不是蘇婉因為雙腿受傷,做不了羞羞的事,估計孩子都有了。


    蘇婉撒嬌,“我的卡被凍結了,現在用不了錢。”


    “我之前給你買領帶,10萬,10萬的花,你給我買個2萬的包也不行嗎?”


    “你不會不愛我了吧?”


    每次蘇婉這樣說,男子都會妥協,給她買些小禮物附加500句甜言蜜語,把人哄得智商為負數。


    當然,買小禮物的錢,程菲菲報賬。


    現在。


    程菲菲走了,明確告訴他任務結束。


    男子後續能從蘇婉手裏搞多少錢,得靠他自己本事。


    他沒有迴答蘇婉問題,而是拿起手機,“這人是你爸嗎?”


    蘇國棟被人抬進警車的視頻,在網上流傳。


    視頻裏蘇家別墅,很是明顯。


    蘇婉接過一看。


    “什麽?我爸被警察帶走了?”


    “這不可能,他上午才給我打了電話。”


    蘇婉再次撥打電話,無人接聽。


    給蘇明軒打,也無人接聽。


    所有能聯係的人,全打了一遍,無人接聽。


    她終於意識到家裏出了事。


    男子見她這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蘇家的新聞滿天飛,他還以為能控製,可董事長都被抓了,還能翻什麽身。


    借口出去抽煙就要離開。


    “等等。”蘇婉拉住他。


    “包我不要了,你能不能想辦法救救我爸?”


    “你不是京都的頂流嗎,你肯定有人際關係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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