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寂靜無聲。
叢寅鬆和阿部兩人相顧無言，本來今天找阿部前來，也隻是想試試看他會有什麽反應。沒想到，這一試，會有這樣出人意料的結果。倒是讓叢寅鬆本人都有些震驚不已。
“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叢寅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複確認道。
這一下子身邊少了個像阿部這樣執著地唱反調的人，他倒是失落不已，甚至還有點惋惜。
“沒怎麽啊！這些年來，我本就一直思考自己存在得意義。董家村那次，我也不能說沒有竭盡心力，最後這結果大家也都看得到，談不上是什麽豐功偉業。不過是一切清零，從頭再來而已。”
“也就那個時候可以說從頭再來了。現在哪還有這個詞呢！網絡如此發達，未來的人完全可以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事，隻要這印記還在，總有人會心心念念著找到三色池。不是我們，也會有別人。”
“方才你說如果將三色池的事大白於天下，別說是給現在的人會帶來多大的刺激。就是千秋萬世，都會記得這一天。會有無數個充滿野心的人想去尋找三色池。也會有相應的人去阻止他們。”
“不是說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麽！在這事兒上，我覺得也不過是一次次的循環啊！還能怎樣。這世界哪裏沒了我就不會轉了呢！以前我或許會自詡為天下第一人，現在是再也不敢了。這世界太亂，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的。”
自從明鑒暴露開始，阿部就開始接觸外人對三色池的看法。
而網絡評論就是在無形中將大家心中所想無限放大，最終呈現出來的就是人人都可看見的成果。
“哎！也不知該說你什麽好！是現實呢，還是固執呢！一旦認定了一個道理，怎麽說也是改變不了你的心意的，這一點，我是早就看出來了。”
話說開了，叢寅鬆也隨之鬆了一口氣。阿部的態度轉變，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叢寅鬆也不打算聽從他的想法的，不過是找個可心的人問一問而已。
“可我看你這樣失了信念的樣子，以後還怎麽度過這漫漫長夜啊！對活的久還死不了的人來說，時間可是最殘酷的刑罰啊！”
叢寅鬆問道。
阿部學著叢寅鬆的樣子，也點了一根煙，伴隨著這煙霧，緩緩說道。
“既然還能活著，那自然就是有還得有奔頭才行。你以為綠色池水的事我心裏當真就一點數沒有麽！能得到綠色池水，變成普通人，度過這一輩子，已然是我最大的心願了。若是不能的話，找到紫色池水，一死了之也不是不行。”
阿部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緩緩說道。
現在明鑒也長成一個大人了，他也不用再為他操心，以後無論有什麽大風大浪，他都可以避而不談，想想也沒什麽不好。
“你這說的什麽話。要是早早下定這決心，你現在沒準早就是和白發蒼蒼的老頭了。”
叢寅鬆戲謔地說道。
“在和平年代想著過正常人的生活。遇到戰亂的時候，又慶幸自己不是個普通人，你這樣也不累的麽！”
阿部也笑了笑，的確過去的他確實是時時刻刻在雙標，厭棄生命的同時，又貪戀時光。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一切都索然無味了。
什麽拯救世界的大任，什麽毀掉三色池，都已經不算什麽了。
“已經累了！所以放手了。以後你盡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不會插手的。而且我總想著還有人和你是一條道上的，也會在無形中助你一臂之力。你該慶幸才是。像你這樣憎恨這個世界的人，還不少呢！你也無需覺得自己孤獨，像是在做一件無人跟隨的事。”
阿部緩緩說道。
誰也不是天真喜歡躲在下水道裏撥弄風雲的，還不是外麵的陽光太刺眼，他們受不住。
“哼！這我倒是沒那麽在乎？恨是會積累的，而愛才會一點點褪去。沒有人能阻擋我的腳步。現在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叢寅鬆走到窗前，緩緩說著，聲音裏露出絲絲興奮感。
“打算什麽時候，以各種方式把三色池的事說出去啊！你總不是個心急的人，有想法的話，可以和我這個心死之人說一說啊！”
阿部戲謔道。
叢寅鬆迴頭看了看阿部，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來。
那就是在一堆燃盡的蠟燭堆裏，有一個長得看不到頭的蠟燭，還在燃燒著，它發出的光又亮又刺眼，就是沒什麽生氣。
“瞧你這話說的，怎麽也傷不到你。耐心看戲就行。難道還怕我影響到你那個寶貝‘孫子’？”
叢寅鬆指的是明鑒，阿部一聽便領會出其話中的意思。
“哈哈！我也又不是什麽鐵石心腸的人，偶爾徇私還不行麽！他可比不得我們這些人，脆弱著呢！就是我，也說不清明鑒和青山喝的三色池到底會有怎樣的效果。一想到他被卷進這些事中，總不免會有些擔心。”
阿部一提到明鑒的事，倒是讓叢寅鬆想起當初明鑒喝綠色池水的事來。想這個也確實是讓人疑惑。
“我看那孩子也不是個有野心的！滿腦子也盡是恢複成正常人的想法，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叢寅鬆說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你放心，都經曆了這些，明鑒還有什麽承受不住的。沒準在心裏，他還會期望有更多的人暴露出來，好分散世人對他的關注呢！什麽是正常人？眾人皆醉你獨醒，你是瘋子；眾人皆醒你獨醉，你還是瘋子。”
阿部聽叢寅鬆如此說，心裏也不再想什麽了。
誰還沒點自己的小想法呢！阿部也不希望明鑒這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庇佑下，以後的事，就看他個人的造化了。
“你倒是都明白，卻還是想看他們毀滅哈！”
阿部懟道。
兩個老友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字字珠璣，倒也其樂融融。
明天的事，且看明天了。
叢寅鬆和阿部兩人相顧無言，本來今天找阿部前來，也隻是想試試看他會有什麽反應。沒想到，這一試，會有這樣出人意料的結果。倒是讓叢寅鬆本人都有些震驚不已。
“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叢寅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複確認道。
這一下子身邊少了個像阿部這樣執著地唱反調的人，他倒是失落不已，甚至還有點惋惜。
“沒怎麽啊！這些年來，我本就一直思考自己存在得意義。董家村那次，我也不能說沒有竭盡心力，最後這結果大家也都看得到，談不上是什麽豐功偉業。不過是一切清零，從頭再來而已。”
“也就那個時候可以說從頭再來了。現在哪還有這個詞呢！網絡如此發達，未來的人完全可以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事，隻要這印記還在，總有人會心心念念著找到三色池。不是我們，也會有別人。”
“方才你說如果將三色池的事大白於天下，別說是給現在的人會帶來多大的刺激。就是千秋萬世，都會記得這一天。會有無數個充滿野心的人想去尋找三色池。也會有相應的人去阻止他們。”
“不是說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麽！在這事兒上，我覺得也不過是一次次的循環啊！還能怎樣。這世界哪裏沒了我就不會轉了呢！以前我或許會自詡為天下第一人，現在是再也不敢了。這世界太亂，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的。”
自從明鑒暴露開始，阿部就開始接觸外人對三色池的看法。
而網絡評論就是在無形中將大家心中所想無限放大，最終呈現出來的就是人人都可看見的成果。
“哎！也不知該說你什麽好！是現實呢，還是固執呢！一旦認定了一個道理，怎麽說也是改變不了你的心意的，這一點，我是早就看出來了。”
話說開了，叢寅鬆也隨之鬆了一口氣。阿部的態度轉變，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叢寅鬆也不打算聽從他的想法的，不過是找個可心的人問一問而已。
“可我看你這樣失了信念的樣子，以後還怎麽度過這漫漫長夜啊！對活的久還死不了的人來說，時間可是最殘酷的刑罰啊！”
叢寅鬆問道。
阿部學著叢寅鬆的樣子，也點了一根煙，伴隨著這煙霧，緩緩說道。
“既然還能活著，那自然就是有還得有奔頭才行。你以為綠色池水的事我心裏當真就一點數沒有麽！能得到綠色池水，變成普通人，度過這一輩子，已然是我最大的心願了。若是不能的話，找到紫色池水，一死了之也不是不行。”
阿部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緩緩說道。
現在明鑒也長成一個大人了，他也不用再為他操心，以後無論有什麽大風大浪，他都可以避而不談，想想也沒什麽不好。
“你這說的什麽話。要是早早下定這決心，你現在沒準早就是和白發蒼蒼的老頭了。”
叢寅鬆戲謔地說道。
“在和平年代想著過正常人的生活。遇到戰亂的時候，又慶幸自己不是個普通人，你這樣也不累的麽！”
阿部也笑了笑，的確過去的他確實是時時刻刻在雙標，厭棄生命的同時，又貪戀時光。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一切都索然無味了。
什麽拯救世界的大任，什麽毀掉三色池，都已經不算什麽了。
“已經累了！所以放手了。以後你盡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不會插手的。而且我總想著還有人和你是一條道上的，也會在無形中助你一臂之力。你該慶幸才是。像你這樣憎恨這個世界的人，還不少呢！你也無需覺得自己孤獨，像是在做一件無人跟隨的事。”
阿部緩緩說道。
誰也不是天真喜歡躲在下水道裏撥弄風雲的，還不是外麵的陽光太刺眼，他們受不住。
“哼！這我倒是沒那麽在乎？恨是會積累的，而愛才會一點點褪去。沒有人能阻擋我的腳步。現在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叢寅鬆走到窗前，緩緩說著，聲音裏露出絲絲興奮感。
“打算什麽時候，以各種方式把三色池的事說出去啊！你總不是個心急的人，有想法的話，可以和我這個心死之人說一說啊！”
阿部戲謔道。
叢寅鬆迴頭看了看阿部，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來。
那就是在一堆燃盡的蠟燭堆裏，有一個長得看不到頭的蠟燭，還在燃燒著，它發出的光又亮又刺眼，就是沒什麽生氣。
“瞧你這話說的，怎麽也傷不到你。耐心看戲就行。難道還怕我影響到你那個寶貝‘孫子’？”
叢寅鬆指的是明鑒，阿部一聽便領會出其話中的意思。
“哈哈！我也又不是什麽鐵石心腸的人，偶爾徇私還不行麽！他可比不得我們這些人，脆弱著呢！就是我，也說不清明鑒和青山喝的三色池到底會有怎樣的效果。一想到他被卷進這些事中，總不免會有些擔心。”
阿部一提到明鑒的事，倒是讓叢寅鬆想起當初明鑒喝綠色池水的事來。想這個也確實是讓人疑惑。
“我看那孩子也不是個有野心的！滿腦子也盡是恢複成正常人的想法，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叢寅鬆說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你放心，都經曆了這些，明鑒還有什麽承受不住的。沒準在心裏，他還會期望有更多的人暴露出來，好分散世人對他的關注呢！什麽是正常人？眾人皆醉你獨醒，你是瘋子；眾人皆醒你獨醉，你還是瘋子。”
阿部聽叢寅鬆如此說，心裏也不再想什麽了。
誰還沒點自己的小想法呢！阿部也不希望明鑒這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庇佑下，以後的事，就看他個人的造化了。
“你倒是都明白，卻還是想看他們毀滅哈！”
阿部懟道。
兩個老友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字字珠璣，倒也其樂融融。
明天的事，且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