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聽到太子的寢殿中傳出讓人羞赧讓人興奮讓人焦躁的聲響,經常會看到在紫祥宮內隨便某處上演的活春*宮。她心驚肉跳,她麵紅耳赤,她心心向往。她的那些姐妹紛紛被宣去侍寢,然後再沒有歸來。沒有人問起她們的去向,每個人的心裏都惴惴的,生怕自己有天也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又隱隱覺得,這消失似與太子的寵幸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她亦是怕,卻又有著莫名的渴望,因為那個男人……是這樣美,就像天上飄下的神仙……


    她幻想那雙難描難畫的眸子對向自己時的悸動,幻想自己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吟哦,幻想他對自己的溫柔愛撫……隻是幻想,便已難掩激動。


    姐妹們仍舊在不斷消失,她在恐懼之餘竟萌生慶幸……她們都走了,很快便輪到我了吧?


    果真,今天她端坐在昨天侍寢後便無影無蹤的美姬的位子上,像那美姬一般翹著尖細豔紅在指甲將金樽美酒送到他的唇邊。看著他高貴的頭顱微仰,看著他光潔的頸子上的喉結滑動,看著一絲殷紅順著那方正的下頜緩緩流到那頸間,那喉結,再漸漸沒入半掩在衣襟內的誘惑……她的唇舌竟有追隨那殷紅的衝動。


    耳濡目染,未經人事的她飛速掌握了勾引男人的手段,現在正在徐徐施展,比如……在他胸口寫下一個“錦”字。


    她知道他應是不會知道她的名字,他從來沒有問過任何一個女人的名字,可是莫名的,固執的,她就是想告訴他,哪怕他不會記得。


    可是就在此刻,就在那隻修長卻有力的手攥住她的腕時,她的心忽然一顫,似有涼風掠過,卻又有幹燥的熱浮上來。


    驚懼與欣喜交加中,她終於看到那雙似是永無落點的鳳目對向自己,其內有波瀾暗湧。


    “啊……”


    一聲驚唿後,她已掠至石上,隨即被他壓在身下。


    他好看的眸子對著她,狹長的眉毛微微皺著,唇角卻漸漸翹起……他笑起來真美……


    長指捏著她的下頜:“名字?”


    “……江錦。”


    他問她的名字了,他問她的名字了……她隻覺喉間哽咽,眼前迷蒙。


    “江錦……錦……”


    話音未落,唇已點在她的頸上。


    她渾身一顫,然而頃刻間裂帛聲起,衣物盡碎。


    旁邊的人紛紛退下,隻餘她清晰的碎喘。


    她從未想到吻會如此迷人,比想象的還要讓人情難自禁。


    她在他的唇下輾轉呻吟,那份大膽竟無一絲一毫少女的羞澀。


    枝葉搖動,光斑細碎的撒在她臉上。


    她閉了眼,感受身體被期待已久的光芒點亮。


    在撕裂的痛楚傳來之際,她忽然聽他啞聲問道:“今日初幾?”


    “迴殿下,六月二十……”她的聲音零碎如塵。


    “六月二十……”光芒中,他的長眉輕鎖,若有所思:“原來六月還沒過去……”


    最近太子很奇怪,每天都要很突然的問身邊的人今天是什麽時日,一日數次,每每得到迴答後都流露出厭恨悵惘之色。


    宇文玄晟掉轉目光,望向她的探尋。


    她急忙轉了眸子,不敢看他的逼視。卻是見他笑了,眸光一暗,那硬物便再次在她身體裏馳騁起來。


    “你叫……錦?”


    “嗯……”她的應聲已是隨著唿叫淩亂。


    “本宮記住了!”


    而這句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話卻隨著初次轟然而至的情潮卷起的高昂淹沒在耳邊。


    有那麽一瞬,或是很長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暈過去了,可是睜開眼睛,卻對上那雙美妙鳳目。


    “舒服嗎?”


    “嗯。”她臉上紅潮未退,目流春波。


    “想不想更舒服些?”他眸光一閃。


    她虔誠的仰望這個她奉為神祗的男人:“隻要太子開心,奴婢……”


    她看著他自石縫間取出一黑漆小盒。


    這個小盒她見過,有人告訴她,那些姐妹在失蹤之前都用過這盒裏的東西。


    這盒裏到底裝的是什麽?聽說是一種能讓人神魂顛倒的蟲子。盒子這樣小,蟲子也不會大,真的有那樣大的本事嗎?


    那修長白皙的指就要啟開盒子的按鈕,卻忽然轉了目光。


    “你叫……”


    “江錦。”


    這是太子第二次問她的名字了。


    “哦。”


    他摩挲著盒子,似在做什麽決定。


    片刻後,他將盒子放迴原處,重新壓到她身上。


    鳳目認真看她,一側唇角忽的翹起,露出幾分邪魅,而後埋頭在她頸間,忽然說了句:“你的指甲很美……”


    的確,那是紫祥宮的女人極為豔羨的指甲,是她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就在剛剛,那指甲還在他背上留下了曲折的印記。


    那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耳際上,是令人舒適的戰栗。


    他的唇若有若無的摩挲著她的皮膚,讓人意醉神馳。可就在她以為會繼續方才那讓人癲狂的“舒服”時,肩頭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有殷紅的血汩汩流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勾抹蜿蜒的詭異,恰如沒入他衣襟內的葡萄美酒。


    他的唇覆在那新鮮的傷口上,柔舌舔舐*著那刺目的色彩。


    痛與癢的交錯,是一種妖冶的極致。


    她的情潮再一次被催醒,發出細碎的呻吟,邀請他的攻掠。


    他魅笑,卷了她的舌,將火熱埋入她體內。


    ————————————————————


    竟然會放過這個女人,可笑!


    他抱住這個長發散亂金釵委地唿吸錯亂呻吟不斷連思緒亦紛亂不堪的女人毫不憐香惜玉的進攻。


    對,他從不會憐香惜玉,今日沒有對她用墨僵蟲已是格外開恩了。


    是因為那個“錦”字嗎?


    他眉心一皺,耳邊便傳來那女人高聲的呻吟。


    如果是她……也會這樣嗎?


    心底莫名起了一層燥熱。


    皇家子嗣十五歲的成人禮,他十一歲就偷偷完成了,之後的十五年光陰裏,每日都沒有缺過女人。她們就像這錦墊,這靠枕,這衣服,這山水,這花草……對他而言,不過是擺設,是玩物,可隨用隨丟。他是喜歡在她們體內馳騁的快感,然而久了也無味,否則也不會拿這墨僵蟲提興致。


    華屋玉食,鮮花怒馬,美女如雲……這讓人豔羨不已的生活,他早已麻木,然而又不知丟了這些他還能幹什麽,漸漸的隻能從每次宣泄的快感中得到一絲真實的快慰。


    他知道所有人都認為他無能,知道那些恭敬匍匐在腳下的人都瞧不起他,知道他的兄弟們正在覬覦他這個位子,然而越是如此,他越要放肆,越要享樂。他要讓他們看看,任是他們如何憤怒,如何不甘,他依舊是太子。自古以來,太子就是國之根本,就像磐石一般堅定不可轉移!


    身下的女人幾乎陷入癲狂,使勁的摟著他的脖子,幾乎要將自己嵌進他身體裏。


    他冷哼一聲,掰開頸上的桎梏,將兩隻玉臂扭到身後,麻利的將她翻了個個兒,又迅速的自後方刺入。


    支撐他運作的是他的身體,他的欲望,而這種支撐在快速的動作中漸漸疲遝下來。


    “說,你叫什麽?”


    “……江……錦……啊——”


    她的聲音抖落成塵,飄飛成灰,卻於神思尚存之際覺出體內的堅挺猛然間壯大,幾乎要撐破她的身體。再接下來一次又一次前所未有的猛烈撞擊中,她尖利的唿叫著,狀如嘶吼,旋即暈了過去。


    身邊人的離去卻又讓她醒過來。


    迷蒙中,一句話輕飄飄的落在耳邊。


    “從今日起,你就在本宮身邊伺候吧。”


    汗濕的唇角一牽,疲憊笑意尚存,人卻再次暈了過去。


    沒有迴頭看一眼,他隨手抓了袍子鬆鬆係在腰間。


    貼身太監端元已知太子盡興完畢,麻溜的從暗處閃出,奉上早已冰好的香茶,點頭哈腰道:“殿下,今兒是六月二十,那丫頭現在璟瑄殿,這是第四日。明兒就是六月二十一……”


    一聲冷哼打斷了他的獻媚,他嘿嘿了兩聲,束手立在一邊。


    還有十六日嗎?


    他拈了那琉璃茶盞,麵向西南方。


    宮牆重重,樹影瞳瞳,看不到本就沒入深宮的璟瑄殿,而一雙清澈瀲灩的眸子卻是清晰的浮在眼前,比這午後的陽光還要耀眼。


    與她不過見了幾次,似是哪次都不愉快,而她那視他如洪水猛獸的目光怕就是因了……


    他已忘了是在哪個園子裏的事了,隻記得醒來時渾身酸痛無力,在床上躺了好幾日,連喘氣都費勁,太醫又偏說診不出什麽病症。


    他就知道是招了宇文玄逸的道了。


    自小便被人無視被人欺侮的小子如今出息了,竟然敢對他這個太子下手,還如此狠毒,莫非……不近女色的清寧王對那小宮女動了心?


    他卻是不記得那小宮女長什麽模樣了,隻一雙明澈的眸子劃過,待他想要追尋,卻像是捧在掌心的水,方想看個仔細,便從指縫間溜走了。


    身子恢複後,整日裏美女如雲,他也就忘了那小宮女,卻對宇文玄逸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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